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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262)+番外

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可王九郎却不由多想了,难道小丫头还在为他们同坐一车的事情耿耿于怀?

王九郎干脆将书放到一旁,对她说:“鸡鸣寺那边有事需要我们赶紧过去,事有轻重缓急,实在是找不出多余的马车了。倒不是我不愿意在外面走,只是我若出去,必定惹人侧目,只好让你与我共乘一辆了。”

顾重阳不由讶然,睁大的眼睛望着她。

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几分不解,好似迷茫的小鹿,忽闪忽闪惹人怜爱。

这丫头,真是生了一副好样貌,这个样子若是被外人看到了,定会连魂都被她勾走了吧。

好在是他,定力异于常人。

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去,觉得气氛有些静,就伸手取了小几上的茶盅朝嘴边送。等送到嘴边才发现茶盅空空如也,忙将茶盅拿在手中,掩饰自己的尴尬。

顾重阳有片刻的困惑,然而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虽然不明白王九郎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听他的语气,却是没有生气的。

顾重阳松了一口气,不由舒心一笑,甜甜地对王九郎道:“九郎,你盅中无水,我替你斟上。”

王九郎捏着茶盅的手一僵,不自在地看了一眼顾重阳。

小丫头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笑嘻嘻地从他手中接走茶盅,转头去倒茶,并未注意到他的失态。

王九郎不由放松地呼了一口气,一面暗呼庆幸,一面觉得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以致于自己竟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晃了神。

念头未散,顾重阳已经双手捧了茶给他:“九郎,今天的事情多谢你救危解难,助沈和堂脱离水火,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斟茶一盅表示谢意。”

她以为王九郎生了她的气,惴惴不安一直想着道歉,却不料他出手帮了她这样一个大忙,还语气温和,分明是不计前嫌了。

他果然不愧是初衍大师,虽然性情冷淡,有仇必报,却也心地善良,宽怀大度。

以前是她不好,以后她再也不胡思乱想,把王九郎想成斤斤计较的小人了。

她脸上带着笑,眼神中有七分的感谢,三分的讨好,脸庞如鲜花盛开,娇美动人。

王九郎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

看的出来,因为沈和堂脱离危机,她真的很高兴,自打出了沈和堂笑容就几乎没有断过。

他没有饮茶,而是玩味地看着她:“原来我帮的这个忙,就值一杯茶水?”

若是从前,顾重阳早就惊慌失措赶紧解释了,可自打经过刚才,她已经可以断定王九郎是个心地善良不斤斤计较的好人,他一定是跟自己开玩笑的。

“当然不止如此!”顾重阳望着他,诚恳道:“想求您帮忙的人千千万,您就是随口一句话也价值千金。你今天救了沈和堂,救了我舅舅,这么大的恩情若是用金钱来衡量的话那还得了?就因为知道您的恩情太大,实在无法报答,所以才用茶水表示我心中的谢意的。”

王九郎摸了摸鼻子,他想看小丫头着急跳脚的样子,没想到她根本不上套。

马车突然一颠,猛地打了个弯,顾重阳没坐稳,朝地上扑去。眼看着就要摔倒,王九郎长臂一伸,已经揽了她在怀中。

他身上淡淡的沉香的味道沁入心脾,他修长有力的臂膀拦着她,她靠在他的胸前,让顾重阳有片刻的呆滞。

她再一次想起那年在琉璃厂大街,她从马车上跳下来,他扶了她一把,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以及她砰砰的心跳。

顾重阳觉得那种感觉又来了,这一次更加明显,更加激烈,令她心跳如雷,面热似火烧。

她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朝哪里放。

幸好王九郎很快放开了她,将她扶稳,然后不悦地问:“怎么回事?”

瑞丰回禀道:“刚才突然窜出来一只猫,因为躲闪不及,所以颠了一下。”

车夫驭术娴熟,岂会因为一只猫而惊慌失措?或许是因为猫来得太快吧。

王九郎压下心中淡淡的疑惑,转头去看顾重阳:“你没事吧?”

听着他温润带着关切的声音,瑞丰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阿舍看了瑞丰一眼,越发不解。

车夫却胆战心惊,觉得瑞丰要害死自己。

且不管外面的人心里作何感想,顾重阳此刻是心跳不止的,她低头不去看王九郎,只轻声道:“无事,多谢你。”

心里却鄙视自己太大惊小怪,一点小事就惊慌失措自乱阵脚。

师父说过,紧张的时候就深呼吸,想些其他的事情。

她一面深呼吸一面想沈家的事,几乎快要平静的时候,却感觉额头一凉,王九郎的手覆了上来。

凉凉的手,让她不由一惊。

他的手怎么这般凉,刚才他拉自己上马车的时候手分明是温温的,怎么会变得这样凉,九郎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她伸手就要去抓王九郎的手腕,想给他诊脉。可想起之前王九郎的反应,又觉得他讳疾忌医,犹豫之时,王九郎已经将手收了回去;“没有发烧,怎么刚才脸这么红?”

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心跳如雷的感觉,因他这一句话又有死灰复燃的痕迹。顾重阳忙深呼吸:“就是刚才吓了一下。”

“嗯。”王九郎点点头,道:“刚才我帮了你一个大忙,等会便是你报恩的机会。”

顾重阳不解,王九郎解释道:“王家世居南京,我高祖父为公那一枝因为太。祖三顾世芬堂所以去了京城定居。南京这边还有很多本家旁支,其中有一枝便是我高祖父嫡亲的兄弟,他们那一脉,与我家一样,世代单传,到了最小的这一辈,只留了一根独苗,年方七岁。

“这孩子比我晚一辈,自出娘胎便体弱多病,请了名医多方调治,总不见好。据说之前也得到高人指点,说要活命必须出家,一生不得见亲人。除此之外,再无他法。今年开春之后,身体越发虚弱,性情也颇为狂躁,实在无法,只好将其送到鸡鸣寺剃度。”

“这孩子父母早亡,祖父母只有这一个独孙,二老泪洒鸡鸣寺,万分不舍。我知道后就将他们拦了下来,我想请你去帮这孩子看看,若有转机最好,若实在没有办法,也是他命该如此。”

听到这里,顾重阳的好奇心完全被调动起来了,她道:“九郎,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就算不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她也一定要去看看究竟是什么病,竟然如此棘手。

在进门的瞬间,顾重阳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偎在自己祖母怀中的孩子,大大的脑袋,小小的身子,咋一看就像个小小的豆芽菜。

他依偎在祖母王太太怀中,手紧紧地抓着王太太的衣襟,一双眼睛更是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人。

当王九郎向王太太与王老爷介绍顾重阳的时候,这两个疼爱孙子的祖父母显然都楞了一下。

他们本来以为王九郎请回来的医术高超的大夫定然是个须发皆白,医术娴熟的老大夫,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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