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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191)+番外

刚才还说是大恩大德,一转脸就变成了大忙;刚才说唯自己马首是瞻,现在又说要助自己一臂之力。

不枉姚真真拼死拼活要回到顾家,她这翻脸不认人、表里不一的做派的确跟顾家很配,她也比自己更像四老爷的女儿。她若是不回顾家,那才是可惜呢!

不过这样划清界限也好,表面是亲亲热热的好姐妹,背地里却恨得咬牙切齿,这样的姐妹情谊,她顾重阳上辈子领略过了,今生再也不稀罕了。

眼看着金乌偏西,天边彤光灿灿,顾重阳与蕤大少奶奶不好再继续逗留,婉辞了吕家的留饭,登车离开吕家。

等她们的马车行驶到东直门大街上的时候,才发现长房次房两个大门口皆挂上了白茫茫的白幡。

这……又是谁出事了?

顾重阳的心不由一悬,正在凝神思索,蕤大少奶奶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脸色惊惶,眼中蓄满了泪水:“四妹妹,你看看外面怎么挂满了白布,是不是我看错了?”

顾家上上下下的主子中,基本上都好好的,没有什么大恙。如今身体欠安的,就只有一个长房大少爷顾葳蕤。

蕤大少奶奶之前就被人告知过,丈夫极有可能救不回来,她尚未圆房就要守寡。后来顾重阳找到了顾葳蕤生病的根由,情况好转,可她此刻见了门前一片白,心还是跌到了谷底。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堂嫂,你别怕!”顾重阳不顾手被抓的生疼,并不抽开,而是反握了蕤大少奶奶的手安慰她:“大堂哥身体好着呢,我今天早上刚给他号过脉,他绝不会有事。咱们去吕家只不过才两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大堂哥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就算他病情有个反复,伯祖母与英大伯母焉有不派人去通知我们的道理?你放宽心,不要怕,蕤大堂哥好好的呢!”

顾重阳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蕤大少奶奶原本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马车驶进顾家长房,一进门就有婆子上前来禀报消息:“大少奶奶,四小姐,次房三老爷没了。”

蕤大少奶奶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原来是次房三老爷。”

她的语气有些轻松,婆子不由多看了几眼。

而一旁的顾重阳不由深深吸了一口,只觉得一阵畅快,顾占云,你的报应终于到了。

二人先去禧荣院见过崔老夫人,崔老夫人略问了几句吕大人的情况就让她们赶紧下去换上丧服。

顾重阳跟瑞大少奶奶正欲离开,就听见崔老夫人道:“蕤哥儿媳妇先去,重阳留下。”

崔老夫人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来,可顾重阳的心却没来由的一紧。

“重阳,你老实跟我说,三老爷暴毙一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没有。”顾重阳矢口否认,摇头道:“我恨三老爷,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以报母亲之辱,我甚至想过拿刀去捅死他,跟他同归于尽。可我知道,母亲她定然希望我好好活着,她想看到我受到伤害。所以,我虽然恨,却只能忍着,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三老爷多行不义必自毙,不用我出手,自然有上天教训他。”

顾重阳顿了顿,然后不解地问:“伯祖母,三老爷他怎么突然就暴毙了呢?之前可一点风声都没有啊。”

崔老夫人没有回答,她盯着顾重阳的脸看了很久,见她一双眼睛清澄如秋水,一派真诚无辜,不露一丝端倪。

崔老夫人叹了一口气道:“三老爷死的不体面,不过的确是暴毙的。我跟你一样觉得这事情十分蹊跷,所以才叫你来问问。”

“伯祖母,我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长房,除了去吕家,基本上就没有出过门。我就是想动手,也没有机会啊。”

崔老夫人的话却有些意味深长:“是你做的也好,不是你做的也罢,于我而言都不重要。我在意的是你,这么伶俐的小姑娘,若是被仇恨蒙蔽的心智就得不偿失了,你母亲在天之灵看着岂有不心痛的道理?”

顾重阳就知道自己可以骗过别人,却骗不过心思通透的崔老夫人,她心生愧疚,低低地唤了一声:“伯祖母……”

崔老夫人打断了她的话:“不管怎么说,三老爷人如今已经死了,你心里恨也好,怨也罢,都通通抛开。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所有的恨都抛开,这话说着容易,做起来何其困难?

顾重阳抬头,对上崔老夫人关切的眼眸,心里的疑问不由就脱口而出:“伯祖母,次房老太太跟大伯母害的蕤大堂哥病得这样重,还险些丢了性命,您难道就不心痛不恨吗?您难道就没有想过要报仇吗?”

“蕤哥儿是我唯一的孙子,是我们长房唯一的血脉,是我的心头肉,我如何能不心痛,如何能不恨?”崔老夫人双眼一眯,说出来的犀利:“我怎么没想到要报仇,我跟你一样,恨不能将害我蕤哥儿的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

“可那有什么用?那样能解我一时之恨,但是我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我与她们又有什么不同?就因为她们心思龌龊卑鄙害我,所以我报复回去,好好的一个人为了她们变得卑鄙龌蹉吗?她们算什么东西,根本不值得我花时间与精力!”

崔老夫人傲然道:“报复了葛氏与郝氏,让她们一命归西,那由能如何?不过是让她们早死早超生罢了。她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侯府的爵位,我偏不让她们如意。我要将侯府的爵位拿回来,让蕤哥儿成为庆阳侯,为老侯爷守住顾家的荣光。让葛氏与郝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蕤哥儿生儿育女,继承侯位,世代荣华。而她们处心积虑谋划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曾经的庆阳侯府人郝氏、庆阳侯老夫人葛氏,早就过惯了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日子,有朝一日跌入尘埃,她们如何能忍受这种落差?为了不沦为旁支,她们甚至要想方设法讨好长房老夫人,而长房老夫人虽然不报复她们,但也绝不会给她们好脸色瞧。

次房大势已去,对自己再也构不成威胁了。次房老太太自顾不暇,再也无法成为葛碧莲的靠山,葛碧莲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虐待她,欺辱她了。

想着这一切,顾重阳心里十分畅快,也有几分迫不及待:“伯祖母,那您准备什么时候把侯位夺回来?”

崔老夫人脸上平静无波,眼睛却闪过一丝寒光,她沉声道:“很快!”

很快是多久顾重阳不知道,不过现在葛碧莲是新嫁娘,还没有露出真正的爪牙,顾重阳也不用怕她。等她撕开伪装的面具之时,次房已经败落,她更没有资格为难自己了。

她与葛碧莲可能以后都甚少有交集。

前一世,葛碧莲欺她辱她,她只能逆来顺受。这一世自己逃离了葛碧莲的掌控,无论如何也要给她添点堵才是,毕竟来而不往非礼也,葛碧莲的“恩德”,她顾重阳这一世怎么也要还上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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