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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的锦绣良缘(111)+番外

玉珺站在树下,远远的就看到李善均三人顿了脚步望着她,李善均脸色不郁,林南蔷眼含怨毒,左映寒则是若有所思,三人脸上皆精彩地像一场戏。

在西坪巷,他们足足逗留到了黎明时分才回到新房,虽是一夜无眠,两人却没有半丝睡意,想着今日还要给长公主奉茶,玉珺提前拉着李善周出了门。新婚之夜没有洞房花烛,他们却在外面过了一夜,这事若是让规矩众多的宣慈长公主知道,也不晓得她会气成什么样子。

这会再看到李善均三人,她更是担心。拽了拽李善周的手,他也转过视线,瞧见了他们三人,他微微一笑,十指紧扣着她的手往前走,相互见了礼,他们还未开口说话,李善均便阴阳怪气道:“大哥好大的手笔,大婚之夜不在新房里呆着,却在外头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知道的说大哥疼大嫂,不知道的还当是大哥对母亲操办的婚礼不满意呐!”

“怎么会!”李善周打着哈哈道:“咱们定国公府举办婚事,整个大周有脸面的达官贵人都都送来了贺礼,谁敢说定国公府的婚礼不够隆重?”

“那倒是,活人送礼也就罢了,连死人都赶着来凑热闹!”李善均嗤了一声,笑道。

玉珺见他明显是以昨日丧事撞了喜事的事儿为由头讽刺李善周,她二话不说,反唇相讥道:“所以说咱们府里的婚事够热闹,不不止人来了,牲口也要凑凑热闹……”

她的眼睛落在林南蔷的身上,笑道:“听说昨日妹妹险些被猪拱了?”

“没……”林南蔷刚说了一个字,玉珺顺口接了过来,望向李善均,直笑道:“原来没被猪拱啊!”

这句话,简直是一语三关,一来嘲讽林南蔷昨日的轿子险些被猪冲撞翻了,二来却是讽刺林南蔷在婚房之中空守一夜,随口还埋汰了李善均是只不折不扣的猪。

玉珺话音刚落,李善周已是噗哧一笑,趁着李善均和林南蔷还未反应过来,左映寒还在目瞪口呆的当口,李善周赶忙拉着玉珺走开。不出两步,他终于憋不住,揉着玉珺的脑袋道:“从前怎么没看出来娘子这般伶牙俐齿?猪……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哈哈哈哈……”

玉珺看他笑得前仰后合,忍不住提醒他道:“容我提醒你一下,你和他可是一个爹生的,他要是猪……那你……”

“呸呸呸!”李善周这才反应过来,待要追出去,玉珺早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范围,回头做了个鬼脸,奔了出去!

两人这样笑闹地到了长公主的院子前,齐齐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周姨娘早就等在门外,见了二人,赶忙道:“大爷大奶奶请稍候,二奶奶来了,正同长公主说着话呢!”

李善周见了周姨娘,仍旧一副谦卑的模样,不由心里一酸,拉着玉珺的手道:“玉珠儿,这是周姨娘……”

玉珺见她衣着朴实,言语里透着股恬淡,如前一世一般始终如一地低调着,想起昨夜大婚,周姨娘更是从头至尾不曾露过面,再看一旁李善周也是欲言又止,她心中百感交集,大大方方地行了礼,唤了声:“见过姨娘。”

周姨娘赶忙将她扶起来,道:“使不得,使不得!”

这一挽手,便将玉珺看了个仔细,果然是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黛,标致地紧。难得的是谦卑有礼,进退得当。她越看越是欢喜,脸上不由自主便带上了笑,趁着四处无人,周姨娘压低了声音对二人道:“你们昨夜外出的事儿一早便有人来告诉长公主了,长公主听完之后生了好大的气,一会你们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正说着话,李善均三人姗姗来迟,见周姨娘三人站在门外,咧了嘴道:“好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

周姨娘只当没听到他言语里的嘲讽,端端正正地行了礼,屋子里却哐当发出一声巨响,几人皆是神色凛然的站着,就听屋子里传出长公主盛怒的声音。

“男人不争气,多是女人惯出来的!你但凡有些手段,又怎么会让她趁虚而入!此刻哭又有什么用,还不去把人找回来!”

二奶奶苏氏压低了声音哽咽道:“府里的人都已经派出去找了一夜,二爷常去的地儿都寻了一遍,就是找不到……我也是这是没法子了,才能求娘帮帮我……”

“究竟是什么狐媚子,竟能让远哥儿变成了这样。我原本还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落到这个田地,我岂能容得下她!”

“娘,二爷是个长情的人,我只怕他定了心思轻易不能改。若他当真这样一去不复返,我可怎么办?”苏氏嘤嘤哭着,宣慈长公主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挥了挥手道:“你放心回去便是,人我一定替你找到,只是往后该如何看住他,才是你需要好好琢磨的!”

二奶奶应了声“是”,屋子里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不一会,苏氏打了帘子出来,抬眼望向众人,皆是一怔,她的泪痕未消,连眼睛都哭肿了,见了三人虽是尴尬,却也强打了精神行了礼,这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个重要人物即将返场。大家猜猜是谁……

第83章 22丨2

五个人齐齐进了屋请了安,周姨娘领着丫鬟们鱼贯而入,笑道:“长公主,是时候敬茶了!”

丫鬟们一字排开,手上捧着热茶,李善周和玉珺当先跪了下去,玉珺从丫鬟的托盘上接过茶盏,高高将之举过头顶,身子微微向前曲着,朗声道:“儿媳向母亲敬茶,愿母亲万事顺意,身体康健!”

头顶上没了声响,她等了许久也不见长公主将茶盏揭过去。她高举着茶盏,时间长了,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稳住自己不让自己晃动。好在玉珺曾经就走过这一遭,此前又有了会被下个下马威的准备,是以咬牙撑着,低着头看着地面。

“你们昨夜上哪儿去了?”长公主不咸不淡的声音越过头顶落在她的耳畔,玉珺心道:果然,要清算了!她也不做声,只等着李善周解释。

“昨夜宾客走后,我们又去了西坪巷。”李善周实诚,半分不减,毫不遮掩地说了个大实话,“在那儿儿子又摆了个流水席,直到天亮才回来!”

“荒唐!”宣慈长公主原本就一肚子火气,此刻见了李善周不痛不痒丝毫不知错的模样,更是火上浇油,道:“洞房花烛夜你不带着新娘子在新房里过,黑灯瞎火地跑去西坪巷办什么流水席!三天三夜,好大的手笔!莫不是我替你办的婚宴入不了你的眼,逼得你在外头再办酒席不成!”

她的语气极冲,看似在说李善周,可是说话时却是对着玉珺,玉珺手举着茶杯早已经酸痛不已,在心里默默地吐了句苦水,正想着若是宣慈长公主当面问她,她只卖个傻,躬身下去认错也就罢了。反正被说上两句,不痛也不痒,更不会掉块肉,人生在世本就不能事事如意,但是脸皮厚一些却能解决许多问题。

她抱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手举着茶杯,身子却要往前倾,道:“母亲,这事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