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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9)

江伯臣面红脖子粗,几乎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同进士不是进士,说好听点那就准进士,其实是自我安慰罢了。就像受宠的小妾,自我安慰是如夫人。可如夫人到底不是夫人,同进士也不是进士。

科举失利,没考中进士,是江伯臣人生污点之一。

仁心炮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哪里痛就朝哪里插刀子。

“好了,你说说,该怎么处置这个如夫人吧。”

江伯臣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响,偏偏还不能反驳什么:“伯父……”

“老爷。”乔姨娘噗通一声跪下了,未语泪先流:“妾是冤枉的。妾对天发誓,绝没有在夫人的药里放东西,这一定是弄错了。”

她的意思是说赵老太医诊错了,冤枉了她。

赵老太医也不生气,只是点头:“怪不得你能把他迷得三荤五素的,原来是能言善辩,会哭会演。你该去做戏子伶人,说不定能出个大家,你姓乔是吧,那就是乔大家,你当个妾氏,屈才,老屈才了。”

乔姨娘气了个仰倒,赵老太医这话让她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她心里拿个小人,上面写着赵老太医的名字,自己手里拿个针,扎了千万遍。

江伯臣对乔姨娘报以感激与同情,感激她将赵老太医的火力吸引走了,同情她要遭受这样的炮火。

“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对姐姐敬重有加,与她情深义重,怎么会害她呢。赵老大夫,您再看看吧,说不定是弄错了。”

对此,赵老大夫表示拒绝:“不,本太医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这区区一碗药又怎么能弄错。你的花言巧语在本太医这里没用。”

乔姨娘咬碎银牙,只得去求江伯臣:“老爷,您也不相信我吗?”

江伯臣没说话,他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当着赵老太医的面,他只能夹紧尾巴做人,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乔姨娘绝望了。

梅雪娘好毒啊,竟然买通了赵老太医,这样诬陷、冤枉她。

她恨恨地朝梅雪娘望去,眼光扫到桌上的药碗,突然又有了希望:“老爷,我准备了两碗药,还剩下一碗,老爷,您重新找个大夫来验一验,一定能证明我的清白。”

“你竟然还准备了两碗药!”赵老太医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毒,果然毒!”

毒你.妈毒,老不死的,你不说话会死啊?

乔姨娘快要气炸了。

第7章

“老爷,您再去找个大夫来验验吧,妾真的是冤枉的。”

江伯臣毫不留情地呵斥了乔姨娘:“胡说八道!赵伯父医术高明,用药如神,在整个北直隶都是首屈一指的神医,他断定过的药怎么会有错。”

乔姨娘欲哭无泪,我真的是冤枉的呀,我比窦娥还冤啊。

江伯臣没工夫搭理乔姨娘,他忙着对赵老太医表忠心呐:“赵伯父,您放心,侄儿从未怀疑过您的医术,也绝不会再找人来验的。”

赵老太医嗤之以鼻:“嘴上说得好听,其实是想拍马屁,把我哄高兴了,让我快点滚蛋,你就能快点去找人来验药,以证明我是错的,你的小老婆是对的。”

江伯臣嘴角一僵,虽然心虚但一脸的坚定:“没有,侄儿绝对没有这个想法。”

“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一个时辰之内,你好好调查审问,找人验药也罢,干什么都好,我不会干涉。过了时间,你就得告诉我处置结果。”赵老太医道:“我就在你家后园子里去逛逛,这事不弄好,咱们谁都不能走!”

完了,江伯臣傻眼,他终于明白啥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赵老太医一走,乔姨娘就再次哭了起来:“老爷,请您相信我,映柔真的是冤枉的。”

她也不自称妾了,而是叫自己映柔,又哭得梨花带雨,眼角发红,实在是很可怜了。

“那一年,姐姐病重,是映柔不眠不休地照顾她。若是映柔真有害姐姐之心,当时就可以下药,又何必等到现在?”

梅雪娘冷笑,那是因为那一年江伯臣在工部任职,出了亏空,家里的钱都填进去了还不够。是她没日没夜地雕玉卖,又借了印子钱,才勉强把亏空补上。

那时候,亏空没填完,还欠了一大笔印子钱,若是她死了,江伯臣就会锒铛入狱。乔姨娘不过是个妾,任她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干瞪眼。

然而江伯臣却看不懂啊,他想着乔姨娘的确是个好的,为了照顾梅雪娘,还落下病根了。他本能地选择相信乔姨娘。

“那这药是怎么回事?”

乔姨娘见他松动,便膝行几步,抓住了江伯臣衣服下摆:“会不会是赵老太医不喜映柔,所以才故意曲解。”

她其实很想把这事朝梅雪娘身上赖,说梅雪娘与赵老太医勾结陷害她,可惜梅赵老太医脾气又坏又臭,不可能被梅雪娘收买。

她也只能把问题朝赵老太医身上推了。

她的确没下药啊,这个老不死的,诊错了,竟然还这样害她。该死,该死!

“老爷,您去叫王大夫来吧,就算映柔求您了。”她哀哀请求。

梅雪娘凉凉地开口了:“要是王大夫也说药有问题呢,你是不是又要去找李大夫、张大夫、钱大夫?”

“乔映柔,我待你不薄啊,你先是在老爷面前污蔑我与人有染,造谣说我腹中孩子不是老爷的骨肉,又让江令媛挑唆宛姐儿。想让我落胎还不算,连我的命你都要拿去。若非赵老太医在这里,你的目的怕是已经达成了。”

“乔映柔,你的心是黑的吗?你这样颠倒黑白,不怕遭报应吗?”

乔姨娘不哭也不急了,她脸上有三分的委屈七分的坦荡:“姐姐,你与不明来历的男子独处一夜,的确是映柔告诉老爷的。但映柔说的是实话,并没有什么污蔑。你怨我,恨我,我并不怪你。”

“老爷,叫王大夫来吧。”乔姨娘没有丝毫心虚害怕,她挺直了脊背:“让王大夫来辨辨,若是他也说这药有问题,那妾无话可说,任由老爷处置。”

她没有添药,没什么好怕的!

王大夫与江家很熟,虽然医术名望没有赵老太医那么好,但是他脾气好,为人稳妥,用药谨慎。病人找到他,他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能治的病,他会好好治,不能治的病,他会直接说自己治不了,绝不做糊弄蒙骗之事。

京城杏林界的后起之秀中,他医术或许不是最好的,但绝对是大家最信赖的。

王大夫来了之后,江伯臣开门见山地问:“你看看这碗药,给妇人落胎可稳妥吗?”

王大夫端起药碗闻了闻,不由大吃一惊:“这哪里是落胎药,分明是索命药。有孕的妇人服了这药,必然会大出血而亡,便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乔姨娘比王大夫还要吃惊,她立刻站了起来:“这不可能!你弄错了,你一定是弄错了!”

因为惊骇,她的声音比平时尖锐了许多,没有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