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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76)

乔夫人站起来,讨好一笑,若有所指:“或者山长您还有其他要求,我们一定完成。”

她这是暗示宋山长,可以给她好处。

宋山长凛然变色,猛然起身:“乔夫人说错了,我今天叫您过来,不是跟你商讨乔燕儿的处罚事宜。”

宋山长神情严肃,声音比乔夫人刚来时冷了许多:“在入学时,女学便会让学生带一份女学规范回去,让家长与学生认真研读之后签字带回来。规范上明确注明了乔燕儿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看样子乔夫人是没有认真研读的。”

乔夫人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容:“女学的嘱咐,我自然认真看了,只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了。”

“那本山长说与乔夫人听。”宋山长冷冷道,“动机不纯,谋害同窗者,开除学籍,革出书院,终身不再录取!”

乔夫人“啊”地一声,两眼一黑,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一炷香时间之后,面色阴沉、瞋目切齿的乔夫人领着一个少女从女学后门灰溜溜地离开。

那少女面色青白,神色慌张,正是平时嚣张刻薄的乔燕儿。

只是此时她脸上再无平时的跋扈,一上车她就语气急切地问乔夫人:“娘!山长怎么说?她是不是要我回家思过,是不是要记我一个大过,还要我给江令宛赔礼道歉?”

那该怎么办?要她向江令宛低头赔罪,她的脸面朝哪儿搁?

“不行,我绝不向江令宛低头!”

“你!”乔夫人被气得心口疼,“什么赔礼道歉?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被女学开除了!”

“什么!”乔燕儿瞪大两眼,“娘,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被开除?”

乔夫人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开玩笑?我倒希望这是个玩笑,可惜宋山长不这么认为。你看看,封开除学籍的通知函乃是宋山长亲手所书,上面有她的签名与山长印章。”

乔燕儿接过通知函,两眼如死鱼目一样呆呆地看了一会,突然放声大哭:“这、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这是假的,是假的!”

她哭了一会,方后怕起来:“娘,我真的被开除了,祖父他一定会责罚我的,说不定会动家法。”

“娘,怎么办?我不要挨打,不要被关起来,不要去佛堂思过。娘,您救救我,救救我!”

乔燕儿是真的怕了,吓得涕泪齐飞,满脸惊恐。

乔夫人心痛地将女儿搂进怀里:“不怕,不怕,万事有娘呢,娘会亲自去跟你姑父讲,这都是江令宛诬告,你姑父一向疼你,疼媛姐儿,他为了媛姐儿的前程,绝不会放任江令宛这样胡来的。他会压着江令宛去女学翻供认错,只要江令宛承认是诬告,你身上的罪名也就能洗清了。”

“对,对,对。”乔燕儿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姑父是江令宛的爹,只要姑父发话,江令宛不敢不听的。”

……

萧夫子监考完毕,把成绩单送过来,宋山长接过看了,严肃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和缓的笑容:“看来,明年六大书院联考,我们京华女学要一血前耻了。”

“江令宛的确聪慧有天分,刚入学的时候没看出来,没想到短短一个月进步竟然这么大。”萧夫子笑着说,“这也是我们女学教导得好的缘故。”

女学教导的好,还不是这些夫子们教导的好?

萧夫子这样拐着弯夸自己,把宋山长逗笑了,笑过之后她神色又恢复了肃然:“今天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乔燕儿蓄意毒杀同窗,被革出女学;江令媛涉嫌下毒,与乔燕儿一样被革,永不录用。”

宋山长想着刚才的审问情况,脸色越发的冷。

江令媛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说她跟江令宛起争执是因为一时气愤,与下毒之事无关。

她嘴里喊着冤枉,眼底却很镇定,还不忘说,没有证据的事,便是宋山长也不能冤枉了她。

后来再审乔燕儿,乔燕儿十分慌乱,很快就哭着把经过说了。

乔燕儿将所有的罪名都揽到自己身上,说整个事件江令媛都不知情,江令媛是无辜的。

这样的事情,宋山长不知见过多少,她自然明白乔燕儿是受了江令媛的怂恿,被江令媛当枪使了。

这就难怪江令媛如此淡定了。

宋山长又岂会让她如愿,一句“涉嫌下.毒”便让江令媛变了脸色。

没错,没有证据,但是你涉嫌了。整日与乔燕儿形影不离,事发的时候,又是你陪着乔燕儿,若不是你开了门,乔燕儿又如何能进房间换枕头?

你既然说自己无辜,那便找出证据来证明你无辜。

没有证据?那你就是从犯!

宋山长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江令媛,她并没有让人去喊江伯臣来,而是决定亲自去一趟会宁侯府。

因为除了见江伯臣交代江令媛的罪名,也要去见四夫人何娉芳说明一下江令宛的情况。

她对萧夫子说:“既然你来了,那便与我一起去吧。江令宛养在四夫人名下,她与你是亲戚,平时也交好,有你在一旁,有些话也好说一些。”

女学里出现投毒害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都是她这个山长监督不力的原因,幸好江令宛聪慧,识破了诡计,否则后果严重,覆水难收,那她这个山长便真的无颜面对四夫人了。

……

两人正准备出门,有人来禀说凌夫子来了。

凌夫子这个时候过来,目的不言而喻。

宋山长冷哼一声,不悦道:“这个凌夫子,真不知被江令媛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这样偏袒于她!”

萧夫子笑了笑:“江令媛毕竟是凌夫子的关门弟子,弟子出事,做夫子的着急,也是人之常情。我只是替凌夫子可惜,这样聪明的人,竟然看不清江令媛的真面目。凌夫子的清名,迟早要被她这个爱徒所连累。”

明面上是为凌夫子说情,话里话外却透漏着“江令媛不是好人”的意思。

宋山长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不必上眼药,我身为山长,自会秉公处理,该如何就如何,绝不会因为旁人的求情而网开一面的。”

“幸好有山长这个定海神针,否则咱们女学早就乱套了。”萧夫子趁机拍了宋山长马屁。

宋山长就让人请凌夫子进来。

“山长。”凌夫子行了礼,冲萧夫子点了点头,然后问,“不知山长打算如何处置江令媛?”

她语气平常自若,好像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宋山长语气严肃冷峻,丝毫不给她留情面:“若你是来替江令媛求情的,那还是不必开口了。”

凌夫子面色一僵,声音就没有了刚才的从容:“山长您一向公正平允、铁面无私,不管是谁犯了错,都会依照书院的规范秉公处置,我又怎么敢破坏规矩,令您为难。”

凌夫子语气急切道:“只是江令媛是我的关门弟子,她会做错事,也是因为我这个夫子失了教导之责,我既然难辞其咎,又怎么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