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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40)

他板着脸,瞪着眼,喝道:“毁坏同学作业,不知认错,反而满口谎言,肆意污蔑,简直是我女学的耻辱。我身为夫子,肩负教导之责,有功就赏,有错便罚,绝不姑息。”

“江令媛。”陈夫子严厉命令,“把手伸出来。”

啊?女学生们心跳到了嗓子眼,都说陈夫子冷面冷心,毫不留情,骂人厉害,戒尺打人更厉害,她们本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江令媛面白如纸,不愿意伸手。

“哼!”陈夫子冷笑,“看来你是不服管教了,既然如此,我教不得你,女学也留不得你,我这便告诉山长,将你革出学籍。”

陈夫子转身就要走,江令媛大惊,忙脱口而出:“陈夫子,请留步,我知道错了,愿意受罚。”

陈夫子回过头来,高高扬起戒尺。

江令媛伸左手,手心朝上,声音隐忍:“江令媛知错,请陈夫子责罚。”

“啪!”

戒尺重重落下,抽打江令媛的手心,她只觉一阵刺疼,白皙的手心立刻现出红肿的一条。

陈夫人厉声问:“以后还敢不敢毁坏同学作业了?”

江令媛脸色惨白,双唇发抖,不知是羞得还是疼得,她痛苦道:“不敢了。”

“啪!”陈夫子又打了一次,“以后还污蔑同学吗?”

江令媛眼角流出屈辱的泪水:“再不污蔑了。”

女学生们满脸惊恐,太可怕了,太羞辱了。

她们这样的官家小姐,从前便是犯了错,也不过关禁闭,不能出门罢了,何尝受过这样体罚。

江令媛被打得这么狠,哭得这么狼狈,实在是有些可怜。

陈夫子却毫不心软,戒尺再次落下来:“以后还在夫子面前撒谎吗?”

江令媛身体发抖,眼泪哗哗流,却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撒谎了,学生再也不撒谎了。”

整整三戒尺,不仅打在江令媛手心,更是打在她的心头,让她受尽屈辱。

陈夫子收了戒尺,冷眉冷眼:“念你是初犯,这次本夫子便原谅了你,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今天这件事情,我会报告给山长知道,记你一次警告。”

江令媛脑中轰然一声,她猛然抬头,脸色清白交加,眼中尽是惊慌。

书院规定,犯错记警告,除了向对方赔礼道歉之外,还会通知家长,在学堂张贴警告榜三日。

最关键的是,她会在山长那里留下坏印象,极有可能没办法参加今年冬天的六大书院联考。

她来女学读书,为的就是在书院联考时上大放光彩,夺得头名,获得进宫在御前听课的机会。没想到,这才断断半个月,她就被记了警告。

江令媛浑身冰凉,一只手疼痛火辣,另一只紧攥,任指甲刺入掌心。

“你要记得今天犯的错,如果再犯,本夫子定不再饶恕。记住了吗?”

“记住了。”

今天的一切都是拜江令宛所赐,我记住了,永生不敢相忘。

陈夫子严肃的目光从一众学生脸上扫过,声音严厉:“你们要以此为戒,时时牢记,不可犯错。”

“是。”女学生们神色凛然,异口同声,“学生谨记夫子教诲。”

……

陈夫子的课结束,已经是中午了,女学生们结伴去食堂吃饭,依然是江令宛与程静昕一起。

程静昕竖起大拇指,佩服道:“不愧是宛姐儿,能不顾她们的冷嘲热讽,忍到等陈夫子来了再证明自己的清白,真厉害。”

“那是。”江令宛眉头一扬,“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之气,等陈夫子来了,才能给江令媛记警告。”

对于江令媛而言,挨戒尺的疼痛,被夫子训斥的羞辱,都比不上记警告来得痛苦难受。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她既然要收拾江令媛,自然要毫不留情,攻其要害,杀她个片甲不留。

“你们姐妹现在闹翻了,午休怎么办?共处一室,实在尴尬。万一她使诡计陷害你怎么办?”程静昕说,“不如你中午到我的宿舍,跟我挤挤吧。”

女学卯时初(早上五点)上课,申时末(下午五点)放学,女学除了提供早饭、午饭两餐,还有两人间的宿舍供女学生们午休。

江令宛、江令媛同住一间宿舍,程静昕有些不放心。

江令宛云淡风轻,抿唇一笑:“做错事的是她,共处一室,尴尬的人也会是她。你放心吧,她刚刚被陈夫子责罚,现在绝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在宿舍门口分了手,江令宛推开门,见江令媛坐在床上,她毫不在意,步态轻盈走了进去。

第27章

江令媛盯着江令宛,目光阴森狠戾,如淬了毒的刀子。

江令宛不以为意,从容坦然走到江令媛对面,好整以暇地收拾了一番,脱掉鞋上床睡了。

“撒谎成性,卑鄙无耻!”江令媛咬牙切齿,满脸狰狞。

江令宛坐起来,似笑非笑:“我不过偶尔撒一次慌,有二姐姐珠玉在前,我又怎么能当得起撒谎成性、卑鄙无耻的美名呢。”

江令媛一声冷笑:“你休要得意,今天你不过侥幸而已,下回你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二姐姐还是担心自己吧。”江令宛视线从她包裹着的左手上滑过,毫不掩饰幸灾乐祸,“这次打手心,记警告,说不定下次就是记过,开除了。”

江令媛恼羞成怒,脱口而出:“我不过才记一次警告而已,三次警告才会被记一次过呢……”

话已出口,江令媛就后悔了。

江令宛笑眯眯:“那就祝二姐姐早日集满三次警告,喜迎记过了。”

……

此时,陈夫子也用过午饭,与来见宋山长。

除了宋山长之外,还有凌夫子、颜夫子、萧夫子、赵夫子几人,外舍生的夫子都到了。

陈夫子一出现,凌夫子就当先提出疑问:“陈夫子,大中午不午休,你把我们都叫过来,到底有什么事?”

陈夫子原本在白鹭书院执教,因为犯了错,被革出白鹭书院,不得已才到京华女子书院教书。

他来了一年多,要求颇多,动不动就要召集全体夫子,还一言不合就体罚女学生。

凌夫子教授礼仪,对人的品行要求很高,她觉得陈夫子品行有污,不堪为师,一直看他不顺眼。

“凌夫子,你先别急,先听听陈夫子怎么说。”

宋山长说:“陈夫子,大家都到齐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陈夫子点点头,把今天课堂发生的事情说了:“……江令媛要记警告一次。”

几位夫子听了,都十分诧异。

倒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女学开办数十年,女学生们为了名次名声,互相陷害的事情真不少。他们只是没想到,犯错的人竟然是江令媛。

“陈夫子,你是不是弄错了?”凌夫子第一个不相信,“江令媛温婉贤淑,待人真诚,礼仪规矩都十分好,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凌夫子柳眉倒竖,满眼狐疑:“是不是因为我格外喜欢她,打算收她做关门弟子,所以你故意针对冤枉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