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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35)

江令媛说她有办法,可以不必江令宛开口,父亲就会主动拒绝亲事,还可以让江令宛得偿所愿,嫁给宁轩。

江令宛听说有办法既能解决顾金亭的难题、又能让她满足心愿,她自然满口答应。

这样两全其美的事,她不会拒绝,也舍不得拒绝。

江令媛的办法也非常简单,她要在十五那日去上香,还要穿着江令媛给她准备的衣裳。那一天宁轩也会去,他会过来跟她说话。

如果宁轩说,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已。她只要说,相识满天下,知心唯绾卿。宁轩就会来提亲。

她当时半信半疑的就去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跟江令媛说的一模一样。她果然遇到了宁轩,宁轩也的确来说了那样的话,次日宁轩就登门提亲了。

那时候宁轩已经是永平侯了,身份地位权势都不是顾金亭一个翰林能比的,父亲爱慕权势,又岂会不答应?

父亲以她脾气执拗,不想嫁给顾金亭为由,拒绝了顾家表姑母的提亲,转头就答应了宁轩。

她欢欢喜喜嫁给宁轩,自以为得偿所愿,会一生幸福;自以为成全了顾金亭,他会与心上人幸福美满。

然而她错了。

顾金亭根本没有什么心上人,他的心上人就是她。他爱慕她多年,一直在等她,为了让表姑母答应亲事,他付出了许多努力。

什么表姑母为了报答母亲才提亲,什么顾表哥后来才知情……全是江令媛编造的谎言。

顾金亭满怀希望地提亲,又因为她先答应又悔婚伤心不已,浑浑噩噩了大半年才重新振作。

这一切,她根本不知情。还是在一年半后,她被宁轩休弃,江令媛才将实情告诉她。

那天江令媛去找顾金亭,告诉他,她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她会答应顾金亭提亲不过是无奈之举,她根本对顾金亭没有分毫好感,如果有更好的亲事,她会毫不犹豫将顾金亭踢开,转而投向别人的怀抱。

顾金亭不信,紧跟着宁轩提亲,她就答应嫁给宁轩了。

她记得江令媛当时很得意,因为她将她玩弄在股掌之上,哄得团团转。

而后,江令媛用无比怨恨地声音问她,她有什么好,凭什么让顾金亭念念不忘。在她伤害顾金亭,让顾金亭亲事被拒绝,颜面尽失之后,他还时时刻刻将她记在心头,暗中打听她的消息。

而她江令媛哪里比不上她,凭什么她对顾金亭那么好,他却看都不看江令媛一眼。

她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二姐姐江令媛爱慕顾金亭。

……

等她避到碧云庵,摄政王稳定了京城局势之后,顾金亭到碧云庵找她,再次求娶。

说实话,她当时真的动心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经历那些痛苦波折之后,顾金亭一片赤诚之心让她十分动容。

就在她准备答应顾金亭的时候,她生了一场小病,主持师太在给她治病的时候发现她之前被人下药,早已丧失了生育能力,不可能生孩子了。

她那时才明白,为什么嫁给宁轩一年半,她身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原来她不能生。

几天后顾金亭来看她,江令宛拒绝了顾金亭,让他以后不要来找她了。

顾金亭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还笑着说,就算她不嫁给他,她还是他的表妹。难道做不成夫妻,他们连亲戚也做不成了?她不能这么小气。

而后,顾金亭果然经常来看她,她却不愿意耽误他,一直让他吃闭门羹。

后来她离开碧云庵,投靠了摄政王。而顾金亭官运亨通,做到尚书之位。直到江令宛死前,顾金亭仍是孤身一人,并未娶妻,只从老家过继了一个孩子养在膝下。

在碧云庵的时候,她曾经想过,若是有来世,她一定远离宁轩,嫁给顾金亭。

……

如今再见故人,江令宛心中一片唏嘘。

“宛表妹。”顾金亭俊眼含笑,打趣道:“你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莫非我脸上有花不成?”

“嗯。”江令宛认真点头,煞有介事:“顾表哥脸上没有花,但是顾表哥本身就是一朵让人喜爱的花,美味动人。”

顾金亭心头一跳,热浪上涌,脸颊微微有些发红,他佯作很热,撑开扇子摇了几下,想把脸上的热浪赶走:“你这丫头,就会胡说。”

伸出手,想用扇子敲她的头,却又舍不得,改为去戳她额头,却是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花是用来形容姑娘家的,美味动人也不是这么用的,不许乱用。”

江令宛嘻嘻一笑:“我才没乱用,顾表哥像麻花,美味动人,一点没错。”说完,她就上了马车。

麻花!

顾金亭愣住,却不生气,只是失笑摇头,拿她没辙。

江令媛分明看到他眼中的喜悦与宠溺,那是少年男子看到心上人才会有的眼神。

她站在心上人面前,可是他视她为无物,眼里心里只有江令宛。

江令媛心头刺疼,连跟顾金亭打声招呼的勇气都没有,身形狼狈地上了马车。

江令宛微微一笑,这就受不了了?

还早呢。二姐姐,你以后慢慢忍受吧。

……

三人是表兄妹,从小一起长大,大齐朝风气开明,允许女子上学,自然也就不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那一套。

因此,三人坐了同一辆马车。

马车两边是两条可供三人坐的长凳,中间放了一个小小的茶几。

之前一直是江令宛、江令媛姐妹俩坐一起,顾金亭坐在她们对面。今天姐妹两人反目成仇,虽然还能维持脸上的和平,但坐在一起却是不可能的了。

两人分别坐在两边,顾金亭上了马车,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坐在了江令宛那一侧。

江令媛看着脸色一变,却立刻把头低下去,再抬起头时,已经一片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江令宛嘴角划过一抹嘲笑,前世江令媛就是凭着这份平静淡然欺骗她的,在顾金亭面前,她分毫不露,所以,江令宛才从未怀疑过。

只可惜,这一世你伪装得再好,也没有用了。

因为我会慢慢撕开你的伪装,揭开你的脸皮。

“宛表妹,你不是一直嫌车厢里闷吗,怎么今天没带扇子?”顾金亭“哗”地撑开纸扇,体贴地给江令宛扇着。

江令宛尚未回答,江令媛就柔声说:“三妹妹之前落水,病了一场,虽然好了,但是大夫说要好生保养,所以就没带扇子了。”

顾金亭便收了扇子,盯着江令宛看,有些紧张:“仿佛是瘦了些,气色也不如从前好。”

“是啊。”江令媛道:“风荷宴上的事对三妹妹打击太大了,身上的病能好,可心里的伤口却难以愈合。”

江令媛语气担忧,眼中却满是恶毒:“三妹妹,你别难过,事情已经过去了,有些人并不值得你那般付出。你就别再想宁……”

她欲言又止,掩住了口。面上自责,用心却十分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