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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270)

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大碍。赵老大夫已经把脓疮清理干净,只要按时上药,半个月就可痊愈。

“那就好。”江令宛松了一口气,皱起来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萧湛见她眉头不皱了,他的眉宇也不自觉跟着舒展。上了马车,他摸出一盏灯给她。

是一盏五彩七宝琉璃灯,造型是今年的生肖——老虎,小老虎活灵活现,憨态可掬,十分可爱。

江令宛没想到会有礼物,笑着问他:“这盏灯是哪里来的?”

琉璃灯年年都有,但射中的人不许再参加第二次,之前萧湛射中过一次,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跟人打赌赢来的。”萧湛笑道,“希望我们今年能生一只虎头虎脑的虎宝宝。”

江令宛忍俊不禁,什么一只虎宝宝,有用一只来形容自己孩子的吗?

不过若真能生一个虎宝宝,也挺好的啊。

她望着小老虎灯的两只大眼睛,想象着自己孩子的样子,不由弯起了嘴角,手摩挲着老虎灯,爱不释手。

前世中毒不能生育做母亲,是她一大遗憾,这一世她应该能顺利怀上孩子的吧。

她眼中期盼的模样,让萧湛也翘起了嘴角:“这几个月我会辛勤耕耘的,一定能让你早日怀上孩子。两个月后,圣上要到安山春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更容易怀上孩子。”

江令宛听到安山春狩这几个字,立刻想到了前世。

洪文帝几乎年年春狩秋猎,她记不得太清,具体是哪一年春狩御赐,萧湛救驾挡毒箭,老国公坠马身亡的了。

所以每一年都有可能,今年也不例外。

原本她想的是阻止萧湛去,但这不现实,因为她并不知具体是哪一年,她可以阻止一年,并不能年年都阻止。

所以,这几个月,她让人准备了一件金丝软甲,等春狩之时,让萧湛穿着。

她还准备把春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告诉萧湛,提前向他示警,既然萧湛带她去,那就更好了,她可以见机行事。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不过,你明天得陪我去一趟白云寺。”

其实她自己去就可以了,但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跳出来,让萧湛一起去。

……

第二天,三人在定国公府汇合,听说萧湛要去,陆明珠、程静昕又是一阵打趣。还把车门拦着,无论如何不让江令宛上她们的马车,逼她跟萧湛一起坐。

江令宛没辙,跟萧湛一起坐了。

萧湛却满意地点头:“你这个两个朋友,很不错。”

江令宛也无语了。

另一辆马车里,陆明珠笑呵呵道:“宛姐儿跟萧湛真是如胶似漆,片刻都舍不得分开。等会到了白云寺,我们俩先去,问过一清道长之后,我们就走,不跟他们一起做大灯笼了,免得碍他们的眼。”

程静昕表示赞同:“也免得他们秀恩爱,我们受暴击。”

到了白云寺,知客和尚领着几人去见一清道长,陆明珠跟程静昕就像之前商量的那样,陆明珠最先进去,程静昕第二进去。

俩人问的是姻缘,俱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出来时都笑眯眯,一脸喜色。

“我们都是好消息,宛姐儿也一定是好消息。”两人笑着对好友说,“你快进去吧。”

江令宛稳了稳心神,提步走近房中。

一名身穿白色道袍的男子盘腿坐在蒲团上,乌发玉颜,不过二十岁左右,他双目闭着,容貌十分出众,仙风道骨,气度清奇。

江令宛愣了愣,她以为会见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不想一清道长竟然如此年轻。

就在此时,一清道长睁开了眼睛,双目清澈而温润:“一别数年,江娘子可安好?”

江令宛愕然。

一清道长是年轻人的面容,嗓音却十分沧桑衰老,比老国公,赵爷爷……不,比她见过的所有的老人声音都更苍老。

然而这并不是江令宛吃惊的原因,江令宛愕然,是因为他的称呼,他叫她江娘子。

这个称呼是前世她到主子身边替他管家后,旁人对她的尊称。

一清道长叫出了这个称呼,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了。

江令宛双手合十,跪坐在一清道长对面的蒲团上,一揖:“我一向都好,多谢道长问候,只不知道长的一别多年,是什么意思。”

“无妨,我这便让你知晓。”

一清道长轻轻一推,他面前的那张矮桌似飘似移来到江令宛面前。

矮桌上倒扣着一面圆镜,在一清道长的示意下,江令宛翻转圆镜。

圆镜里竟然不是江令宛的脸,而是另外一人。

主子!

江令宛呼吸一促,立刻把镜子抓在手中,目不转睛盯着镜子看。

她看到主子教他箭法,她射箭的时候,主子就在旁边看着她,眼眸深邃,饱含真情。

她看到她主子教她音律,弹琴的时候,她不小心崩断了弦,伤了手,把手指含在嘴里,主子想上前看她的伤,走了两步又停下。等她走后,主子立刻将那张名琴摔碎。

她坠马时,主子冷着脸让那个侍卫去领军棍,他眼中的狠厉让人心惊。

她看到主子蛊毒发作,在床榻上辗转反侧,看到他走进冰窖,以冰镇蛊,躺在冰床上发抖;看到他挥着鞭子,将屋中的一切都打碎,眼中是嗜血的痛苦。

江令宛看着镜中,心发抖,手也在抖,镜子突然也开始晃动,里面的景象模糊不清,当晃动停下来时,镜中又换了一个场景。

镜子里的人不再是主子了,而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她十分消瘦,面容苍白,脸色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躺在床上,病得十分厉害。一只黑色的大狗在床边打转,焦急地舔她的手,不时发出呜鸣。

大狗是黑仔,床上的那个人是她。

病重之后,主子就把所有的镜子收起来,不许她照镜子了。

她猜到自己一定很难看,却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难看。

那哪是人啊?简直就是一具骷髅,深陷的眼窝像两个巨大的黑洞,眼珠子又很大,消瘦到双唇都包不住牙。

若非知道那个人是自己,她看了都觉得害怕。

可主子却不怕,他不再顾忌男女大防了,他亲自照顾她,给她喂药,每天握着她的手跟她说话。

一向清冷的人,竟然也会说笑话逗她开心了。

她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太医与各种名医来来往往,换了一拨又一拨,她的病却始终不见好,然后主子找到了一清道长。

她看到一清道长摆了乾坤阵,不在京城,而是在主子住的澹怀堂。

她看到主子来看她,握着她的说,温柔地跟她说话。

江令宛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因为这一幕她记得,主子说,还差一位药引子,等他去京城,取了药引子,她就能康复了。

然后主子走了,他来到澹怀堂乾坤阵,一清道长开始做法,九承大叔眼中都是泪水,主子朝乾坤阵中间的那个巨大熔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