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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254)

几人互相试探询问了好一会,也没能从彼此口中问出什么。

不一会,大皇子来了,萧湛来了,洪文帝也来了。

拜见过皇帝之后,正欲说正事,肖公公进来禀报:“启禀皇上,永平侯、汾阳长公主求见。”

洪文帝面无表情:“宣。”

众臣越发纳闷,今天永平侯世子娶妻,永平侯与汾阳长公主不在府中等着喝儿媳妇茶,无端端跑来面圣做什么。

更奇怪的是皇上竟然让他们进来了。

难道今天的事跟永平侯府有关系?

永平侯宁鹤卿、汾阳长公主很快走进大殿,行礼之后,汾阳长公主立刻说明了来意:“皇兄,今日宁轩与海陵大婚,萧湛却无端端让人抓了宁轩,这是故意落宁轩与海陵的脸面,也是故意落我这个长公主的脸面。皇兄就算不疼我这个妹妹,也该心疼海陵,她母亲早亡,若我们不能替她做主,她还能靠谁呢?求皇兄为宁轩做主,让萧湛即刻放人,以免误了吉时,耽误海陵的婚事。”

汾阳长公主的这番话当即引起骚动,几位大臣虽未开口说话,却纷纷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愕然。

萧湛竟然抓了宁轩?

怪不得婚礼不能进行了!

怪不得永平侯与汾阳长公主会着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惊诧莫名,纷纷望向洪文帝。

“海陵是朕唯一的外甥女,朕自然疼她。正是因为疼她,朕才不能将她嫁给奸恶之徒。”洪文帝声音冷淡,不怒自威:“老大,你说,你查到了什么?”

“是。父皇。”

大皇子应声而出,走到大殿中央,先把顾金亭被谋害案说了一遍,然后道:

“……我把江令媛带回府中,严加看管,不停审讯,本想从她口中撬出线索,没想到江令媛当天夜里便死了。”

“当时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江令媛是最关键的人物,我三令五申让人好好看着江令媛,千万不能让她死,虽然动刑,却不是要命的大刑,又让人好好看管,不许人靠近,没想到她还是死了。”

大皇子咬着牙,一脸痛恨愧疚:“儿臣无能,没能把人看住,辜负了父皇的信任。江令媛死无对证,儿臣纵然无辜,却百口莫辩。事后回想,当晚靠近江令媛的除了我,便只有宁轩。”

“这不可能!”汾阳长公主当即反驳,“宁轩与你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指使江令媛谋害顾金亭,陷害于你,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你是受了谁的挑唆,竟然连一起长大情同亲生的兄弟也怀疑了?”

大皇子一声苦笑,痛心疾首:“姑母,你也说我跟宁轩情同亲生,我怎么会怀疑他?我将他视作兄弟心腹,对他坚信不疑。哪怕江令宛有个姐姐叫江令媛,在清心庵这件事是他告诉我的,我对他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我一直怀疑是旁人,直到前天,有个妇人到我府上求见,给我递上一封密信。”

“这封密信是江令媛写的,许是情况紧急,她咬破手指写在一块布上,明明白白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信上说,指使她的人正是宁轩,但是宁轩抓了她的把柄,她不得不为宁轩办事。虽然宁轩许诺事成之后就放她走,但是她信不过宁轩,所以写了一封密信让那妇人收着,一旦她死了,就让那妇人把信交出来,替她沉冤昭雪。”

大皇子说着,把密信拿出,交给洪文帝。

汾阳长公主脸色变了,永平侯也大惊失色,朝臣们更是讶然。

谁能想到峰回路转,幕后真凶竟然又指向了宁轩。那宁轩为什么要陷害大皇子?

该不会是大皇子自己干的,想让宁轩做替罪羔羊吧?

洪文帝看了血书,不置可否,只冷着脸吩咐:“把宁轩带上来。”

……

宁轩还穿着大红吉服,他刚一出现,永平侯就忍不住朝他那边走了两步:“阿轩,你没事吧?”

宁轩状态如常,除了脸孔稍显沉郁之外,与之前并无不同。

他冲永平侯摇了摇头,快步上前,跪地行礼。

在瘟疫药方泄露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妙,立刻销毁证据,存放药材的地点已经清理干净,赵耀也已身中数剑,跌入湖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洪文帝虽心狠手辣,却不失为一个讲理的帝王,有汾阳长公主、海陵郡主、李太后在,萧湛没有证据,休想撼动他分毫。

只是宁轩没想到大殿里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大皇子来了,内阁大臣与六部大臣也来了,气氛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微臣宁轩,见过皇上。”宁轩一撩大红衣摆,稳稳跪地,一派世家子弟风范。

洪文帝面无表情,声音冷漠:“宁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江令媛谋害朝廷命官,嫁祸大皇子,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

宁轩一惊,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件事,他更没想到会是大皇子告发了他。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宁轩措手不及,他悚然变色,立刻否认:“皇上,微臣与顾金亭无冤无仇,与大皇子是嫡嫡亲的表兄弟,微臣焉会做出陷害大皇子之事?这件事一定是误会。”

宁轩转头看向大皇子:“殿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对您一向忠心耿耿,您不能因为旁人的挑拨就对我生了误会。”

大皇子一声冷笑,怒目圆睁:“误会?没有什么误会,你就是罪魁祸首。枉我对你信任有加,毫不设防,你却恩将仇报,陷害于我。”

“你杀了江令媛,便以为高枕无忧,死无对证?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大皇子不用装,神色就十分愤慨,一想到自己被宁轩蒙蔽多年,他心头的怒火就压不住。

“任你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江令媛会留下密信。你的所作所为悉数被记了下来。你要喊冤,还是先看看这封密信再说吧。”

密信?

什么密信?

宁轩的脸色变了又变,接过了大皇子丢过来的血书。

将血书浏览一遍,宁轩再次喊冤:“皇上,这封血书是伪造的,是旁人陷害的,微臣绝没有指使江令媛。”

大皇子冷笑。

没错,这血书的确是伪造的,江令媛根本不曾留下什么血书,但是江令媛已死,他说这是江令媛写的,那就是江令媛写的。

虽然只有七八分像,但借口说这不是用笔,而是用手指所写,倒也说得过去。

宁轩胆敢害他,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大义灭亲了。

宁轩感受到大皇子满含杀机的视线,转头与他对视:“这封血书若真是江令媛所写,她又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交给旁人保管,为何不在殿下拷问她的时候拿出来?非要等到死亡之后才送到殿下手上?殿下,您不觉得奇怪吗?”

“自然是因为江令媛对你还抱有一线希望,她觉得你会救她,但是又不放心,所以做了两手准备。如果你救她,那她就守口如瓶。如果你杀人灭口,那她就让事情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