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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225)

她不问还好,一问江伯臣立刻面皮一紧。

之前为了炫耀,他的确把江令杰的文章拿出去给几位同僚炫耀来着。

江令宛看他如此,便道:“看来又被我猜对了!父亲赶紧找到给江令杰写文章的枪手,重金收买,同时给你那几位同僚也送上厚礼,这样即便以后被爆出来,也不怕他们落井下石。”

江伯臣哪敢反驳,连连应承。

江令宛又道:“事情水落石出,江令杰不得不罚,我也不要父亲打他骂他上家法,只要按照一开始说的,将他送到庄子上去,我便不追究了。”

“好。”江伯臣冷着脸道,“我这就将他送走。”

江伯臣走了,江令宛这才转身去看萧湛,男人一袭蓝袍,俊美雍容地端坐着,一派悠闲,正噙着笑盯着她瞧。

江令宛想到自己刚才凶悍凌厉的模样被他看到了,莫名有些心虚。

从前不喜欢他,想着嫁给他也是奉洪文帝之命,也只是为了要像他示警,可最近这短短的几个月,她的心态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最近两天,他们同床共枕、耳鬓厮磨,好像真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是不是很凶?”她望着萧湛问,“认亲第二天我就怼得吴氏无力招架,今日三天回门,又手段凌厉地收拾了江令杰,对付敌人,我一向手段狠辣,绝不留情,这样的我,你会不会觉得太过于无情?”

小姑娘望着他,语气很平静,可他却听出了她话外之音。

她在乎,她担心,她怕自己不喜欢她这个样子。

他们认识这么久,她一向骄傲自得,充满自信,从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像这样在意他的眼光,还是头一次。

分明是因为她对他动了真情!

萧湛心中激荡,起身将她拥在怀中:“你是很凶,是很无情,但这个样子,我很喜欢!”

短短的一句话,胜过世界上所有的甜言蜜语。

虽然她猜到萧湛不会嫌她凶,但猜测跟亲耳听到是不一样的。

江令宛翘起嘴角,甜甜地笑了,脸颊上梨涡绽放,像水面上的荡漾的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到萧湛心里,让他心头一动,燃起了渴望。

“宛姐儿。”他轻声呢喃,喊住了她小巧柔嫩的耳垂,湿热粗重的呼吸打在她脸颊。

他嗓音本就低沉清冽悦耳,此时贴着她耳朵低低地唤她名字,一声声宛姐儿,像穿透了她身体般,让她骨头酥麻,心头发颤,晕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

小姑娘整个人都软了,像一汪水一样伏在萧湛身上,他双手用力抱着她,十分动情。

“如果不是在江家就好了。”

他低低的遗憾声音,让江令宛清醒了,她赶紧从他怀抱里出来,捋了捋自己衣服,看看头发是否凌乱,不忘瞪萧湛一眼。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抱我做什么!

萧湛也知道理亏,转移话题道:“那江令杰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能言善辩,又是江家长房唯一的男丁,我看江大人这次会小惩大诫,就算将他送出去,应该很快就会将他接回来。到时候必然还会再起风波。”

“你说得没错。别看父亲送他走十分痛快,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做戏给我看。”

江令宛眸光一闪,道:“我不屑与一个孩子计较,所以给他一次机会。如果江令杰老老实实待在庄子上,我便高抬贵手,不与他们母子计较。若他跟乔姨娘不知死活,自寻死路,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一:自古帝王,所为不下堂阶而化行于风驰,不出庙廊而令应于桴答,这句话出自明朝万历年状元卷,作者赵秉忠。

第121章

江令杰跪在祠堂反省。

说是反省,其实是在怨憎,怨江令宛心狠手辣,恨自己无能,不能替乔姨娘、替亲姐江令媛报仇雪恨,还让江令宛捉住了把柄,落了下乘,挨了一耳光。

脸颊上火辣辣的肿得老高,破损的嘴角也隐隐作痛,这一仗他败了,所幸父亲只是罚他跪祠堂反省,并未让他到庄子上去。

只要留在江家,只要他是父亲唯一的儿子,他就能继承侯位。

眼前的这点苦算什么!

江令杰正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看守祠堂的仆人跟来人请安:“见过大老爷。”

江令杰心头一寒,脊背发凉。

萧湛跟江令宛还没走,父亲绝不可能丢下萧湛不管,除非是江令宛让父亲来的。

绝无好事!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江伯臣脸色阴沉,走了进来,声音带着隐怒:“你还有脸哭!看看你做的好事,怎么对得起我的悉心栽培,怎么对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

江令杰满脸是泪,羞愧难当:“父亲,儿子错了,儿子只是想表现得更好一些,我只是想让父亲喜欢我,想在三姐姐、三姐夫面前替父亲争光。儿子绝不是故意欺骗父亲的。”

江令杰转过身来,哭着抱住江伯臣的腿:“儿子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父亲不要生气,我以后都改了,再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乔姨娘跟江令媛都是演戏高手,江令杰与她们一脉相传,自然不遑多让。

他年纪小,这样嚎啕大哭,不会让人觉得厌恶,只会让人觉得他可怜,是个孩子。

江伯臣一声冷哼:“有过就改,有错就罚,你既然知错,就该承担起后果。不必跪祠堂了,你这就到庄子上去思过悔改。”

江令杰悬着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立刻大哭,抱着江伯臣的腿不撒手:“父亲,儿子真的知错了,您别不要儿子。儿子已经没了二姐姐,这些年又离开乔姨娘,一直跟着父亲生活,若父亲也不要儿子了,儿子还活着做什么。父亲,我宁愿死,也不想跟父亲分开。”

这些年江伯臣亲自教养他,对他自然是真心疼爱的,现在江令杰这样痛哭流涕,惭愧不已,江伯臣心里的怒气就消失了大半。

最重要的是,他是江伯臣唯一的儿子,江伯臣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振兴家业,又怎么可能会不管他。

他冷冷道:“有错就得罚,若人人都像你这样犯了错不思悔改,那江家还有何规矩可言!”

“把你的眼泪擦干,立刻到庄子上去思过,什么时候真心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语气很严厉,但江令杰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一去并不是不回来了,等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情的影响消除了,江令宛不再盯着这件事了,他就能回到江家,到时候他依然是长房的少爷,依然是父亲唯一的继承人。

江令杰心头大定,眼泪却哗哗落得更凶,别提多愧疚了:“儿子不该求饶,既犯了错,就该受罚,儿子都知道了。”

他重重给江伯臣磕了一个头,恭敬道:“父亲放心,儿子一定安心思过,永不再犯。”

江伯臣终于松动了几分:“去吧,功课不许落下,我会派江大有去检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