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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164)

上次答应很快就会来看它,没想到一别就快一年,黑仔长大了好多,却瘦了不少,肯定想她了。

“黑仔,乖黑仔。”

江令宛将黑仔搂在怀里,揉它的头,揉它的背,它情绪渐渐高涨,尾巴越竖越高,越摇越快,之前的失落很快就没有了。

江令宛这才松开手,让它站好,摸了摸它的头。

接下来这半天,黑仔亦步亦趋跟着她,两只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生怕她再次将它丢了。

赵老大夫在蓬岛瑶台住下来了,萧湛允许他住下来研究双月椰,只是不许他乱走。

江令宛却是要离开的,黑仔像个小尾巴紧紧跟着,等她准备上船时,它就用前爪抱她的腿,不让她离开。

江令宛也舍不得,但不得不走,就摸着它的头哄它:“黑仔乖,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黑仔不信,委屈巴巴看着她,不停哼哼,控诉她说话不算话。

江令宛哭笑不得:“对不起,上回是我骗了你,我下回不骗你了,你乖乖的,我很快就回来了。”

黑仔无可奈何,恋恋不舍松了她的腿,耳朵耷拉着爬在水边,目送她上船。

萧湛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黑仔一直这样趴着看了,原来它等的不是他,而是她。

“黑仔回去吧。”江令宛冲黑仔摆手,催它回去。

萧湛眼波闪了闪:“别院那边最近不太安生,若是有只狗看家护院,应该会好一些。”

江令宛笑着转头:“是啊,我觉得黑仔就挺合适的,要不五舅舅带它到别院去吧。”

这样她就能经常见到黑仔了。

就是不知道萧湛答应不答应。

萧湛只是笑,不回答,江令宛还以为没戏了,等到船快开的时候,萧湛才对黑仔招手,喊它上船。

大黑狗扑进了船,兴奋得汪汪叫。

江令宛搂着黑仔,心里很甜,黑仔是世上最好的狗狗,五舅舅也是世上最好的舅舅。

第93章

二月的京城春寒料峭,清晨太阳升起,鸟雀欢快的歌声一啼更比一啼响。

“顾表哥,等等我!”

随着一声娇莺般的呼唤,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女从宅门内跑了出来。

少女穿着红色绣海棠绕领绕袖短袄,下身一袭蝶恋花新叶绿的云缎裙,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身段却并不干瘪,腰肢再朝上衣襟高耸,勾勒出少女的丰盈。

她快步走出来,脸上带着笑,明亮的双眼像一汪泉水,嫣红的嘴唇像新开的玫瑰,肌肤像雪一般晶莹剔透,整个人明媚娇艳,恰是初绽的牡丹。

这个少女正是江令宛,两年过去,十三岁的小姑娘已经长成十五岁的美人,比从前更美更甜更娇艳。

今日春闱开场,天才刚刚亮,顾金亭就出发要去贡院,正打算上车出发,没想到她来送他。

“怎么穿得这样少?”他忙迎上去,眉眼含笑,声音更是温柔,“不是说了不让送了吗,怎么又来了?”

他说着嗔怪的话,眼中的欢喜却是遮不住的,江令宛就笑问他:“原来顾表哥不想让我送呀?”

“我何时说不想让你送了?只是怕冻坏了你。”

宛表妹来了,她的心意他都知道。

顾金亭看她小脸红了,鼻尖也红了,漂亮得不像话,像多看几眼却舍不得她受冻:“快回去吧,外头冷。”

“别催啦,我把东西交给你就走。”

江令宛笑眯眯的把一个篮子递给顾金亭:“这里面是我亲手做的糕点,底下是给你吃的,最上面两块大的,你进场之前拿出来踩着踏过去,一定能步步高。”

步步糕,步步高,是宛表妹亲手做的。

顾金亭心潮涌动,微微低了头:“好,我听你的。”

到底是后来的顾尚书,容貌出众不说,竟丝毫不见紧张神色。

江令宛见他头上簪着她送的那根月影梅枝簪,却十分崭新,就知道他平时舍不得,只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才拿出来戴,不由心中一甜。

“好好考试,以后,会有更多的簪子,你每天轮流戴,就不用舍不得了。”

那时候,他已经把宛表妹娶回家了,他也要给宛表妹买很多钗,还要亲手给她戴上。

“我一定好好考试,这几天你在家等我,别担心。”

江令宛甜甜地笑:“我才不担心,今天下午我跟四婶去京郊庄子上去,要住十天才回来。”

“等十天后回来,我已经考完了,我一定会考出好成绩。”他催她:“快回去吧,我要走了。”

嘴上说走,脚却舍不得动,目送她回了宅门,他才上了马车。

春闱科考,他准备了两年多,早已成竹在胸。昨晚,他跟母亲说了想娶宛表妹的事,母亲一开始虽然不太赞成,可听他解释之后,也就同意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等考完张榜,他就登门提亲。

顾金亭毫无负担赴考,却不知顾太太已经把江令宛给恨上了。

昨晚是靠前最后一晚,顾太太想着第二天考试需要精力充沛,就去催顾金亭睡觉,却没想到顾金亭跪了下来,跟她说,想要娶江令宛,等春闱出了结果就提亲,求她成全。

顾太太当时脑子都炸了,她知道顾金亭对江令宛有意,所以提起江令宛她总是冷冷的,就是为了告诉顾金亭,她不喜欢江令宛,这门亲事她不同意。

后来顾金亭果然不提了,她以为顾金亭知难而退了,就放了心,却没想到在考前一晚,顾金亭会求到她面前来。

她的儿子,她养了十九年,除了给亡夫与先祖磕头,从未跪过旁人,如今却为了江令宛,为了一个女人,跪着求她。

明知道她不喜欢江令宛,明知道她不同意,却还是把话挑明,还是来跪求。

他不是求她,而是逼她啊。

因为明天就是科考日了,为了这一天他十几年日夜苦读,她若是不答应,他心神不宁,十几年辛苦毁于一旦。

他拿自己的前程逼她答应。

她的儿子,最是懂礼知礼,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的手段,来逼迫她这个母亲。

顾太太心痛如绞,却耐着性子说:“不是母亲不答应,而是三小姐一向受宠,我们家境贫寒,她又如何能看得上我们呢?亭哥儿,母亲知道你喜欢她,可你与她,门不当,户不对,贸然提亲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她拿帕子按住眼角,十分难过:“只怪你父亲去世太早,怪母亲没用护不住家业,要不然,你也不至于连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都不行。”

顾金亭当场就没再说话了,她以为自己的眼泪奏效了,不料顾金亭却说:“原来母亲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不答应我跟宛表妹的亲事的,我还以为母亲不喜欢宛表妹。”

“三小姐长得漂亮,又有才学,这样好的女孩儿,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顾太太叹息,“只是婚事,不是我们喜欢就行的啊。”

顾金亭握住顾太太的手,竟然笑了出来:“母亲不用担心,只管替我张罗,这门亲事宛表妹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