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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爷的小娇妻(12)

前世,她是被一场风寒击倒的,她病得时候,黑仔精神也怏怏的,它一直在她床边陪着她。她闭眼的时候,黑仔急得跳到她身上,拿舌头舔她的脸。

前一刻感觉脸上痒痒的,后一刻一睁眼,她就重生到十二岁,出现在江家她的闺房了。

江令宛有些诧异,脑海中灵光一现,忍不住又“啊”了一声蹲下来。

她熟稔地揉着黑仔的头,惊喜不已:“黑仔,你跟我一样,你跟我一样对不对?”

黑仔不能开口说人话,却仰着头舔她的脸,两只圆圆的眼睛里都是热烈的思念。

这下江令宛肯定了,黑仔就是跟她一样重生了。

“好狗狗,乖狗狗。不枉我这么疼你,真是乖黑仔。”江令宛将黑仔抱在怀里,一人一狗亲近了好一会才放开。

“乖黑仔,我要摘双月椰,你别发出声音,帮我把风,有人来了告诉我,懂吗?”

黑仔汪汪叫了两声,见江令宛以食指点唇,嘘它,它立刻噤声,端坐在墙头,不时东张西望替江令宛把风。

江令宛便一心一意够起椰子来,有黑仔帮忙,她不必担心自己被人发现,不必分神,很快就把椰子割掉了,咕咚一声椰子掉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几圈。

黑仔纵身一跃,扑了下去,等江令宛从墙头上爬下来,黑仔已经跑到椰子边了。

“真乖!”江令宛抱起椰子,不忘摸了摸黑仔的头夸它,然后说:“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黑仔急了,跟着她走,还用牙齿咬住她裙摆将她朝路上拽,分明是想将她拽回去。

“黑仔,坐下!”江令宛命令它,然后正色道:“我是要去替主子办正事的,你乖乖在家里等着,我过几天就回来。你好好看家,不许胡闹,快回去吧。”

黑仔认命呜咽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去了,跳上了墙头,它还回头看了两眼,恋恋不舍。

江令宛板着脸:“快回去!”

这狗最会看人脸色,此时不能心软,若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心软,它便会立刻跳下来围着你打转。

不是江令宛心狠,而是她不能带黑仔走。虽然前世她养过黑仔几年,但黑仔是主子的狗,她只是替主子养而已,并不能把黑仔据为己有。

等黑仔跳下墙头,看不见了,江令宛才抱起椰子朝回走。到了湖边,她大吃一惊,原本停靠岸边的小船消失的无影无踪。

湖光粼粼,远处湖面上许多船只,但都离她甚远,想招手叫船过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这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此时,突然有急速整齐的脚步声传来,同时还有男子严厉的呵斥声:“你是谁?到蓬岛瑶台做什么?”

江令宛暗呼糟糕,拔腿就朝树丛里跑,她两手抱着椰子,感觉树枝挂在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却无暇去管。

转过弯,见岸边停着一只乌篷船,顿时看到了希望,快速跑过去,三步两步上了船。

青峰抿了抿唇,不枉主子让人故意惊吓,果然让这小姑娘自投罗网,撞进了他们的船里。

现在,就看主子怎么收拾这小姑娘了。

“坐吧。”五爷冲小姑娘点了点头,又吩咐青峰:“走吧。”

青峰再次呆住,跑到外面摇桨,心里纳闷,主子不是要亲手收拾这个小姑娘吗?这态度不像啊。可刚才这小姑娘跟黑仔玩的时候,他明明看到主子不高兴了啊,难道他看错了?

第9章

江令宛抱着椰子跑上了船,闯进了船坞之中,有片刻的呆滞。

这乌篷船不大不小,仅能容下三四人,从外面看着十分普通,却不料内里别有洞天,装饰得奢华低调。

那套豆青色玉茶具是正宗和田玉雕成的,放置茶具的小茶几是金丝楠木做的。

江令宛的母亲是玉雕大手,名下经营着数间玉石铺子,耳濡目染之下,她自然知道,这样成色、这么大的和田玉,一般人往往都是雕了吉祥的图案摆起来,或者放起来当传家宝的。

像这样雕成茶具使用,一旦失手打碎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金丝楠木是个什么价格江令宛不知道,但据说是寸木寸金,有钱也难买,十分珍贵。

船里点的香她能闻出来,是上好的沉香。

前世她的主子摄政王夜不能眠,是她用沉香做主料配了安息香给他用,所以她知道这香名贵不是凡品。

还有这船坞内壁上挂的小字画,亦是千金难求的前朝大家的真迹。

当然这些并不是让她呆滞的真正的原因,她之所以会愣住,皆是因为船内的人。准确的说,是因为主座上那个年轻英俊的男子。

说实话,容貌出众的男子江令宛见多了,其他人先不论,单说她的前夫、京城四君子之一的宁轩便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比眼前这个人更精致、俊朗的人,不仅仅是男子,便是女子,也没有这么好看的。

他不过二十一二岁年纪,如冠玉般白皙的脸上,剑眉似墨,星目耀眼,鼻若悬胆,不厚不薄的唇微微抿着。

这样的人容易给人一种冰冷孤傲不易接近之感,但他竟然长了一双长睫弯尾、带有卧蚕的桃花眼。

这种桃花眼,若长在容貌寻常的男子脸上,容易给人一种轻浮妖佻,迷离朦胧,不够阳刚端庄的印象。

但他容貌出众,双眉似剑,与这桃花眼一刚一柔,互相压制衬托,竟然相得益彰,让他英气中带着儒雅,清俊中带着风流。这种奇妙的组合竟构成这世上一等一的好容貌。

若用一个词来形容江令宛对他的第一印象,那就是惊艳。除了惊艳,她再想不出其他词汇了。

他随意地坐在那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潇洒,这船坞里的东西十分贵重,可有了他的这样的人,就会让人觉得再贵重的东西他也是使得的,那些让人沾沾自喜,津津乐道的炫耀之物,到了他这里,也不过就是物件罢了。

其实江令宛长得也很漂亮了,但是此刻,面对这样俊美的男子,她却突然生出自惭形秽的窘迫来。

她好像做错了事,不该出现在这里,打扰了人家的清净,像突然落下的一滴墨水,把一副珍贵美好的画卷给弄脏了。

然而这想法不过片刻,就从她脑海中消失了。

她摸着怀中的椰子,觉得什么都没有它重要。

“坐。”年轻男子招呼她坐下。

他言简意赅,只吐了一个字,可声音低沉浑厚,磁性极强,听在人耳里酥酥麻麻。如果他说很多,必然会让人沉醉。

可他很吝啬,一个字以后就不说了,好听的声音没了,江令宛反应过来,举止得体地坐下,先开口道歉:“我见这船停泊在岸边,还以为是可以载人的客舟,本想付钱到对岸去的,进来之后才发现是我眼拙了,打扰了公子了。”

青峰一边划船,一边支着耳朵听,心道,嘁!什么以为是载人的客舟,你分明是偷东西被抓,慌不择路才撞到我们船上来的。小姑娘家家的,骗人倒脸不红心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