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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落尘香(48)+番外

“我娘也说要我多写信,我也没什么好写的,她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但听邻居说她每次看见我的信就心里开心得当宝贝似的捧在手里。”炎武挠着后脑勺说。

“既然是这样那日后就多写些信回去,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嗯,那末将也学学王爷每日一封信得了。”炎武咧着嘴笑得憨厚,“对了,王爷,明日就要攻城了,你早些休息养精蓄锐明日将那群狗贼打得落花流水屁股尿流!”

唐曦颌首,“嗯,好,我知道了。”

初秋的早晨东边才刚刚升起一轮火红的太阳,弥城之下就聚集了四十万大军,荆旗蔽空气势如虹,战鼓响起号角吹响,一场攻城之战便与这新的一日一齐开始了。弥城城墙之下之下刀剑喑哑,其中参和了将士的惨叫声和战马的嘶嚷声,肉体烧焦的味道混合着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引起了肠胃的一阵阵翻江倒海。等到日上三竿时,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地上随处可见战死的将士,其中还有一些断掉的肢体,场面极为触目惊心。

弥城的城门洞开,视线绕过城外厮杀的将士便可以瞥见城内身披盔甲骑在马背上挥着长矛杀敌的蓝衣男子,一张俊俏的脸沾了一些敌人的鲜血,深邃如千年深潭的眼眸里满是坚毅,长矛在手中挥洒自如,英姿飒爽!

敌军的将领看着自己的手下在那位男子的长矛下相继倒下,怒意和杀意更深,双脚一踢马腹便策着马向那位男子身边冲了过去。“受死吧!”大喝一声,手里的长刀向着蓝衣男子砍去,蓝衣男子身体往后倾躲过了那劈来的长刀,那人便挥着长刀垂直砍来,蓝衣男子双手举着长矛架住了那向着胸膛砍来的长刀,接着用力一推,将长刀抵了回去。

敌军将领更是愤怒,手中的长刀不断地向着蓝衣男子挥去,因战斗持续过久,蓝衣男子渐觉体力不支。刚刚挡回去了一刀,下一刀又会铺天盖地而来,手里的长矛招架不起这么厚重的大刀三番四次地挥砍,终在几次的击挡下断开了两半。已累得气喘吁吁的敌军将领趁机再挥来一刀,一声皮破肉绽的声音传来,那长刀的刀刃便沾上了蓝衣男子的鲜血。身受重伤的蓝衣男子从马背上垂直落下,倒在尘土飞扬的疆场上。

那边还在浴血奋战的炎武冲着这边大喊一声:“王爷!”

敌军将领见他落马便想着再往他身上插上一刀。提起长刀正要向着地上的人插去,千军一发之际,敌军的将领却被突然出现的人砍下了头颅,手中的长刀与头颅同时落地,脖子处的鲜血喷薄而出。

那边的缪将军见敌军将领已死便高举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喝道:“敌军将领已死,将士们杀啊!”

这话一出蕲军顿时军心大振,将士们个个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竭力杀敌!敌军畏惧,多数将士便弃甲落荒而逃。

急急忙忙地下马赶到景阳王身边,炎武扶起他的身子,摇着怀中满是鲜血的人大叫:“王爷!”

怀里的人气若游丝道:“放心,只是一点小伤……”

炎武抹着眼泪,哭腔道:“你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可能是小伤。”

兴许是流血过多,唐曦的视线慢慢便地模糊,眼皮重的快要支撑不住,豆粒大的汗珠在额头聚集再顺着脸颊流下,沾满鲜血的嘴唇微张合着,“帮,帮我……寄信回去,信在箱子里……每日,每日一封……”

说完后便昏死了过去。

炎武摇着景阳王的身子,大声喊:“王爷!王爷!!”

缪将军策马过来,一个翻身下了马向着这边大步奔来,探了探唐曦的鼻息后又掰开了他的眼皮看了看,对着泣不成声的炎武说:“景阳王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了过去,快,现在立马送他回军营!”

40

40、非分之想 ...

炎武用袖子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将景阳王打横抱起快步上了马,便策着马出了弥城。

此次攻城蕲军大胜并成功收回弥城,杀敌二十多万,此战打得尤为艰辛,四十万的大军也折损了差不多一半。

朝廷近日议论不断怨声连连,皇帝整整三个月未上朝,管事的太监日日出来只说龙体欠安,别的却只字不提,朝中的大事都交由了几位元老去办了。太子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对朝中的事一概不过问,几位元老找了上门让他处理朝中的几件政事。

唐郢挑着脚,懒懒地倚在软榻上,半眯着眼品着美酒佳酿,“本宫还只是太子,对政事还不太熟知,既然父皇下了令让几位元老把持朝政,你们还是自己看着办罢。”

“这……”顿了顿,刘太保捋着长须,“殿下迟早都要把持朝政,不如趁现在历练历练,为日后上位做好准备。”

瞥了一眼刘太保,唐郢不屑道:“那刘太保的意思是父皇命不久矣,所以让本宫做好上位准备?”

刘太保赶紧做了一揖,道:“臣并非此意,还望太子殿下明鉴。”

“哼”唐郢闷哼一声,斜睨着那边还垂头作揖的人,懒懒道:“父皇正当壮年,活个百岁不是问题,待过个十天八天龙体就会恢复了,几位元老就无需担心了,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

几位元老面面相觑,摇头叹气地道了句,“是。”

几位元老走后,半躺在软椅上百无聊赖闲的慌,便随口唤来贴身太监。

“立马去慕容府一趟,传本宫的懿旨请吏部尚书大人今晚来承安殿议事。”勾起的唇角晕开一丝笑,“对了,若是慕容大人不在自己府上那边去景阳王府传旨。”

“奴才遵命。”贴身太监躬身道。

景阳王府。

唐曦最喜爱的几株山茶就值在寝房的那片院子,山茶花期已过只留一树的绿叶,以前唐曦闲时会为茶树修叶,施肥,浇水,但他出征后的这三个月,这些事都是慕容倾陌亲力亲为的。

来传旨的太监刚刚传完太子的口谕。

正在为一株茶树修叶的慕容倾陌直起身子,将手里的剪刀递给身边的小厮,对着传旨太监笑得意义不明,“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本官今晚定会去承安殿议事。”

春风得意的太子殿下为前来议事吏部尚书大人准备了一壶储藏了五十年的上好花雕酒,酒器也是配得上这难得一尝的好酒,和田白玉制的酒杯在烛光下泛着幽光,杯身薄如蝉翼,精雕细刻花饰繁复,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不知太子殿下诏微臣来议的是何事?”端起酒杯浅尝一口,慕容倾陌开口问。

“前些日子慕容大人为本宫出谋划策奔波劳累,本宫心里都一直记着,自本宫登上太子之位还未好好地答谢过你,今日诏你来自然就是为了答谢你前些日子的鼎力相助。”

放下杯子,慕容倾陌勾唇一笑,“太子殿下这是折煞下官了,为殿下办事本是应当的,又怎敢让殿下答谢。”

“今日本宫能坐上太子之位你慕容倾陌功不可没,若是不好好答谢你一番,怕是外人知道后会说本宫忘恩负义了,那以后还会有谁为本宫效劳?”唐郢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一双浑浊的眼眸盯着慕容倾陌那张漂亮的脸蛋看,“慕容大人,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