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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王妃]先宠后爱(80)+番外

一句话在耳边回响,刺痛了心,酸了眼睛,眼眶之中便溢出一滴热泪,顺着眼角滑落,喉咙似被什么卡主一般,艰难地发出一个声音,“倾之……”

连续好多天没有好好歇息,好不容易睡了过去,梦中又见到了他。那位喜爱穿紫衣的男子在他的梦中抚着琴,紫色的鸢尾花在他的四周,经风一吹,紫色花瓣便在他周围萦绕,五色的蝴蝶也在一旁为他翩然起舞。绝美的男子微微垂着头,双手在瑶琴琴弦上弹拨自如,抬眸之间,眼角的笑意温润如春风。

南宫煦夜心中一喜,正想要过去,那位紫衣男子便化作了紫色花瓣纷纷散去,再寻不到一丝踪影。

猛然一惊,睁开眼睛之后,周围一片漆黑,原来,也只是梦。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天还未亮,只是,再也睡不着。南宫煦夜穿好了衣裳,出了门。听雨楼前的水榭是他常来弹琴的地方,如今入了夏,荷花池里陆陆续续从水面钻出了好几朵荷花苞。

一身白衣的南宫煦夜立在水榭前,靠着悬在水榭支柱上的昏黄油灯,凝视着面前的一池碧绿荷叶。只可惜,两张油灯所能照到的地方也不过前方的一小块。

天上的繁星点点,弯月如刀,清风拂过,时至夏初,却是寒意袭人。

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便能浮现玉倾之在此抚琴的摸样,温润如玉,浅笑如春风,琴音如仙乐。只是,睁开眼,回过头,这一切都化作了面前一片的空空荡荡。

那人,不在身边。

京城东郊的那座坟墓南宫煦夜亲自去拜祭过,坟墓的墓碑早已换成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那名字便是坟墓主人的真实名讳。虽说,替他死的是名死刑犯,毕竟有愧与他,始终要去拜祭拜祭的。

仙歌打点了一切,南宫煦夜便一早去了京城东郊。

此处甚是清幽,墓地周围绿草如茵。南宫煦夜跪在墓前拜了之后,却赫然发现墓前的黑色土中有一角绿色的东西泛着幽光。

将土扒开,南宫煦夜心里一怔,是一块玉玦,再急急忙忙地用手拂了拂上面的泥土,正是那块良缘。与自己腰间的玉玦凑在一块,正能拼成一个玉环!

南宫煦夜大喜,这说明玉倾之曾经来过此地,他必定是以为他死了,所以才将玉玦埋在此处。而正好,这墓碑有人来换过,不小心松了土,所以那埋在下面的玉玦便露出一角。

“倾之!”南宫煦夜脱口叫道,站了起来,左顾右盼,还想在墓地旁边寻找玉倾之曾来过此地的线索。

如他所愿,找到了在墓地旁边的一堆木灰,不过那木材并没有烧完,还留有一角,南宫煦夜将那一角捡起,放在手中端详,正是瑶琴的一角!

原来,他真的没死!

仙歌过来问:“王爷,怎了?”

南宫煦夜将玉玦和那一块琴角都握在手心,心中喜不自禁,“倾之,他来过此地。”

“那,他会去哪里?”

南宫煦夜凝视着手心上的那块良缘,坚定道:“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即便是天涯海角,本王也要找到他。”

今日也是反贼百里奕祯和何柄城行刑的日子,监斩的便是中书令欧阳珏。

南宫煦夜回到王府时,欧阳珏便亲自上了门禀告此事。熙阳王念在老侯爷夫人对玉倾之的养育之恩,在她纵火自焚后,命人将她的骨灰搜集,与忠国候老侯爷葬在了一起。而百里奕祯被行刑后,也将要一同被葬在了他们附近。

三朝元老吕太师也上了熙阳王府,说是年岁已老,心中十分挂念故土,想要落叶归根,辞官回乡颐享天年。南宫煦夜准了。

吕太师便是十八年前派人杀了王宣的幕后主使,当年王宣的身份被他识破,而王宣又是先皇的宠臣,生得太祖皇帝重用的吕太师为保大睿的江山,便秘密派人将他杀害。吕太师也是前不久才晓得玉倾之是王宣之子,得知此事,他心中还有些顾虑,便打算辞官回乡。

好不容易,朝中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务处理妥当了,剩下的事便交给了中书令欧阳珏和尹阑两位朝廷命官。

从公务之中脱开了身,南宫煦夜换上一身白色的便服,便要亲自出门找玉倾之。

仙歌早已在府门前备好了马匹,南宫煦夜还没到门口,便听到有女声大声哭喊:“王爷!王爷!”

这声音听着耳熟,等到那人到了面前,才知道,原来是玉倾之的丫鬟纸鸢。

纸鸢上气不接下气,眼里还流着泪水,“王爷,原来你真的还没死,太好了。”说着便是一阵哭声。

南宫煦夜见到她之后便大步上前,急忙问:“倾之呢?”

纸鸢抬着袖子抹了抹眼泪,抽泣着,“公子,公子他……”哽咽了一下,纸鸢继续说:“公子以为你死了,生无可恋,所以……”

“他怎了?”南宫煦夜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力度大的有些吓人,纸鸢忍不住嘶叫一声,“王爷,疼。”

南宫煦夜意识到自己刚才失了分寸,但是一听到玉倾之,心中就不能平复,“倾之他到底怎了?”

纸鸢吸了吸鼻子,眼泪又不住往下流,“他,他出家了。”

南宫煦夜心中一怔,随即问:“在哪里?”

“在清寒寺。”

纸鸢话音刚落,便不见了南宫煦夜的身影,那白色身影的男子飞快的冲出了门,翻身上马,拉着缰绳,一踢马肚,便如脱兔扬长而去。

心里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可能,玉倾之他生来清心寡欲,出口便是佛道禅理,若是这一生没了牵挂,最有可能便是出家。

纸鸢被赶下山之后,便打算回郴州,投靠以前在郴州百里府做丫鬟时结识的几个下人,只是,出发了三天后,便听到百里奕祯反朝,熙阳王出兵镇压之事。于是,便打道回府。

及至今日,才到京城。

黑色的骏马飞驰在京城之中的大街上,路人纷纷驻足回头看那一闪而过的骏马,也只能看到马背上的白衣男子渐行渐远的身影。

出了城门,便径直向着清寒寺而去。官道上,一匹骏马,一个白影,骏马快如箭矢,白影衣袂翻飞。

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清寒寺,在寺庙前,白衣男子翻身下马。寺庙的门却是闭着的,抬手猛地敲门,敲了好久才有人开门。

年轻的和尚单掌做礼,“施主,本寺今日要行剃度之礼,不受理香客。”

南宫煦夜喘着粗气道:“在下是来寻妻的,请师父网开一面,让我进去!”

“这……”和尚道:“恐怕,施主的妻不在此地。”

“在不在此地,请容在下进去找找便知!”

“阿弥陀佛。”和尚单掌竖在胸前,“本寺今日要行剃度之礼,外人不可入内,还请施主体谅。”

南宫煦夜心里迫不及待,既然不能跟他说清楚,也只有用极端的方法。抬臂向着和尚挥出一记手刀,和尚没来及闪躲,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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