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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国(4)

倒是那文武百官,见刺客走后个个上前,大喊:“皇上!皇上!……”

一国之君祭天遇刺,昏迷不醒,皇帝年方三十有五,并未册立储君。朝中群臣虽嘴上不说,却也心里清楚这皇位要易主了。

皇帝膝下有三名皇子,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难以担当治国重任。六王爷未过而立之年,手中握着兵权,又得百官信任,下一任君主自然非他莫属。

朝臣向来见风使陀,如今皇帝昏迷不醒,朝中大小事情都要过问六王爷。

永清宫。

梓矜与靖南坐在书房靠窗的软榻上对弈,一边品茶,一边看窗外的□□,如此光景像是恢复当初他们初相识那段时日。

靖南落下一子后,便道:“我赢了。”

“王爷棋艺精湛,我认输。”

靖南隔着黑纱看着他,“是你心不在焉,否则凭我的棋艺,赢你可没这么简单。”

梓矜默不作声地收着棋子,靖南看他心事重重,便伸手握住他收棋的手,“我没猜错的话,你在为我担心?”

“你做了傻事,我又如何能不担心。”

靖南道:“若是在后人来看,这确实是傻事,但于我而言,却是此生心愿,若不能达成,悔恨终身。”

“你……”梓衿欲言又止,即便他日后顺利登上皇位,若是被文武百官知晓是为了一个男妃,免不了要在其头上冠上昏君的称号。

靖南将他的手握在手心,“虽做了大逆不道之事,但日后得了皇位,我定尽心尽力,励精图治,做一代明君。”

梓矜看着他,缓缓道:“那我便在你身后,看你君临天下,惠泽苍生。”

靖南抿唇一笑,拉起他下了软榻,将他头上的黑纱掀起来,脸上的红疹消退了许多,只留了些淡淡的痕迹。靖南蜻蜓点水式地吻了吻他,柔情似水的眸子神情凝视着他,“那药日后可不能再吃了。”

“嗯。”

靖南轻轻用力,将他拥入怀里。

能像这样拥着他,此生足矣。

当年三王夺嫡,他虽是先皇宠爱的皇子,却置身事外,对皇位不屑一顾。如今过了七八载,为了心爱的人,他可以不惜一切。

就在文武百官都以为朝中局势已定之时,昏迷多日的皇帝突然醒了过来。当日,刑部与御史台的人奉旨上王府捉拿六王爷靖南,将其关押。

消息一出,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六王爷靖南以谋反的罪名被关押,先前与他亲近的官员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牵连。

掌事太监匆匆忙忙将此事报给梓衿,“主子,皇上下了旨,以意图谋反的罪名将六王爷关押天牢。”

梓衿一惊,“皇上醒了?”

“听闻是今早醒来的,一醒来便下旨将王爷关押。”

但是,他从被刺那天便一直昏迷,如何能在醒来后立即将罪名冠在六王爷头上?

“这之中,必定哪里出了纰漏。”梓衿轻喃道。

天牢。

六王爷带上了手脚链盘腿坐在草席上,闭目静养。外头太监高喊一声,“太后娘娘驾到。”

靖南猛然睁开眼睛,栅栏外站着身穿孔雀绿华服的太后。盘腿静坐的人并不打算起身请安,坐在草席上一动不动,问:“母后这是来看儿臣笑话的?”

太后神色肃然,“若是看你的笑话,那天下人都要看哀家的笑话了。”

“是儿臣不争气,让母后蒙羞了。”

“这声母后,你虽喊了二十几载,但聪慧如你,想必心中早就清楚,你并非哀家所出。”

靖南并不否认知晓此事,“但儿臣一直视母后为亲生。”

“你乖巧懂事,哀家何尝不是待你如己出。”太后深吸一口气,愤懑道:“只怪你你太不懂事,竟然要为一名男子做出天理不容之事,哀家又怎能由得你去。”

皇帝重伤,太后一早猜到是靖南背后指使,便放出消息说皇帝昏迷不醒。她也早猜到靖南会趁机拉拢百官,百官亦会上门巴结,等到天下人以为时局已定,再重力反击,杀个措手不及。

“所以,母后早知儿臣与梓衿存有情意?”

“后宫面上虽由皇后掌管,但凡事又怎能逃得过哀家的眼睛。”

“那也只能怪儿臣疏忽。”他阖了阖眼,一心只想着对付皇帝,却疏忽了身后还有一个太后。

“皇帝虽称不上贤明君主,但好歹没甚过错,血浓于水,哀家不能不管。”

一句血浓于水,便将太后的立场划得清清楚楚,即便比起皇帝,六王爷待她更孝顺,即便太后自己也认为他比皇帝更懂得治国之道。但终究,不是亲生。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太后是大boss

☆、结局·轻薄桃花逐水流

“既然母后早知儿臣与梓衿之事,为何不早早戳破?”靖南面色平静,仿若进修百年的僧人。

“哀家以为你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过一段时间便淡了,又念在是名男妃,便由着你去了。”太后轻叹一息,但并没想到,他竟然深陷于此不可自拔,还到了痴狂的地步。

靖南唇边微微浮起一丝笑意,似在感激太后的宽宏大度,“多谢母后。”

太后虽一早知晓,但并未将此事宣扬出去,毕竟有失皇家颜面,加之梓衿身份特殊,关系两国,就更加不能让外人知晓。

六王爷靖南入狱后,虽未明着惩罚梓衿,但太后每日派人送参汤到永清宫,看着他喝下。参汤中添了□□,虽不是剧毒,但长久饮用,便会积累,有如得了病一般,且病情会日益恶化。

至多一年半载,皇宫里头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传出瑜妃身患重病,不治身亡的消息。如此一来,风风光光办一场法事,便能平息。

太后宫中的太监过来时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太后听闻瑜妃娘娘前些日身患怪病,心中一直挂念着,特让老奴给娘娘送来滋补的参汤。”

“太后娘娘如此挂心,是我的福分。”梓矜对身后的宫女道:“琴儿,将参汤收下罢。”

太监转身端过宫女手上的托盘,呈上梓矜面前,眯起眼睛笑了笑,“趁着汤还热着,娘娘赶紧喝了的好。”

梓矜看了一眼碗中的参汤,抬手端起,不疾不徐地饮尽,再将空碗递出去。

老太监满脸堆笑地接过梓矜的空碗,“太后娘娘虽不常召唤,但心中啊,还是一直惦记着瑜妃娘娘的。近些日,太后娘娘在佛前诵经,就是要为娘娘祈福呢。”

梓矜浅浅一笑,“我有病在身,不便去向太后道谢,只得有劳公公传达了。”

“老奴一定替娘娘传达。”

待太后宫里的人走后,永清宫的掌事太监立马上前,“主子,那碗参汤,你喝不得。”

梓矜淡淡道:“是祸躲不过,身在这深宫里头,生死早就不由己,又何必苟且偷生。”

掌事太监叹了一息,“你怎能这般想,即便不为自己,也为王爷想想。”

梓矜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监,问:“公公觉着,六王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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