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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无度(45)+番外

两人同时出手,双剑相击,发出一声金属撞击声,两人厮打在一处。五丈开里里外外外围了好几圈兵卒,个个目不斜视地看着决斗的两人。

傅清尘对付杨康成所用的剑法都是纳兰瑾枢教的,杨康成看了出来,打斗间好奇问道:“没想到他会教你独门剑法,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那个他自然就是指纳兰瑾枢。

“与你何干!”傅清尘横剑挡开他的剑,点足飞起身子往后仰,在空中翻了身,再出剑刺去。

杨康成被逼得后退好几步,等傅清尘落地,立即迎上去。傅清尘竖着剑,剑身抵着他刺来的剑尖,杨康成抬脚横踢,傅清尘闪身避开。

两人打斗将近半个时辰,依旧分不出胜负。傅清尘聚集一股阴寒之气,传星剑发出的寒芒在地上划过,大理石的地砖裂开一道痕。

杨康成毫不示弱,他所练的武功属阳,与傅清尘属阴的武功正好相克。加之内力深厚,他全力的一击,傅清尘难以抵挡,被他的内力所伤,唇角溢出一抹血。

杨康成抓住机会再给一击,傅清尘被打出一丈远,吐出的血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襟。杨康成自然不会就此摆休,“我可是事先说了,你若输,那就是死路一条!”正要给他致命一剑。

傅清尘反应及时,用传星剑挡住他刺过来的剑。右脚一踢,踢中杨康成的腹部,腰身发力站起来。

杨康成目光狠戾,顾不得腹部的疼痛再次迎上。两人交战一个半时辰,体力消耗泰半,且都受了伤,打起来却是互不退让。

傅清尘左肩处多了一道伤口,虽不深,却也流了不少血,鲜红的血在他白色的袍子上蔓延,就如一朵突兀绽放的牡丹花。

杨康成也好不到哪里去,腹部被寒芒割伤,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两人对战,实力相差无几,就看谁的体力支撑不住,先倒下去。

对战两个时辰过后,天上的太阳已经偏向西边,围在外沿的将士没有一个离场,都极为专注地目睹着这一场持久战。

两个半时辰后,杨康成手上的剑被打了出去,紧接着而来的是傅清尘的传星剑猝不及防地指上他的心口,只要再往前一点,他就会丧命。

杨康成怔愣住,所有一切都静止,傅清尘脸色苍白地盯着他,“你输了。”

杨康成没好气道:“用不着你来提醒。”

打了两个半时辰,两人皆是口干舌燥,精疲力尽。

傅清尘的眼里带着冰渣子,冰冷的语气问道:“他在哪里?”

杨康成眯起眼,狐疑道:“你喜欢他?”

傅清尘抿了抿唇,不语。

杨康成只当他是默认,对着天大笑几声,“你竟喜欢一个男人!”

“再问你一次,他在哪里?”

杨康成敛了敛笑,看着傅清尘,“你那般着急作甚,既然是我许下的承诺,必定不会食言。”

傅清尘收了剑,杨康成刚要开口,脸色一变,捂住胸口,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外沿有兵卒立即赶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喊道:“王爷!”

杨康成抬起头,用袖子抹去唇边的血,“本王没事。”看着傅清尘,对身边的人道:“带他去见瑾阳候。”

杨康成的一个随身侍卫带路,傅清尘跟着他,骑上马,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处宅子前。从外面来看,这宅子里住的必定非富即贵。

傅清尘翻身下马,带路的侍卫在马背上道:“瑾阳候就在里面。”

傅清尘看向敞开的大门,眼里有一丝的迟疑。四天之前他还一剑伤了他,现在去见他,又该说什么?

带路的侍卫早已经策马离开,傅清尘站在门口迟迟不动,脚上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提不起。

“这位公子可是来找侯爷的?”门口走出一个小厮,看着傅清尘问。

傅清尘点了点头,小厮道;“公子,请随小的来。”

傅清尘的脚终于迈开,跟着小厮进了宅子。宅子里的布景大有江南的韵味,花草假山随处可见,与西北萧瑟的秋日格格不入。

在回廊的尽头,小厮道了句,“公子,侯爷就在前面的亭子。”转身就往回走。

傅清尘迟疑半响,提步继续往前走,下了回廊踩着小石路抵达有假山凉亭的地方。凉亭建在莲花池边,莲花池中立着一座嶙峋的假山,侯府里也有这么一个地方。

贯穿紫衣的人手里捧着瓷盅,削葱根的手指捻起瓷盅里的鱼食一点一点撒向亭外的池子。他喜欢在午后闲暇的时光里坐在凉亭里,慵懒地靠着凉亭柱子,喂着池子里的锦鲤。十多年的习惯都不曾变过。

傅清尘靠近,他也没作反应,仿佛不曾察觉似的继续喂着池子里的鱼。

傅清尘在亭外驻足,看着亭中的人,开口道:“你早知道知涵是奸细?”

纳兰瑾枢捻着鱼食的手一顿,“怎么这么说。”

“柳叶谷一战,是你假借知涵之名给怳军传了情报,让怳军以为我军要从柳叶谷路过,从而设下埋伏。”

“你看到了?”

“不是。”傅清尘顿了顿,“猜测罢了。”

纳兰瑾枢捻起一点鱼食撒向莲花池,沉吟半响,“你今日来就是要问我这个?”

傅清尘隔了良久才答:“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傅清尘低头看着地面,抿着唇沉默。他也在问自己,今日来是为了什么?或许已经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

风吹过,莲花池旁一簇青竹随风摇曳,带下几片枯叶,翩翩落在莲花池上,惊动了一尾悠然自乐的锦鲤。

“言儿……”

他来到了面前,傅清尘的余光能看到他紫色的下摆。

纳兰瑾枢抬起手抚了抚他脸颊上干涸的血迹,那是在箭雨中被不小心划到的,“你受了伤。”

傅清尘握住他的手腕,头低垂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片刻,他又松开了手,低声道:“你是恨我的,对不对?”

“怎会。”

傅清尘蓦地抬起头,“我伤了你,害你被敌军俘获,你怎会不恨我?”

纳兰瑾枢淡然处之,语气平缓,“言儿,我说过,爱与恨不能共存,我既爱你,就不会恨你。”

傅清尘蹙起眉,脸上有几分痛苦的神色,“为什么?”

“情之一字,并非一个因为所以可以解释。一个人进了心,入了髓,就会成为这一生的执念,即便被伤过,亦不会改变。”

傅清尘低下头,“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谁知道呢?”声音里带了轻微的叹息,唇边的一抹苦笑越发明显,“情爱一事本就说不清道不明,爱上了就想要日日看得见摸得着,否则朝思暮想相思不尽。若真要说个为什么,大抵是命中注定,我这一生注定要为你倾倒,注定要为你奋不顾身。”

作者有话要说:重头戏啊重头戏。^_^

☆、最深的阴谋

“你明知我恨你,一心想要杀了你报仇,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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