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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无度(26)+番外

傅清尘最后一刻才出手,白皙修长的五指正好包住他的拳头,脸上没有一丝异色,壮汉却脸都涨红了,拳头在他手里握住后根本就不能动。随即,他抬起脚想要踢过去,傅清尘本可以十分轻松地挡回去,废他一只脚轻而易举,但他并没有这么做。

在脚踢过来之际,他点足借力,身子离地来了一个空翻,就翻到了壮汉的身后。壮汉嘶吼一声,刚踢出去的脚收不回来,手臂被强行往后扭,强壮的身子便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地上。此时,傅清尘已经松开了他的拳头。

围观的将士一片欢呼起哄,壮汉不服输,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袒露的上半身沾满了黄沙,他大喊一声,威力四射,向着傅清尘挥拳。

傅清尘冷峻的眉间微微蹙起,又是刚才那一招?这一次,他没握住拳头,轻易闪开后,在他背后给了他一掌,只用了五分力,壮汉一个踉跄险些再次跌倒。

傅清尘收掌,还没站定的壮汉猝不及防地往后踢了一脚,傅清尘的身子往后仰去,双手抱住壮汉的腿将他甩出了好几尺。壮汉面朝地吃了一嘴黄沙,十分狼狈。

场下欢呼雀跃,傅清尘宠辱不惊,似乎并不为自己赢了这一场打斗而有一丝欢喜。壮汉爬起来吐出嘴里的黄沙,脸色十分难看的对着傅清尘抱了抱拳,“傅校尉武功果真了得,在下认输。”

傅清尘抱拳,“承让。”

壮汉拨开人群,跑着去清洗嘴里残留的黄沙去了。魏将军在下面起哄,“还有谁要向傅校尉领教的,只管上!”

场下鸦雀无声,各自不经意地后退了一小步,方才谁也看的清明,傅清尘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军营里头的常胜壮汉打得落花流水。

其中一个将士道:“魏将军,你武功也了得,要不你上去跟傅校尉切磋切磋?”

魏将军憨笑,挠了挠头,“我哪是傅校尉的对手,还是莫要丢人现眼的好。”

傅清尘已经走到眼前,“魏将军谦虚了,今日难得有兴致,上场切磋一下又如何?”

魏将军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在想傅清尘这人平日里冷着一张脸,其实心里是很记仇的罢,方才他推他上去,这一次他便将他也拖下水。

将士们起哄声越发热烈,魏将军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傅清尘,起身道:“都到了这份上,魏某就丢一次人。”

上了场,两人互抱拳,便开始比试。

魏将军是习武之人,且是纳兰瑾枢手下的人,武功自然差不到哪里去。比起刚才的壮汉,他要难对付好几倍。傅清尘还没见过他的武功路数,但跟他过了几招,立马摸清。

前面半场他还只是用了五成功力试探,后面半场那就是尽全力。魏将军毫无疑问地败下阵来,过后他愿赌服输,傅清尘也道了句承让。

见识过傅清尘傅校尉的武功,军营里头的将士不由从心底里钦佩。平日里遇见时,即便他一如既往地冷着一张脸,将士们也能笑着问安。

傅清尘回到侯府,还是未见到那个喜爱穿紫衣的男子。闭关七日,今日正好满七日。也不晓得他到底伤得多重,经过七日闭关疗伤,恢复地如何?

回过神时,傅清尘苦笑,竟会因为见不到他而微感失落,他一定是疯了,一定。

取出传星剑在院子里马不停蹄地练了一个时辰,炎热的天气他没有流一滴汗,因为传星剑的阴寒之气隔绝了外界的燥热。

停下来时,他心脏搏动剧烈,太阳已经落山,西边的余晖将世间万物蒙上一层微弱的光。傅清尘瞥见手腕上那一个模糊不清的紫色刺青,朦胧的紫色刺青入了眼,就立即联想起当年。

当年他不过六岁,那时的他任凭纳兰瑾枢摆布,乖顺得不像样。纳兰瑾枢当时的话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言儿,以后,你便是我的。”

那是他的耻辱,所以他在刺青上划了一刀,可刺青上的伤痕早已愈合,这份耻辱将永远留在他的身上。

一阵风拂过,扬起他背后的发,不远处的紫色鸢尾花在风中摇摆,深紫的颜色很是刺眼。鸢尾花是那人最喜欢的花,几乎在侯府随处可见。

傅清尘持着传星剑,向着那边一丛开得正好的鸢尾花挥剑,一丛鸢尾花顷刻间被寒芒齐平割断,割断的花过不多久就枯萎凋零。

“心里若是有气就冲着人来,何必要撒在花草头上?”

是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傅清尘背对着他都能想到他说这话时的模样。收了剑,傅清尘提步要走。

纳兰瑾枢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挡在了他前面,丹凤眼里带了笑,“怎么,方才在想我?”

傅清尘瞪他一眼,“自作多情。”

“你待我无情,我若也跟着薄情,你我岂不是永远撮合不到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

“你。”

傅清尘眉心发黑,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纳兰瑾枢看着炸毛的小猫,轻笑一声,“我大伤才愈,你就不能待我好一点?”

“我恨不得你死。”

纳兰瑾枢倚在身旁的红色柱子上,天生含着魅惑的脸在夜幕下有些朦胧,他的声音就像是世间最美的音律,“你若是下定决心要跟我殉情,我现在就可以死。”

“不可理喻。”

傅清尘就要走,纳兰瑾枢叫住他,“慢着。”

傅清尘顿了顿,“还有什么废话要说?”

“你的意思是,你我之间除了情话,别的都是废话?”好些天没调戏小猫,纳兰瑾枢今日调戏得十分上手。

傅清尘冷冷瞥他一眼,正提步要走。身后就传来他的声音,“三日之后皇帝要微服出行。”

傅清尘刚提起的脚顿了顿,“关我何事?”

“你当了几个月的校尉也该腻了,这正是大好机会,届时我会安排一切,你只要负责将皇帝保护好。”

“你要我保护老奸贼?”傅清尘的眼里能析出冰渣子。

纳兰瑾枢也知让他保护仇人他心里不舒服,“言儿,小不忍则不能成大事。”

傅清尘偏开头,握剑的手指节泛白。

“你若立了功,官至将军不在话下,领兵作战指日可待。”

傅清尘沉吟,领兵作战是其次,掌握兵权才是重大。有了兵权才能有逼宫造反推翻老奸贼的本钱。

纳兰瑾枢抚了抚他的脸,傅清尘抬手拍开。

“快去洗脸,等会过来用膳。”

傅清尘沉默不语,握着剑绕开他沿着回廊回房。

饭桌上,傅清尘埋着头吃饭,纳兰瑾枢给他夹的几块肉,他一块不吃全数夹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小碟子上。纳兰瑾枢也不怒,甚至脸色都没变,看着埋头吃饭的他温柔道:“慢些吃。”

闻言,傅清尘反而吃得更快。身旁的管家笑得十分慈祥,“侯爷闭关这七日傅公子吃得少,今日难得胃口这么好。”

纳兰瑾枢眼里浮起一抹浅笑,“哦?还有这回事?”

傅清尘耳朵根子发烫,纳兰瑾枢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道:“早知有人为我茶饭不思,我该早些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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