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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无度(22)+番外

江水寒眯起眼睛,“那就是说,你不愿交出易寒经?”

“这么问,似乎你会做出这等蠢事?”

江水寒心里燃起一团熊熊烈火,举起传星剑便大声喝道:“少说废话,今日若是不留下易寒经,那就把命留下!”

说罢,傅清尘握着宝剑主动迎上江水寒。江水寒手中的传星剑寒气十分之重,加之他本练得是属阴的功夫,有了这绝世宝剑便如虎添翼。

纳兰瑾枢扔了手上的树枝,赤手空拳应对剩下的玄青派弟子。

将易寒经练到第三重,傅清尘的功夫早已在江水寒之上。只不过,他昨日刚被阴寒之气反噬,体力尚未恢复,且昨晚消耗过多阴寒之气,现下体内难以聚集。不到一刻钟,就被江水寒取得了上风,只得步步逼退。

江水寒卯足全力向着落在下风的傅清尘挥剑,傅清尘用手上的宝剑去挡,传星剑碰击时产生巨大推力,将他打了出去。

傅清尘向后飞去的身子撞上一棵粗壮的树干,手上一松宝剑从手中滑落。江水寒目中带着嗜血的光,趁着傅清尘受了伤想要置他于死地。

傅清尘反应过来时,江水寒已经如脱兔窜来,泛着杀伐之气的传星剑剑尖直指他的胸口。这么一剑刺下去,九死一生。

眼前被一抹紫色遮去视线,傅清尘睁大眼睛看着就在面前的人,他背对着,一只手生生握住了传星剑,妖红的血从五指指缝间溢出,滴落。

任凭江水寒怎么用力也不能抽出被握住的剑,抬起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直直看着眼前人。纳兰瑾枢的眼里再没半点平日里若有似无的笑意,他那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凌厉地可以杀死一个人。

纳兰瑾枢幽幽之中带了怒意的声音响起,“你伤了他,就等于自寻死路。”

江水寒抽不开剑,干脆松手,纳兰瑾枢不给他逃的机会,运功将内力聚于掌心,凭空给了他一掌,这一掌威力巨大,江水寒飞出好几丈,身子撞到一棵树时,水桶粗的树也摇晃不止。他口中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手脚早已动弹不得,老绿的树叶哗啦从他头上落下。

玄青派弟子立马上前去扶起自家掌门,江水寒伤得十分重,被扶起后又从嘴里吐出几口血。傅清尘从地上站起来,纳兰瑾枢将沾了血的传星剑递到他的面前,“你的剑,日后可要收好了。”

傅清尘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抿了抿唇,弯腰在地上捡起纳兰瑾枢的宝剑,递给他,“还给你。”

纳兰瑾枢伸出流血的手去接,看到他布满血的手,傅清尘心里一凛,脸上淡漠地接过传星剑,提步绕过他走到江水寒面前。

被两名玄青派弟子扶着的江水寒捂住胸口,眼神里暗含着恨意。

傅清尘提着剑,正色道:“玄青派需有人把持,我姑且不取你性命。你想要易寒经以坐实这掌门之位,三年之后,我定当双手奉上,在此之前,你若执意强取,我必定不会客气。”

江水寒身受重伤,不想自取灭亡,对着身边的弟子道了句,“我们走。”

两位玄青派弟子扶着江水寒离去,傅清尘拾起地上的剑鞘,刚想拔剑插回去,只见玄色剑身上沾了血,那是纳兰瑾枢的。掏出一张手帕将血抹掉,重新插回剑鞘。

傅清尘转身,心里一怔,纳兰瑾枢靠坐在树底下,苍白的嘴角挂着一丝妖红的血迹,他满是鲜血的手放在腹间。

傅清尘站在原地,脚像是灌了铅移不动。实则是他不知该义无反顾的过去还是离开。纳兰瑾枢是他的仇人,纳兰瑾枢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两重天与地的身份让傅清尘矛盾,茫然。

愣了许久,傅清尘对着他淡淡说了句,“走了。”

纳兰瑾枢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渐渐合上眼睛。他昨日过度运功为他压制阴寒之气,本来在七日之内都不可动用内力,偏偏方才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动用了内力将江水寒打了出去。强行运功的后果是导致五脏六腑以及全身经脉皆被自己所伤。

他会在多久之内回来呢?数到十?一刻钟?半个时辰?纳兰瑾枢闭上眼睛开始想,同时在心里默数。

数到五十的时候,就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纳兰瑾枢睁开眼睛,看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唇边浮起一丝笑。他从来没想过,他不会回来。

“你还是狠不下心来。”

傅清尘冷着声音道:“有什么狠不下的,若不是你还有可用之处,我定不管你死活。”

纳兰瑾枢道:“既然我还有可用之处,那就,过来。”

傅清尘握着剑提步过去,走到他面前,纳兰瑾枢仰着头看着他,“蹲下。”

“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这个样子,你还指望我自己走?”纳兰瑾枢也不客气,“抱我还是背我,你自己选。”

“你……”傅清尘道:“你别得寸进尺。”

“哪有,我本就不能行走,你不抱我还想陪我在这荒山野岭等我伤好不成?”

傅清尘紧抿着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犹豫了半响,还是背对着他蹲下了身子。纳兰瑾枢十分满意,爬上他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

傅清尘的视线正好能看到他沾满血的手,血已经开始凝固,只是刀口依旧触目惊心。耳边是他的呼吸,即便跟他有过更亲密的姿势,还是有些心跳加速。

傅清尘犹豫了下,双手还是托住他的双腿将他背了起来,提步向着山下走。纳兰瑾枢将下巴点在他的肩膀上,气息喷在他的颈窝,“渴了,先去找水喝。”

傅清尘不应声,行动上却是向着有水声的方向去的。

走到一条清澈的山间小溪旁,傅清尘把他放下,寻了几片大一点的叶子,卷成漏斗状盛了一些水。

纳兰瑾枢十分认真地看着手上凝固的血迹,傅清尘将叶子里的水递给他。纳兰瑾枢示意了一些自己的右手,“有伤。”

傅清尘十分不耐烦地咬了咬牙,蹲下将手上卷成漏斗的叶子递到他嘴边。纳兰瑾枢凑到叶子边沿抿了几口,砸了咂嘴,“甜的。”

傅清尘不耐烦瞪他一眼,“喝就喝,少废话。”

纳兰瑾枢低头再喝了几口,抬起含笑的眼睛看着他,傅清尘被他这种荡漾的眼神看得有些心猿意马,冷着声音道:“看什么?”

“看你。”

傅清尘手上一紧,还有些水的叶子被捏成一团,水从破口的叶子里流出来,“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我发怒,否则你死在这荒山野岭也没人知道。”

“我不过实话实说,你发怒作甚?”

傅清尘:“……”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冷冷吐出一个字,“走。”

“不急。”纳兰瑾枢道:“昨晚到现在还未吃过东西,饿得厉害。这里离有人烟的地方不近,还是吃点东西再走。”

傅清尘回头瞪他一眼,“忍一下会死?”

“民以食为天,忍着不吃东西自然会死。”且他心疼的是傅清尘,这一路他背着他下山必定消耗许多体力,本来昨日受阴寒之气反噬的体力还没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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