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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且慢,下手留情(88)

如今的皇宫可由薛弘随意进出,可带佩剑,这天下本就是他薛弘夺过来的,而后转手送与了薛尹,薛尹为得薛弘之心,自也是会许他一些常人不可得的权力,只是他薛尹也是知道,上位者,容不得权力涛天的人。薛弘自也是明白,若自己一直无所顾忌,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薛尹所忌惮。

一进宫,坐在御书房进行议事的薛尹一听到消息便是放下了手头的事接待了他们。正巧薛昭也在,便是几兄弟又坐在了一起。

薛昭早些时候便是得知温傅仪回南讫了,也从薛尹的口中得知温傅仪脑子出了些许问题,他本一直想再找个时间去看看她,毕竟战场之上若不是温傅仪回过头来拉自己一把,再把宁玉将给自己,怕是他与四哥薛昭要么死于战场,要么同他大哥薛雉同样下场,死于当时眼中只剩得戾气的薛弘手上。

所以当薛昭再次见到温傅仪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抖,他的确没有想过这辈子可能会再见到她,而如今再见到她之时,她亦是没有了当初在战场之上的那样英姿飒爽。

她今日着了身红装,与南讫外间炎热的天气一比,真当是觉得那日头又是稍逊了几分,眉眼上挑,凤目微眯,轻低头来理了理衣裳再抬头间,却是眼中带着睥睨。温傅仪如一只未被驯服过的兽,望向二人眼中的鄙夷与戒备甚是明显,那不过也是因为在一见到两人之后,身为多年在战场厮杀的人来说,那股子血腥味她闻得甚是清楚。

“当真……还活着?”薛昭有些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两步来到温傅仪的面前,因着身高问题他微垂了眸来打量着温傅仪。

温傅仪见他直直盯着自己,微后退一步站到了薛弘的身侧,几番无话甚是尴尬。

最后还是薛弘牵起了温傅仪的手,对于温傅仪的戒备他心中自是有些难过,忙打趣道:“若我家媳妇当真回不来,我定是会将那人再挖出来让他死上千万次。”

薛尹薛昭一听到薛弘的话,亦是没回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温傅仪,薛弘说出这样的话他们一点也不会怀疑。就是当初在北祺出了事,见薛昭一人一身伤逃回来时,他不但没有关心自己的哥哥,反倒一个劲儿逼问着温傅仪何处,得知出了事,他眼中的怒气大盛极是想连抛下温傅仪的薛昭也一并做了,直到看到薛昭手中的宁玉,得到了温傅仪的嘱托,他才缓过气来。

原以为几个弟兄之中加之薛荞便是薛弘的性子最为温和,可经温傅仪的事一看,那倒不是性子温和,而是没触到他的逆鳞罢了。

“咳。”薛尹微咳一声,才将几人给拉了回来,薛弘转头看向他,他微微扬起唇来笑了笑,“皇弟来了这么久,与傅仪坐罢。”

一听到赐座,元福就是哆嗦着让人伺候,他可当真是怕极了薛弘,当初他与薛雉勾结想暗中助薛雉登基却是没想后来薛雉死状如此之惨,所以一见薛弘,他便是有些发怵。

温傅仪再活一次,没了记忆,早就不是那种为官多年懂得弯弯绕绕的人,刚一坐下便是抬起头来问道。

“圣上三番五次地宣我们进宫,当是何事?”

薛弘看着自家媳妇,只笑,由着她闹。薛尹一听放下手中折子,仔细打量了温傅仪一番才回:“傅仪还是同从前一样,那朕便是不同傅仪你绕圈子了。”

“这南讫需得有一个人来守,傅仪自来身为南讫少将军,为南讫做过不少奉献,朕意为再封傅仪为南讫大将军,傅仪觉得如何?”

温傅仪听罢抬起头来,没有说好亦是没有说不好,她看着薛尹的眼睛,仔细地看着,直到看到薛尹觉得心头发毛了她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圣上当真以为我什么也不记得吗?当初我醒过来在北祺时,便是无意中得知圣上你不希望我再回到南讫,你早知我活着,却是不想来寻我,也不愿跟祺麟讨我回去。起初我以为这位置上坐着的是薛弘,他无意与我,自与我和离,却是没想原本没来找我的,是圣上你。”

“你既怕我,又何必再要用我。”

☆、迷晕

薛弘一直臭着一张脸,温傅仪不敢同他说话,直到二人回到了平王府中,下人为薛弘倒了杯茶,那杯茶倒真是可怜,一把就是被薛弘扔了出去。温傅仪直在心头犯嘀咕,这人的性子真是难以捉摸。

“你开始是不是就想留在北祺不回来了。”薛弘突然开口,明明是个疑问却硬生生说出了陈述味道,温傅仪被他突然来的这句话吓了一跳,忙抬起头来看他,他眼中带了红,甚是有着要吃人的意味。

温傅仪想了想,而后点了点头:“我原想着我夫君都要与我和离了,又不希望我回去,那我自也就是不回去了罢……”

温傅仪话还没说完就见薛弘嗖地站起了身来,手长腿手两步就迈到了自己面前,手撑着太师椅的扶手将她圈在了一个极小的圈子里。温傅仪吓了一跳,若不是薛弘手劲儿大压着太师椅,估摸着温傅仪的这个仰倒就是会翻了过去。温傅仪怒气冲冲地抬头,正好撞进薛弘的眼里,薛弘的眼中带了恨意,看得温傅仪的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忙喏喏道:“那这前提还不是我以为你与我和离了……”

温傅仪后面的话越说越小,越到她自己都觉着有些听不太清楚,有些无措地低下头去。温傅仪也有些不太明白,为何自己在面对着薛弘的时候总是不及面对薛尹薛昭的那份凌厉,可就是觉得这个人的确对自己好,好到可以不惜对自己的亲兄弟下狠手,若换做是她,她定是会做不到。

薛弘见罢,也只微微叹了口气,做了罢,未再多责备于她,只是长手一揽便是将温傅仪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是这些日子以来二人最为亲密的动作了,温傅仪窝在他的臂弯中红了眼,而后竟是越以觉得累,睡了过去。

“王爷。”宁寿在外面轻轻唤了一声,薛弘揽着温傅仪,温声道:“准备好了?”

“宁棋已经在外面等候了,八公主刚刚到。”

他微低了头来看着怀中的人,理了理她鬓角间的发丝,又是笑了:“去,将准备好的衣裳拿上来,让薛荞在书房等着,让宁棋准备好,勿要出半分差错。”

直到下人将准备好的衣裳送了进来,薛弘才仔细又小心地为温傅仪解了腰带,预为其换上男儿装。

只是当薛弘解开温傅仪的外衫时,一缕青丝从温傅仪的胸前落了下来,飘飘荡荡间落于地上,染了些许尘埃。薛弘的手没再动,直直地盯着那缕青丝,觉得心口间疼得厉害,他弯下身子小心地拾起来,将温傅仪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中,凝了好半晌才将衣裳给换了下来。

他轻手轻脚地抱起温傅仪,明知道她不会醒却还是小心得有些过分,直到将温傅仪抱上轿辇,将青丝又放回她的衣裳间,仔细收好才笑了笑。

“即刻去北祺,人挡杀人佛挡弑佛,若她欲回来,打晕了再下药,务必要让祺祯把她关起来。”薛弘说着蹙起了眉,宁棋听罢心头也有些慌。他与宁寿一起长大,同一个师父,同样的身手,宁寿在温傅仪的身上吃过多少亏他自也是知道的,就他这样的身手在温傅仪的面前那就如三脚猫一样,什么打晕下药,温傅仪不把这些用在他身上,那便都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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