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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且慢,下手留情(74)

薛弘说罢又是想了想:“枥棠、齐老和温老将军我都会安排好,连成兄也不担心。”

之后毕连成就是出了城,薛弘看着那些个时常被温傅仪捧着手心里看的杂书,突然心里头就是堵得慌,忙吩咐了宁寿前去晴洲,将齐老、枥棠和自己的母妃全都安排妥当,只要莫让薛荞那杀千刀的找到就行。

宁寿得了令也是启了程,心道不管去哪儿,只要莫跟着他家王妃去,他就是觉得万分地满足了。

只是这几日来薛弘就是越发地睡不好觉了,他时常梦到温傅仪,可却一直看不清她的脸,他就是慌了起来,一个劲儿地想要抓住她,这般一慌间就是惊醒了过来,摸摸自己的身侧,那方本该睡着个人的地方,冰冰凉凉的,让他觉得这入了春的京城也甚是有些凉。

朝堂之上表面也好得很,可地下的龌龊自也是多了去了,从前的薛弘看不到是因着他不愿去看,而如今却是不得不看。这般一看,就是看到了太子的野心,四皇子的不甘,加之还有个一直相助的六皇子薛昭,五皇子的草包性子即使是一母同胞的薛雉也极是想除了他,三皇子薛年与自己交好,可觊觎着那皇位也甚久了,但碍于这几方势力都太大,他不得不与薛雉有些来往,自也是为了今后他得了帝位,能给自己一条子活路。至于八公主薛荞 ,这个自打不跟自己一个血统的假公主,野心甚是可怕,不仅与皇家的几位哥哥有染,就是连温傅仪的哥哥也是不放过的,有时候薛弘会想,可能,也许,连北祺的那些个君王,她都是与之有来往的。

这些个风云看得多了,薛弘不得不考虑如今的自己与温傅仪所处的位置,几方势力够大,加之背后也都有其他重要的人来相助,而他与温傅仪,只有手中将士两万人,加之从凌老将军那儿夺过来的半块宁玉,也不过尔尔罢了。

薛弘每每看到这里心中就是有些不太舒服,再一起到好些日子没有接到温傅仪的消息了自也是有些烦躁,倒是宁寿办事也还妥当,将军薛弘吩咐的事都办好了后就是留在了洲,这为他们的安慰,只是温季死活不肯去晴洲,一直得等到温傅仪回来才作罢。薛弘倒也不担心温季,他一身的武艺怕是连薛弘也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千里之外的温傅仪,如今又怎样了。

☆、军令

温傅仪的这一路倒是平坦,只是这其中的小九九她也是看在了眼里,对于温傅仪来说这都不算什么,只要他薛昭好生地弄他自己的,不要冒犯威胁到她,这一切也都好说得很。然而从这一路上薛昭的所作所为来看,他薛昭跟随了薛尹甚久,而自己的一切也都是在助着薛尹,两兄弟间看似要好的兄弟关系在温傅仪的眼里就是觉得甚是不一般。

莫说其他,以薛昭一心只想在战场上去杀去打的人来说,只要薛尹登基,自是由他去出征去讨伐,他眼中的杀伐在温傅仪看来甚是可怖。没有哪一位皇子,至少是她温傅仪所知的人当中,当真是甚少了,只一心想奔赴沙场只为夺江踏土而不为高高在上的那个一位置。可反过来想薛昭的野心也甚可怕,一个连江山都能踏在脚下的人,就是他薛尹登了基,怕了他想杀他,也是有所畏惧的。

温傅仪且不说他们几兄弟之间的事,在她的心中,若是薛弘想要,她赴汤蹈火也会将这帝位摆在他的面前,可从如今的情况来看,薛弘多次告知她远离朝堂之争,两人去过潇洒日子,说得好似她特在乎那个权力一般,实则说起来,她温傅仪在乎的,也只是他们这些个亲人罢了。

一路行到北祺境外,大军就是在外围驻起了兵,温傅仪也不慌着上赶着去战他几百个回合,只是静静地等着,薛昭时不时会来问问温傅仪如何是好。

此时的温傅仪就是会抿着茶,微抬了头来, 凤眼上扬,微睨着薛昭,薛昭被她这一眼也看得有些蒙了。

他薛昭虽也见过一些行事鲁莽的将军,可像温傅仪这般不将他好生一个皇子放在眼中的将军,倒也是头一次见着。

“这一路行来,舟车劳顿,只有养精蓄锐才能将对方打得措手不及。”温傅仪说得淡然,可薛昭却是摇了摇头,心道狗屁少将军,谁将这货捧得这般高的?果然仅仅只是个女子,做事畏畏缩缩自也不是多么有用。

温傅仪抬起头来又是微瞥了他一眼,虽是不知他心头如何腹诽,但也知晓不是些什么好话。

“若副少将觉得可,定也是可以立马出兵的。”

温傅仪哪里见得别人此般看低自己,这般说出来语气自也是不善,倒真不是说大军太过于劳累,一到这北祺,温傅仪就吩咐了下去好生休息调整,可一连三天过去了,温傅仪也没有再发个话,薛昭本就是一个武将,心头对于行军打仗早就是痒痒的,表面一副翩翩公子哥的形象,可内里也不过一个莽夫。

对于不出兵温傅仪自也有考量,若是祺祯真心助着自己,这战场上刀剑见个面,她温傅仪就是可以拍拍马屁股接着回京见她爹。怕就是怕她祺祯不是有心助……南讫地大物博,对南讫虎视眈眈的国家不在少数,就怕祺祯以助自己为由,自己不设防备就是栽在了这姑娘的手头上,那这次,当真就是死得惨了。

温傅仪在军帐之中哎声叹气了好些时候,她手下的将士们也都不敢上前来。每每这个时候温傅仪就是会想起薛弘来,好歹这丫还是能给些点子的,尽管差了些。

因着头些日子赶路的原因,温傅仪未曾沐浴,一到军帐就是吩咐了将士备了些水,解衣之间一缕青丝掉了下来,起先她还有些怔愣,直到拿在手中细细地看了看,那撮青丝用了一根红线系着结,那结打得有些笨拙,温傅仪想了想,笑出了声来,结发夫妻结发夫妻,她自也是明白的,这般又是将青丝收好了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这些日子以来就是贴身带在了自己的身上。

又是过了两日,北祺大军冲着温傅仪而来,直冲着温傅仪的右侧军粮所放之地,温傅仪叹了口气,只能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立马下令所有人整顿成四路人马,一万骑兵从后方进行攻击,一万骑兵从前方进攻,五千镇守本部,另外的人从左侧进行支援。所有的将士领了军领整装待发,偏生还有些将士在得知温傅仪是女子的时候心存鄙夷,甚是不在意温傅仪所下的令。

温傅仪看了看那些个还在拖拖拉拉,叽叽歪歪的将士,冷哼了一声,提剑上前,剑手一挥,血尽染了她一脸,其余离得那将士近的,刚刚还一说叽喳的几个小兵也是被那热乎乎的液体喷了一脸,再低头一看,一个圆滚滚的头颅就是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几个人吓得腿一软就是跪了下去,温傅仪低头,眼中尽是戾气,脸上还在往下滴的血更是让她显得暴戾,她冷哼一声,如看蝼蚁一般看着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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