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间更是有话说不出,温傅仪不得不承认,自己虽是以男子身份混迹于男子之中,可这般与男子近距离脸对脸地接触这还是第一次。
所以看着薛弘那张笑若桃花的脸时,温傅仪虽是恼极,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薛弘倒是笑开了,更是肆无忌惮地靠近温傅仪,脸蹭到了温傅仪的颊边,本来存了戏谑的心,可当真碰上了,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长得像男人的丫头皮肤竟是这般得好。
薛弘轻轻地吐着气,笑意满满地看着温傅仪有些紧张的脸,颊边的梨涡更是晃得温傅仪觉得气闷。
“娘子啊,这大清早的,得多锻炼锻炼啊~”
薛弘话语暧昧归暧昧,可真真说了这话之后,他竟是觉得自己的小腹间火辣辣的,又不似刚刚温傅仪所踢的那般疼,可又有些觉着异样。
正在薛弘觉得有些异样的当口,就是见着温傅仪冲着自己温温地笑了笑,那笑里的温婉竟是薛弘从未见过的那般耀眼,直刺得薛弘小腹疼。可就在这一笑之间薛弘又是嗅出了一种不一样的,那种妥妥的算计味道让薛弘心下一抖,可再仔细想间已是来不及。
“那个……娘子……”
“相公这是藐视一朝之将的实力?嗯?”
“不……”
薛弘“不敢”二字还未说得出口,温傅仪就是猛地侧身在薛弘诧异的当口,立马曲膝向上,薛弘了然,忙松开了温傅仪的手,而后去护着自己的命根子,手得空的当口,温傅仪就是一掌劈了下来,直将薛弘劈得晕头转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薛弘嘴里直哼唧着,奈何温傅仪又是一扬声:“你若是想看你家王爷的闺房之乐,便是进来无妨。”
本欲腾身而起冲门而入的宁寿听了这话,收得不及,丫一跟头就是栽在了房门前。心里想着这平王府该是得换主人了,想着想着就听到自家的王爷的哭嚎之声,响天动地,惊天地泣鬼神。
薛雉闻声而来,看了眼红着脸满身泥土的宁寿,挑了眉眼道:“你家王爷这是做何?”
“属下不知,听王妃说,这是闺房之乐。”
薛雉的眉头跟着就是抖了一抖,也未置他话,又是瞥了眼那紧闭的房门,耳边听到薛弘的哭嚎,冲着宁寿道:“吩咐你家王爷准备准备。”
说罢就负了手往回走,边走边嘟囔道:“是七弟不济?”摇了摇头,“不应该吧,果真是将军太厉害?”
这头的温傅仪与薛弘自是不知那方的薛雉在想些什么,薛弘被温傅仪打得上蹿下跳,怎奈自己腿脚不便怎能跑得过温傅仪,就是被温傅仪抓着打也没能还手。
“娘子啊,为夫知错了。”
为不了断手断脚,放下身段什么的薛弘做起来自然不在话下,别看他是一个王爷,一个在天子面前都能横着走的王爷,犯起浑来简直天地难容,可遇上了事,遇上比自己还浑的人,如温傅仪这般的,他认错比谁都来得快。
“就算你叫我一声爷,我都要弄死你!”
“别啊,傅仪,本王叫你一声爷,你让本王父皇如何自处呀?”
温傅仪气极,真想冲着薛弘的那张脸上再挥上一拳,奈何这打也打了,薛弘认错也认得忒快,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不能这般用,可也不能再跟薛弘闹下去。
这般一闹二人都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温傅仪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回过头去瞥了眼还在床榻上挣扎的薛弘:“王爷是该多多锻炼了。”
薛弘瘫在床上哭成狗,抬起头来看着温傅仪:“夫人啊,《女诫》未曾读过吧?”
温傅仪回过头来,有些诧异地问道:“《女诫》又是何?本将打小就只读兵书。”
薛弘无奈一叹,摇了摇头,叫道:“宁寿!”
“王爷。”宁寿的声音有些抖,只温温地应了一声。
“进来!”
“王爷有什么只便吩咐,小人……不敢扰了王妃。”
“噗。”温傅仪一听到宁寿的话,整个人笑得天花落坠,竟是笑得有些岔气,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薛弘见状,捶了捶自己的腿,这才站起身来到了温傅仪的身侧,伸出手来为温傅仪顺了顺气,抿了薄唇噙着笑看着温傅仪。
“闹了有些时候了,王爷还是赶紧收拾了吧,也是该启程了。”温傅仪边说边自己开始动手收拾了行李,东西本也不多,收拾起来也是快捷。只是这最大的行李当也只有薛弘本人,薛弘的确收拾得慢,那张皮相,他在意得很。
温傅仪看着薛弘这般磨蹭,硬是将自己手中的行李扣在了薛弘的头上,让薛弘刚收拾好的发髻又是凌乱了几分。
“夫人啊,这皮相不好,走出去为夫给你丢脸啊。”
温傅仪听罢浑身上下就是一抖,瞥了眼薛弘,薛弘笑着拿过了温傅仪的行李,慢慢地站了起来,路过温傅仪的时候,就是一个挑眉。
“小妖精,等老子腿好了,咱们再来打!”
这般不止是温傅仪,就是站在一旁的宁寿也是一个趔趄,再回了头来偷偷地瞥了眼温傅仪,温傅仪稳了稳自己的身,才回过头来看着薛弘,抿了唇角一笑,笑得甚是好看。
“傅仪等着。”
二人皆也再未说话,来到集中之地,大家都等着他二人,枥棠上前挽了温傅仪的胳膊笑着道:“都妥当了。”
这阴沉的天,终是透了些光进来,温傅仪抬起了头来看了看天,这晦暗的天让温傅仪的心里也是沉沉的。再回过头去看这柒洲,柒洲的街道早已了无人迹,一眼看去,一片荒凉,已无生迹。
“枥棠,走吧。”
温傅仪轻轻地唤了声枥棠,枥棠跟着点了点头,与枥棠一道出了柒洲。刚开了城门,枥棠就看见毕连成坐于高头大马之上,枥棠一见之下就是扬了唇角来笑开了。
“将军。”毕连成翻身下马就是唤了声温傅仪,温傅仪点了点头,回过头去看了眼薛雉,眼里带了些警惕与防备。
温傅仪早该想到,薛雉没心与自己交好,以温木去晴洲就可看出。温木是温傅仪的哥哥,若薛雉有心与自己交好,便是不会让温木去晴洲,晴洲之地,早已说不出是何情形。无论这些年来薛雉该是如何器重温木,可若是有心与温傅仪交好,就是在这个当口不该让温木去到晴洲,虽柒洲乱,晴洲也乱。
薛雉注意到温傅仪投过来的眼光,喝是没说什么,但也是知晓了温傅仪心中所想,不置他话,只是冲着温傅仪淡淡地笑了笑。只是当薛雉看到毕连成的时候,当即怔了一下,没说什么,低垂了头来不知在想些甚。
待到薛弘走到他的身侧,薛弘拍了拍薛雉的肩道:“大哥有所不知,本王王妃好似更偏爱本王这张脸。”
说罢仰了头向着温傅仪而去。
温傅仪看着薛弘而来,转头又对毕连成道:“连成迅速将枥棠带回南讫,将那半解药交给枥棠的师父,这一路上怕是有些不□□稳,随后,连成你尽快赶来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