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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且慢,下手留情(101)

“你相公既然想要我死,可你如今跑过来又是为哪般?”祺麟不笑的时候在温傅仪的眼中是极帅的,可当真抿起嘴角来笑上一笑,那五雷轰顶的感觉温傅仪也是体会得极清楚的,她堪堪后退了两步,也是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要不咱们俩合作吧?”

“傅仪这是何意?”

温傅仪撇了撇嘴,摊手道:“你本就不信薛荞我自是知道,你由着薛荞给薛荞好处,让薛荞助着你,无非也就是耍诈,上了战场,你一个回头也会去弄死薛荞,薛荞的那些个小心思还未逃得过你的眼。我相公是个死性子,他也未必真心就是同薛荞站在了一条线上,他无非也就是给薛荞博个信任,而后弄死那个小贱人罢了。可你们三人之间各怀了心思,现在又加了个六皇子薛昭进来,如何战,怎么看,到最后还是薛昭带了好处拿回去给薛尹。”温傅仪说着又是笑了起来,“你莫要看我相公刚刚上战场是个毛头小子,可他的手段你只是没见过罢了,若你知晓他当初如何单枪匹马杀回东宫取薛雉首级,我想你也不希望与他为敌。”

祺麟点了点头,笑着:“如今,你是想起了从前的事了吧。”

温傅仪点头。

“我果真有过孩子吗?”

☆、真相

温傅仪偷偷再溜回军帐中时轻轻松了口气,看这黑灯瞎火的样子,这薛弘可能还在另一个军帐中商议着事儿,这般一想,温傅仪就是大摇大摆地点了灯,回头一瞥,吓得退后好几步,腰直直地撞在了桌案上,疼得她龇牙咧嘴说不出半个字儿来。这般一仔细看,才发现是薛弘直直地坐在床榻边,眼中带着怒意,直勾勾地盯着温傅仪。

温傅仪这才有些心虚地笑了笑,揉着自己的腰间被撞痛的那块,陪着笑走到薛弘的面前:“你在为何不吱个声?”

薛弘白了她一眼:“吱——”

温傅仪傻了眼,直直地看着薛弘,半天吐不出个字儿来,最后终于回了神,捧着肚子笑得个上气不接下气,也不理会薛弘的白眼。

倒是薛弘有些受不住了,一把抓过温傅仪:“去哪儿了?”

温傅仪笑了笑:“去看祺麟了。”

薛弘的眉心蹙得更紧了,抓着温傅仪的手更是紧了力道,温傅仪被他抓得有些疼,但也未曾开口来阻止。

“阿弘,咱们的确有一个孩子,我今儿去问了问祺麟。”温傅仪说着,便是褪了衣裳钻进了被子当中,伸出手来就是勾住了薛弘的腰,薛弘一个不稳,顺势也栽了下去,拍了拍她的头,没有开口说话,“祺麟说那个时候我伤得太重了,喻正阳的那一剑径直没入了心口,孩子保不住,大夫急得不行,说只能舍了孩子,祺麟一心想救我,便是默许了大夫的话,再则……”

再则,对于祺麟来说,一个孩子而已,死了就是死了,不比温傅仪重要半分。

温傅仪缓缓地说着,她能感觉到薛弘揽着自己的手亦是有些紧了起来,她抱着薛弘蹭了蹭:“你莫要难过,我活着便是最好了……”

薛弘没再回温傅仪的话,一个翻身就是坐了起来 ,披了衣裳就往外走,温傅仪也未说话,看着薛弘急步离去便也没再追过去,这样就好了,依着薛弘的脾气,这般说与他听,他断然不会让喻正阳久活。

温傅仪披了衣裳坐了起来,吩咐下人给自己打来热水,便是躺进了热水之中。

薛弘急步走到另一帐中,借着昏暗的灯火他冷眼斜看着那个被吊在帐子中央的人,他冷哼一声一把拿起桌案上的冷水向着那人泼去。喻正阳受激猛然睁开了眼来,直直地看着来人。薛弘唇抿成了一条线,恨恨地盯着他,喻正阳却是笑了笑:“王爷甚久没来了,今儿怎……”

话还未说完,薛弘便是抽刀刺向了喻正阳的胸口,血水瞬间浸了出去,喻正阳好似不敢相信般瞪大了眼睛,此时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从唇角边慢慢地浸出血水来,污得满身没一处完好。因着那手也残过,他没个支撑的身子一个劲儿地在半空中荡着,而后猛地咳嗽了起来,喷得薛弘一身的血。

“你答应过阿荞……”

“本王的确是答应过那个贱人不会伤你,可你给本王记清楚了,伤本王的人,本王就算是与整个大地神洲为敌,亦是不会放过那人分毫。”薛弘冷眼又是看了他一眼,扬声道:“来人,将大夫请过来,莫要让他死了。”

喻正阳活了二十几载第一次觉得心惊了起来,看着冲着自己而来越来越近的那一张脸,他竟是不敢说话。

“你给本王记清楚了,本王如今不让你死,是为了牵制薛荞,待得薛荞无用,你与她,这辈子便是在底下见吧。”薛弘正欲转身却见温傅仪站在帐门外看着她,嘴角连带这着若有似无的笑,薛弘快走两步来到温傅仪的身边,执起了她的手,欲牵着她离开此处。

哪知温傅仪不动,直直地站在帐门处看着喻正阳,之后抬起了头来:“其实你真实的模样就是温木,因着早年薛雉宫中走水毁了脸,之后被大夫救好之后换了张脸便是成了喻正阳对吗?”薛弘听着温傅仪的话,没有明白温傅仪话里的意思,只看了看喻正阳又看了看温傅仪,“那大夫是薛荞所找的人,之后她给你取名为喻正阳。所以我与我爹,到底是该叫你喻正阳,还是该叫你温筠?”

薛弘诧异地看着喻正阳与温傅仪,他突然间就好似明白了些什么一般,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却见温傅仪此时早已挣脱了他的手来到了喻正阳的跟前,那扎在喻正阳心口的刀子还未拔出。薛弘刚刚让下人去叫了大夫,此刻因着刀还扎在心口的原因,血便是未曾流得过激。温傅仪却看着那匕首怔怔地出着神。

“你回答我!”温傅仪猛然扬声,直将喻正阳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打小我便是顶着你的名义而活,我做了二十载的温筠,我不能像其他姑娘那般过正常的生活,我要代你活。你身为温家男儿该做的,每一件我都必需去做,并且要做到最好,不能让爹爹失望。因为我不仅为着自己活,为着你活,还为着整个温家而活。你竟是步步想置我于死地,想置温家于水火。”

“呵,原来你竟是什么都知道。”喻正阳边说边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水来,温傅仪蹙着眉心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用何种反情或者是表情来面对他,只得又干巴巴地笑了起来,“你无非也就是做了薛荞的走狗,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薛荞罢了,可是我告诉你,这一次薛荞她再也没了活路,你可是会恨我?”

“你定是该恨我的,就像我当初想弄死我不成反倒是弄死了我儿子,不知道便也就罢了,如今知晓,我便是让你们这对狗男女没个活路。我本意想留着你,让你看着薛荞是如何死在我手中的,可现在我却是想清楚了,这些都不必了,若薛荞真心心系于你,你们便是在下面去见吧!”温傅仪说着伸手将匕首往下一压,血就是又涌出了几分,出手太快,薛弘堪堪只得看着,看着喻正阳咬着下唇闷哼一声,又见温傅仪笑了笑,将匕首拔了出来,血喷涌而出,溅了温傅仪一脸,她快速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那满脸的腥味直让她跟着想要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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