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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日和风(94)

陈佳煦急道:“不是阿夜,我……”

阿夜抬眸,望住他满是惊讶的眼睛:“那你不想要我吗?”

他说:“……想。”

气温回升,陈佳煦表情复杂,像有些不知所措。

阿夜的心跳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剧烈,她自己亲手把身上的外壳剥掉,将原原本本的自己交出来,多么难堪都无所谓,她像个勇士,给自己安排了一条绝路。

四目交缠在一起,阿夜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手脚如何放置,眼睛看向哪里,她想再转过身去时,身体被男人掰过,她就这样,与他相对。

陈佳煦嘴边都是笑容,他没想过,先开口的人竟然是阿夜,只是……

“我想象的场景并不是这样的……”他说。

阿夜问他:“你想象的是什么场景?”

陈佳煦说:“我想过给你最完美的体验……阿夜,我想更珍惜你。”

阿夜深吸一口气,笑对他说:“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他眼中溢出一点怜惜:“阿夜……你会怕吗?”

阿夜顿了顿:“会……”

“对不起……”陈佳煦将她抱在怀里,“我发誓,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一辈子很长,也可能很短。

阿夜在心里想,她能在此刻拥有这个人,已经足够。

陈佳煦亲吻她的额头,唇瓣再移到她的鼻头,清新气息扑在她的脸庞,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窗外的雨停了,空气里有些许潮湿。

男人的身体越来越热,将她包围,细密而柔软的吻落下来,她微微仰头,学着迎合,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舌尖,碰触他的……

陈佳煦的呼吸由缓到急,他撑起身子在她身上,不压住她,可是吻却越来越重,吮吸的力道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

阿夜终于败下来,双颊火热,眯起眼睛看到眼前的人。

橙黄色的灯光将他的轮廓加深,他脱下身上的t恤,露出结实的身体,肩头的肌肉浑圆紧致,线条清晰——他身上溢出的荷尔蒙气息更加浓郁了,她忽然有些害怕,却没有逃走,她让自己镇定下来,直到他一点一点剥落她身上的遮挡,两人肌肤相贴……

她叹出一口气,接受了他的一切。

秋夜里的雨水汇聚成小流,走在石头和青草的缝隙中。

时间给予了很多机会,是蒸发还是融入土壤之中,都是选择。

青草颤颤,黎明来时,其中又响起了自然的音乐,那是昆虫在季节末最后的欢歌。

阿夜很早醒来,无法熟睡。

男人抱住她的腰,头在她的胸口,她一低头,下巴能蹭到他柔软的发。

他的气息很浅,看起来睡得很好……

她没动,怕惊醒了陈佳煦。

静静躺着,才看到纯白的天花板上除了一盏水晶吊灯之外,旁边还贴了许多个荧光色的星星,夜幕还未全退,房间里光线很暗,那几只星星带着光芒,眯起眼睛看,像是头顶真的有一片星空……

男人在她身上换了个姿势,将她更紧地抱在怀里,阿夜轻轻一笑,抬手,摸了他的肩膀,那上面有一道早已愈合的疤痕,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她细细摩挲,无法磨平,只在心里想,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在身上留下任何疤痕……

再次浅眠,醒来时,陈佳煦也醒了。

两人经历了第一次,如今清醒相对,各自看着对方,有很多话在心里,却没有人开口。

被子下面,阿夜□□,躲在里面没出来,陈佳煦干脆也不起床,捉住她,终于逼的阿夜把他推开——

“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吧……”她小声说,像是央求。

陈佳煦心满意足,如今别说让他去拿衣服,就是去死,他都愿意!

他二话没说光着身子就下床了,等回来的时候,身上换了件休闲衫和长裤,手里却没有阿夜的衣服。

他说:“怎么办?你的衣服还没干,有点潮,要不,穿我的吧?”

“……”看着他拿了自己的一条内裤和t恤短裤,阿夜实在无言以对。

衣服好说,可以内衣呢?

陈佳煦重新爬上床,对阿夜说:“今天也别走了吧?我让人给黄石山带话,他会帮你处理学校和诊所的事情,阿夜,再陪我一天吧……”

阿夜心头一酸,差一点立刻答应他,她想了想,说:“你今天不外出吗?”

陈佳煦道:“我大伯应该还会过来,他想让我进康云集团,我没答应,他要困我几天,不会让我出门的。”

阿夜这才知道为什么昨天他大伯会来,还叫了人守在外面……

陈佳煦又说:“你放心,你就在屋里别出去,除了我和姑妈的秘书,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阿夜听了,终于点头:“好。”

陈佳煦一笑,把衣服塞给她:“赶紧换衣服吧,等会儿我叫人送点吃的过来!”

两个人一起到洗手间洗漱一番,陈佳煦下楼了。

阿夜又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会儿,站起来,走向床头。

床头柜上除了有一盏台灯以外,还有一只破旧的小木马,原木组装而成,表面的漆沾了岁月的黑色。

接着,她在另一个床头柜上看到一只怀表。

她听黄石山说,自从陈佳煦的父母过世,他就生活在这间房子里,可是这里,却没有保留他的一点童年痕迹。

阿夜再次抬头,看着头顶那几片星星贴纸。

恐怕如今留下里的,只有这些东西了……

轻轻放下那只怀表,阿夜起身。

这是,外面传来一个声响。

“噔噔噔——”

阿夜忙走过去贴住门,有人上楼,穿着高跟鞋的人……

第72章 .陪伴

脚步声在门前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陈佳煦的声音,他叫了一声:“二伯母!”

女人停下来,说了些什么,阿夜没有听清……紧接着,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已经下楼。

阿夜退回去,终于松了口气。

楼下,是陈佳煦的二伯母来了,陈河一家人从陈佳煦失去双亲后就鲜少关心他,更何况陈佳煦后来出国,几乎断了联系。

血脉亲人在陈佳煦的世界里,比陌生人还陌生。

昨天大伯陈清来过之后,住在附近的陈河的妻子也来了,为陈佳煦带来早餐,三明治和热牛奶。二伯母进门时,陈佳煦在和陈迅的秘书说话,二伯母自己上楼,刚到门后就被陈佳煦叫住了。

坐在楼下,二伯母挂上笑容:“你大伯让我送过来的,说你自己在家不好好吃饭,这怎么能行呢!东西给你放在厨房了,你要吃啊!”

陈佳煦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样的热情令他很陌生,要知道,曾经他在这里住了十年,也没吃过她送来的一顿饭。今时今日,这些人换了面孔,这笑容,倒更像是屠宰场的屠夫面对即将成为盘中餐的动物,露出来的是虚假笑容。

二伯母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但她还是端着长辈身份,道:“你在这儿有什么要用要吃的,直接打电话过去,我给你送啊!还有啊,你姑妈要出院了,你不要再跟她吵架了,你年纪不小了,该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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