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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日和风(110)

阿夜双眸亮了亮:“真的?”

他笑,这么多天,这是阿夜看过他笑得最轻松的一次。

“嗯,这东西先放着,过段时间有必要的话,我说不定要出国……但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他分外认真道。

到这个时候,阿夜终于觉得,他说的春天,是真的不远了……

……

徐妙还是去找了徐振,尽管阿夜劝过她。

回来东城之后,余妄已经知道徐妙那段时间去了哪,又为什么会跟余朝一起回来……两人彼此未见过面,却心照不宣。

而徐妙自归来后便再没去过余妄的公寓,一直在余朝的安排下住在酒店。

从徐振那里回来后,徐妙没有回到酒店,却去了余妄的公寓。

离开半月有余,手里的钥匙还能用。

她开门走进来,房间里的灯亮着,脚下,男人换下来的鞋子随意摆放着。

房间里很安静,她看到卧室门开着,浴室的水声传来,余妄在里面。

她在外面等候,十分钟后,水声消失,男人从卧室走出来,黑发湿润,身上围了雪白的浴巾。他看到了她,黑发下面眉头微皱,开口道:“稀客啊!”

徐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余妄走到吧台,将刚才醒好的红酒倒入杯中,走到徐妙跟前,递给她:“来。”

徐妙瞪着他一动不动,愤怒让她不能继续保持沉默,她低声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妄睨着她:“什么我想干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徐妙扬手把他手里的杯子甩开,玻璃杯脱手砸在地上,鲜红的汁液撒了一地!

余妄眯起的眼睛大睁,那只原本打着杯子的手瞬间掐向徐妙的脖子,徐妙身子不稳,带着他摔在了沙发上,喉咙生疼——

“你打死我啊!有本事你再对我动手试试!”徐妙大声吼叫。

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怕他,如果要拼命,她定会使出全身力气!

余妄顿住,忽然笑起来,手掌拍了下她的脸庞:“我可不能打你,你现在天天去见余朝,要是被他看出来了,不是坏了。”

徐妙瞪向他。

余妄说:“怎么了?那段时间跟他出去玩得开心吗?能给我带多少有用信息?不如过段时间我直接把你弄进康云吧,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工作,是不是正合适?”

徐妙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让那个王八蛋对阿夜做什么?”

余妄拧眉:“谁?王八蛋?你说你父亲?”

徐妙道:“余妄,你要是敢动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余妄眸中光芒闪过,忽然给了她一巴掌!

“我都说过不会打你,可你还是逼我动手了。”他捏住徐妙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

阿夜没说过余妄去找了徐振,可是徐振却说漏了嘴,并交代了余妄给他钱,让他跟踪阿夜……徐妙最难受的就是陷自己朋友于危险境地的是自己的父亲!

她沙哑着声音,对余妄道:“你打吧!我根本不会怕你!余妄,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余妄听罢,大笑起来:“鱼死网破?你跟我?你有什么资格能跟我鱼死网破?徐妙,你怎么突然变蠢了啊?你爱上余朝了?”

徐妙恨不能扑上去咬死他:“不要找阿夜的麻烦!”

余妄松开她,浴巾上沾了红酒,他直接扯开,慵懒道:“难怪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你果然喜欢上余朝了……我告诉你,我想对付谁就对付谁,不会受任何人的影响!”

言罢,余妄看向她,残忍补充:“别说,你们父女在爱钱上,还真是一摸一样……”

他大步迈回房间,等出来时,已经换好衣服,套了件厚重的外套,他随意瞥了徐妙一眼:“你在这儿留宿余朝不会介意?要是走的话,记得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后,否则,后果自负。”

出门收了领口,余妄的眼神变得凛冽。

他坐上车,骂了句:“臭女表子!白瞎了两杯好酒。”

抽了张湿纸巾擦干净手上残留的红酒液,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躺了一条信息,打开来,他眼神更冷。

余妄将那个电话拨回去,问那人:“消息准确吗?”

“今天我看到了他从邮局拿回来一个包裹,跨洋文件,一定是的。”

余妄道:“你联系了对方怎么说的?”

“他跟陈佳煦是多年好友,恐怕很难倒戈,除非我们有更好的条件……可这个挺危险的,要是留下来痕迹就危险了,毕竟涉及到跨国……”

“我知道了。”余妄道,“我来想办法。”

他挂了电话,很快又拨通了一个。

对方接通后,含含糊糊一声:“谁呀?”

余妄道:“老徐,睡了?”

徐振猛地惊醒!

“没睡没睡!余公子啊?”徐振谄媚道,“你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啊?”

余妄道:“有个事儿,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办,事成之后,我会再给你一笔钱,够你你全家上下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的,你敢做吗?”

徐振道:“你瞧你说这话,钱什么的多见外!你要是想让我帮忙,我绝对二话不说去照办!”

手机盖合上,余妄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看向窗外,下雪了……

纯白的雪花簌簌落下,才一会儿功夫落了一地的白,盐粒子一样,闪了冷光。

……

阿夜睡醒之后,看窗外银装素裹,急忙叫醒身边的人:“陈佳煦!陈佳煦你快起来看!下雪了!”

陈佳煦揉了下眼睛,只看到窗口一根枝叉上雪白的一层。

他含糊道:“真是雪?”

阿夜已经爬起来,在窗户边看:“真是,下得挺大的……”

阿夜兴致很好,这样冷的天,还要去跑步,陈佳煦拗不过她,只能也换了衣服出门,想跟着她怕她踩了雪摔倒,可阿夜没摔,他自己倒是刚出门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阿夜大笑,说:“你穿皮鞋,肯定滑,我运动鞋底是防滑的,没事,我先去跑了!”

说完,人就跑走了。

冬天之后小四爷爷他们就不下象棋了,改跳舞,几个老头老太太在院里放时下流行的歌曲,跟着扭腰甩胳膊。这种运动陈佳煦更没办法参与,太害臊了!

起初小四爷爷也不耻大老爷们儿跟着跳什么舞,结果被人拉着跳了几次,竟成了小团队的领舞,如今身段灵活,连表情都丰富了许多。

陈佳煦笑着嘟囔一句:“老头儿真善变啊。”

他蹲在树下的石墩上看人跳舞,闲来无事把脚下的雪团成团,做个小雪人,用树枝做胳膊,石头子做鼻子和眼睛。做完,看着忍住想笑。

阿夜跑完步,嘴里吐了白雾到他跟前,看到他做的小雪人,也蹲下来。

“你也太无聊了啊。”

陈佳煦道:“我还能用雪做条狗,你信吗?”

阿夜道:“狗怎么做啊?”

陈佳煦有模有样地教她:“你看,先做个头,这是耳朵……耳朵要耷拉着啊,这草怎么这么硬啊!不用了!来……我们这个是坐着的狗,腿比较短,这样……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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