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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95)+番外

沈灼也是惊讶,从不曾想过舒瑶那样开朗的女孩儿,父母竟是如此不开明的。

沈烨颓丧:“要我明年评副教授?这怎么可能呀?我现在博士还没读完,就算明年把所有课业提前完成,也需要评比资历,我们院最年轻的副教授也是32岁才评上的,我就算是天才,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硬着头皮上啊!至于拿一百万做聘礼?我先不说这钱我到底有没有,就是有,我也不可能用在这上面,这算什么,拿钱来买老婆?”

沈灼拍拍他的肩膀,想说安慰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她问:“那舒瑶那边呢?”

沈烨道:“舒瑶从小是她爸妈跟前的乖女孩儿,她不想让她父母难做,这我知道,我也不想让她牺牲……哎,再看看吧。”

王嘉禾从端菜出来,沈家两姐弟这话题就就此打住,不再提及。

晚饭后,沈灼哄女儿睡觉,又给谭思古打了电话,等谭久睡着了,沈灼把电话接过来,听到电话那边他的呼吸声和夜的节奏及其吻合。

“要睡了么?”沈灼小心翼翼地问他。

谭思古那边,他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撑身子,唇边挂着笑容,“回来洗过澡,休息了一会儿,结果就不困了。你要睡了?”

沈灼哼哼了一声,说:“也还睡不着。”

“嗯,那我陪你聊天。”

沈灼不由微笑,“今天我跟跃然出去时聊到你了,你在武城的这两天都在干什么?”

谭思古说:“第一天来,见了几个朋友,你认识的,就是张锦年,还有他的几个同事,然后我们一起去武城开发区走了一趟,这样到晚上,吃吃喝喝,第二天,就是今天,早上……嗯,我有点儿想你和久儿。”

沈灼听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扑通扑通”不受控制。

她在夜里摸了下自己发烫的脸,暗自嘲笑自己没出息。

没有收到她的回应,谭思古疑惑道:“怎么了?”

“啊,没事儿。那你……你中午做了什么?”

“中午,”他恢复如常,“中午去见了几个冉氏的主管,也见了冉琦和她父亲。”

沈灼顿了顿,“他们还好么?”

他道:“冉琦的工作都停了,他父亲还在拘留所。”

往事回荡,沈灼心头一痛,仿佛眼前出现了谭耀城那张慈祥的脸庞和他温和的话语,他总是亲切的叫她“沈丫头”——

他说沈丫头,我这个糟老头子活到这个份上了,没别的惦记,就希望我孙子能找个好媳妇,再给我生个曾孙抱!

他说丫头,思古是个好孩子,他会对你好的。

他说丫头,他奶奶可能是惦记着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找回来了……那玉戴上吧,玉是靠人养的,放着也没啥用……

最后是老人面容灰白,躺在殡仪馆的一幕,他胸前缀着白色菊花,深情安详……

很长的一段时间,沈灼都因为自责而不再敢把那块玉带在身上,她将它藏在最隐蔽的地方,那是这世间最难启齿的秘密和最疼痛的疤痕。

她声音低了很多,慢慢问谭思古:“你会怎么做?”

谭思古并不打算隐瞒她,他说:“我不会手下留情。这算是给老爷子讨回的公道,也是他……罪有应得。”

沈灼沉默良久,最后道:“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都会理解的。”

谭思古轻笑一声,从那凝重的气氛中脱身而出,“我后天就回去了,你在家好好等我。”

“嗯……我等你。”

他突然叫她了一声她的名字,”沈灼。”

“嗯?”

沈灼静静聆听他的话语,他说:“现在这种感觉,真的很踏实。我是说……有个人在城市的另一边,支持着我的这种感觉……”

沈灼深吸了一口气,她在心里默默地想,如果现在他在身边,她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次日沈灼翻开了书桌下面的柜子,把谭老爷子当年留给她的那块儿玉从锦盒里找出来,放在手心。

玉带着凉意,渗透到骨肉里,直达心扉。

沈灼顺着轮廓抚摸着那份柔腻,压下曾经的阴影,心存着感激。

当天下午她带着玉石到珠宝店找人重编了一条红绳,串好,戴在脖子上,贴在胸骨……

谭思古回来这天,沈灼正在幼稚园陪谭久上课,他刚下飞机便直接去了公司,后来沈灼听肖助理说,他回来,这一下午,会就安排了四场。

公司有大动静,他自然是最忙的。

沈灼本要带着孩子回家等他,谭久下课的时候,他打来电话,让沈灼带孩子到公司,他开完会带她们去吃好吃的。

好吃的家里也有,他不过是因为走了这几天,难捱思念之情罢了。

沈灼带着孩子去公司了。

谭久是第一次来,秘书办很多员工听说她要来,都忍不住跑来观望,沈灼怕吓到孩子,就让肖助理安排一下休息室,她和孩子在休息室等候。

肖助理说,去休息室干嘛呀!谭总说了,让你们到他办公室去!

于是肖助理带沈灼和谭久去谭思古的办公室,只是在路上,突然杀出了一个人——

女人穿了一条火红色的裙子,白色的松垮衬衣扎在里面,烫卷的发搭在肩膀上,她戴了一幅黑超,在她们后面沉静地喊出沈灼的名字。

第69章 .情谊

谭思古的办公室很大,四周摆设均是冷色调,是男人硬朗理智的办事风格。

办公桌前的黑色皮质三人沙发上,女裙子的女人缓缓脱掉脸前的大墨镜。

沈灼和谭久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这个优雅美丽的女人,装饰之下,是满目的戚戚然。她似乎最近睡眠不够好,妆容能遮住眼底的青色,却无法遮盖她充满血丝的眼睛。

她又朝谭久看了眼,然后笑问沈灼:“这就是久儿吧?竟然都长这么大了……”

她冲久儿招手,久儿怕生,从前是往谭思古身后躲,现在开始学会往沈灼身后躲了。

沈灼抱着女儿,出于礼貌,还是介绍了,“久儿,这是冉阿姨,叫阿姨。”

久儿放不开,哼哼唧唧不张嘴。好在肖助理泡了咖啡进来,沈灼顺势把女儿交给他,看他们一起去了阳台玩耍,才回过头来,再细细打量冉琦。

她其实这会儿有些后悔让冉琦进了谭思古的办公室。

在电梯前的那一瞬,冉琦叫了沈灼的名字,沈灼回头看到她,竟一时间没能认出来她。

后来她向沈灼走来,问沈灼:“谭思古呢?我找他有些事情。”

肖助理倒是比沈灼反应及时,告知她谭思古正在开会。

然而她仍是问沈灼,“你也要等他么?介不介意我跟你一起等他?”

沈灼默然未动,却也没立刻拒绝,于是事情顺其发展,冉琦也顺其自然地跟她一起坐在了这里——

此刻,冉琦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抿一口黑咖啡,寒暄道:“我听说你回来了,你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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