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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91)+番外

窗外的闷雷轰隆一声响,沈灼身子一颤,魂都被吓飞了。

她眼前的男人,在闪电中面容变得清晰,泠冽的光,却被那般柔情似水的眸光打败——

一夜过后,雨已经停在清晨。

窗前的绿萝在清新中摇摆,碧翠如玉,仔细看,竟还见最里面开出了一朵粉白色的花骨朵。

沈灼这夜并没有睡安稳,她总是在朦胧中醒过来,感受到自己仍在那个安全的怀抱里后,才再度入睡,直到天明,她再次醒来后,那温暖的怀抱不见了,她慌忙坐起来,害怕——

怕一切都是一场春/梦,梦醒了,美好破碎。

幸好,她要找的人正在她醒来时推开了门。

他走进来,问她:“醒了?换衣服下来吃早餐吧。”

沈灼终于放松下来,躺回去,望着他并没有动。

谭思古走过来,关上门,来到她身边,侧躺下来,摸了摸她的脸。

“怎么了?还要睡?久儿都要起床了。”

沈灼愣愣地看着他,说:“谭思古,你知道么?我现在特别怕这是一场梦……要真是梦,你干脆也别叫醒我了。”

谭思古笑道:“你掐我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梦,嗯?”

沈灼把头埋进他怀里,心中的甜蜜四溢。

谭思古拍拍她的后背,终是心疼她,妥协道:“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吧……”

沈灼却抬头说:“算了,我还是起床吧。你先出去,我洗澡换衣服。”

谭思古冲她笑:“还怕我看?”

沈灼脸上蹭得一下好像着火了,她刚要说些什么,便觉身子一轻,竟被他连着被子一起抱起来,她吓得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

谭思古膝盖撑着床,单脚下地,站稳了,另一只脚也跟上,把沈灼抱到通往浴室的更衣室。沈灼踉踉跄跄,捏着快要掉下来的被角。

“房间里有干净的衣服,你动作快点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家。”

谭思古说完,把门关上,留沈灼一个人在原地。

沈灼愣了会儿神,慢慢转身,看到这件更衣室里,竟有一面还放着她的东西。

她曾经穿过的鞋子,衣服,还有化妆台上的香水和首饰……小柜里,内衣也都在,只是另外新添了不少,均是摆放整齐。

仿佛……她从来不曾离开过。

沈灼一路看过来,心里五味杂陈,一时欢心鼓舞,为了自己那份容易满足的虚荣心,一时又眼睑酸涩,喉咙里像塞了石头。

她想起了很早之前诸跃然对她说过的话,她说:沈灼,你就是不知好歹,把金子当石头,终有一天,它砸了你的脚,你才知道痛!

她尝到了疼痛的滋味,也看清了金子的颜色,却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未被发现的价值……

化妆台的首饰盒里有一条银色的手链静静闪着光亮。

沈灼轻轻拿起来,放在掌心,摸索着上面刻着的字母,画面回荡在眼前。

那人被她问及礼物时语塞的样子,和他送手链时的漫不经心……她在出租车上手链失而复得,她在婴儿房里,将它放入孩子的襁褓中……

一幕又一幕,如抓人的电影片段,再配上缠绵的音乐,铁定能够催人泪下。

沈灼收拾好自己,换上了更衣室的新衣服,一条灰蓝色的裙子,长发散在身后。

下楼时,她对刘姐打招呼,刘姐笑意盎然,应着:“早啊小沈,快来吃早饭吧。”

她走到餐桌前,谭思古上下看了她一眼,目光定在她的手腕上。

“这个……”

沈灼扬起手,说:“这个我不是送给久儿了么?怎么是在你房间里找到的?”

谭思古像是被人抓到把柄,苦笑一下,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边的椅子上,压低了声音,说:“为了……睹、物、思、人……”

第66章 .恋爱

沈灼觉得,这应该是这半生,她经历过的最美好的早晨。

男人呢喃的甜言蜜语在她耳边,她不必在意到底是真是假,因为至少她能确定,昨晚的温存是真的。女儿醒过来,穿上了白色的小布裙,头发梳成羊角辫,唇红齿白,像个精灵,下楼后,飞奔到餐桌前。

她与她所爱的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同饮一壶茶,相互说着“早上好”,难道还不够美好么?

谭久似乎还不知道沈灼为什么在这里,又不知该怎么表达疑问,只吊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咬着手指看沈灼,那模样可爱至极,沈灼看着,真想把她抱在怀里。

只是,孩子还是自动选择了去到谭思古的怀抱里。

谭思古把她抱起来,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把专门为谭久买的小勺子塞到她手里,便说:“吃饭。”

小姑娘笨拙的趴在桌子上,仍是看着沈灼。

沈灼看了眼谭思古,向他求助。

谭思古轻咳一声,对谭久说:“想不想去妈妈那里坐?”

谭久嘴巴一撇,头低了低,给了回复。

谭思古摊手——我也无能为力了。

这个美好的早晨,只因为这一个小插曲而有些波动,不过沈灼早已不是从前的沈灼了,她不会再让一时的不痛快困住自己,困住身边的人。

她懂得爱的重要性,她知道,她的爱总有一天能让女儿感知到。

久儿那样聪明的一个小姑娘,她会懂的。

早饭之后谭思古送沈灼回家,路上也在说:“沈灼,久儿是个活泼的女孩儿,给她点儿时间,让她克服一下。”

沈灼说:“我知道,我会的。”

他与她相视一笑,发动了车子。

沈灼不觉将视线停驻在他脸上。

他仍是个俊朗的男人,三十四岁,他洁身自好,没有烦人的肚腩,也没有油头满面一身狐臭,他似乎将这种完美定格在了瞬间。

沈灼暗自想,真好。

车行在路上,谭思古还跟沈灼提起了关于谭久早教的问题。孩子现在两岁,其实已经需要进行早教了。

谭思古说:“你如果想参与,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沈灼觉察到这一晚过后发生的变化,如果没有昨晚,也许他此刻会说:“久儿早教的问题我会安排好。”而现在,她清楚的明白,他彻底将她纳入他的生活中——不,是他们的生活中——能够用来形容这种关系的只有一个词语。

家人。

沈灼自然乐意负责女儿的教育问题,她也早就想过这件事,“诸跃然给我介绍过几家早教中心,我会去考察一下。”

她这样应下来,谭思古放心地点头。

车子慢慢往前走,在距离西华小区不远的十字路口缓缓慢下来。

前方车水马龙,开窗,燥热立刻涌进来。

本以为是红灯,却不想等了五分钟,前方始终未动。

奇怪了,才是刚过了上午的上班高峰期,怎么就堵车了?

谭思古探头看了一眼,听到前面人熙熙攘攘,说了句什么,回过头后,沈灼问:“怎么了?”

他将车子熄火,往后一靠说:“前面有人结婚,花车队太长,堵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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