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肆无忌惮(9)+番外

沈灼小心看了眼他的表情,终究也没看出来个什么——这个人,自在如常,情绪不外露的功夫还是一流。

她只好答了一声,问他:“你怎么没去上班?”

谭思古轻描淡写说:“今天在家办公。”然后介绍,“那是刘姐,以后在家里做事。”

沈灼重新看向那个“钟点工”。

面相和蔼的中年女人笑眯眯对她点头说:“谭太太好,今早谭先生叫我来的,以后这家里的家务都是我负责了,您有什么吩咐也仅管说。”

沈灼愣住,她想:是不是应该把谭思古给她请了个保姆的事跟王嘉禾说一声?她一定很高兴……

沈灼客气地对刘姐打过招呼后,去洗漱,谭思古在跟刘姐说些事项:“一楼的客房给你住,如果觉得没什么需要做的事情,你晚上也可以回家,但往后她肚子大了,你就尽量跟着,别离开太远……早上别叫她起床,她有起床气,如果当天有重要的事她也会自己定闹钟……”

沈灼一边听这话,一边吐了口牙膏沫,哼了一声。

“……饭菜方面,三餐要准时,菜单我已经找营养师列出来了,盯着她别让她挑食,其他的也没什么了,不懂的再问吧……”

“好的谭先生。”

沈灼换好衣服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谭思古把菜夹给她,沈灼说:“你下午也不去公司?”

谭思古挑眼,“这么希望我去公司?”

沈灼摸摸鼻子,“没有……”

他说:“下午约了个医生来家里,你有事么?”

沈灼摇摇头:“诸跃然没发信息给我,画廊没事。”

“那正好,老实呆在家里吧。”

沈灼听到这里突然就有些后悔了。但现在改口未免有些明显,她想了想,只好埋头继续吃饭。

中午吃过饭,谭思古继续办公,沈灼躺在沙发上看书,三点钟有人按响门铃,刘姐去开门,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大衣,肤色黝黑,个头瘦高的男人。

谭思古走出去,男人对他点头,“谭先生。”

谭思古点点头,叫沈灼过去。

沈灼看到来人,还在讶异,这男人就是谭思古为她请来的医生?她觉得面熟,下一刻就听谭思古说,这位是心理专家叶真卿叶医生。

她想起来了,婚礼上,这人充过谭思古的伴郎。

但是叶真卿的职业,她倒第一次听说。她以为谭思古请来的医生是来给她检查身体,另外做什么安胎工作的,这……心理医生?给她请的?

出于礼貌,沈灼和叶真卿握手。

叶真卿年纪不大,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名校毕业,模样干净利索,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他是个好医生。一个好的心理医生。

但沈灼并不会因为他的好样貌而感到心情放松。

谭思古对她说:“叶医生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这段时间会定期到家里给你做心理辅导,你听话,好好配合。”

沈灼简直是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看他,但当着叶真卿的面,她实在不好发作。

谭思古说完这些,就留她们在这里先做初步交流,自己继续去办公。

沈灼和叶真卿面对面坐着,刘姐送来煮好的茶过来。叶真卿接过来,客气地道一声“谢谢”,笑容得体,儒雅大方,沈灼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谭太太,不介意我直接叫你沈灼吧?”

沈灼愣了一下,扯了嘴角说:“不介意,随便吧……”

叶真卿点点头,仔细看了她一眼,微笑道:“你别紧张,我们可以先随便聊些什么。”

沈灼垂头不语。

叶真卿又说:“谭先生的意思是希望我来给你做心理辅导,好让你在怀孕期间能够保持心情愉悦。”

哦……是为了她能顺利生下一个健康的宝宝?

沈灼点头说好,然后道:“叶医生,你先等一下。”

她起身走向阳台,立在谭思古的办公桌前,“谭思古,你什么意思?”

谭思古看了眼外面的叶真卿,拧眉道:“什么什么意思?你们聊得怎么样了?”

沈灼看着他,“我没病……”

谭思古笑一笑:“看心理医生而已,谁说你有病了?”

“我没病干嘛要看心理医生?!”

谭思古搁下手里的资料夹,站起来,垂首看她,“为了你好,听话。”

沈灼退了两步,沉默了会儿,她走出去,到门前拿下挂在衣架的大衣穿上。

“你去哪儿?”

“闷!我出去透透气!”沈灼卷上围巾,蹬上鞋子就往外面走。

谭思古倒没拦她,而是转过身打了电话给老章,让他把车子开到楼下。

沈灼刚到楼下,就看到谭思古的司机老章气喘吁吁地等在下面。

“太太,谭先生让我开车过来接你,你去哪儿?”

沈灼原本一鼓作气,不想理会跟谭思古有关的任何人,但看老章一脸恳切地看着她,也不好为难别人了,最后上了车说:“去迟川画廊!”

沈灼走后,叶真卿坐起来,摊摊手说:“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能力。我早说过,这种情况,求助者的配合很重要,令夫人显然并不希望我来啊。”

谭思古抽了支烟,点上火,说:“辛苦你了,结果我也料到了。”

叶真卿莞尔:“沈灼的状态还不算差,寻根问源就行了。其实也不难。下次我还来?”

谭思古点头:“嗯,照旧。”

叶真卿笑说:“治疗需要一个特定的、舒适的环境,我能不能看一看你的书房?”

诸跃然看到沈灼这个时候出现在画廊,别提多惊讶了。

以往沈灼来画廊,多是上午来,如果有紧急事务要做,也会提前打个电话通知她,像今天这样气势汹汹,鬼子进村似的冲来,还真是第一次。

诸跃然在前厅劫住她,问:“你干什么啊?要拆画廊么?”

沈灼走进办公室,往旁边的沙发上一坐,诸跃然招呼云喜倒茶,然后坐在她身边,“出什么事了?跟谭思古吵架了?”

其实问出这话来,诸跃然都不信。

沈灼跟谭思古吵架?开玩笑吧,她能吵的起来么?

她家那位,人的修养摆在台面上呢,搁古代,那就是个雅士,能跟妇孺吵架?

结果沈灼还真点头了!

点完头,她说:“也不算。”

诸跃然更好奇了,“那是为什么啊?”

沈灼说:“他给我找了个心理医生!”

诸跃然舌头打结,抻平后,她说:“他给你找了个心理医生,所以你气得跑到这儿来了?”

沈灼来火了:“我又没病,为什么要看心理医生啊?”

诸跃然哭笑不得,“谁跟你说没病就不能看心理医生了?我看你这个时候还真挺像个病人,得吃药了!”说完看沈灼火气更旺,诸跃然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别气别气,再动了胎气!”

她安慰沈灼:“不就是看个心理医生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我当时生空空,生完产后忧郁秦准也给我找了心理医生,在我看来,谭思古是有先见之明的,他在为你好!”

上一篇:君子不好求 下一篇:煦日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