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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好求(47)

她放下手里的裙子,走出去道:“怎么了?你要走呀?”

温谚点点头,正要出门时,由外走进来的是苏雁,她看到温谚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温谚你在呀,要走了?”

温谚和苏雁以前也是朋友的,现在很少见面,见到了,温谚点头打声招呼道:“嗯,东西搬好了。”

苏曾去送他,到门口有些不舍:“是不是我妈对你的态度让你不自在了?”

温谚笑:“没有,你妈妈的情绪我能理解,不过你姐姐,她气色好像不太好。”

他做医生的,职业习惯了。

苏曾听他这样说,叹口气说:“她呀,那时候孩子没了身体就一直差,现在还听她婆家人的话吃什么偏方,我也担心过她,不过怎么劝也没用的。”

温谚双手插兜,道:“别不舍得我,新苑离东西弄也不远,半个小时的车程还到不了?”

苏曾道:“这也是异地恋啊,半个小时,都够我吃你多少只虾了!”

温谚笑:“还记着我的虾呢。”

苏曾笑起来,凑在他耳边故意说:“不止记着你的虾,还记着你的全部。”

温谚脸前一热,蹭乱了苏曾的头发,笑着说:“以后这种话,你少对我说,多给我点机会,让我也说几句。”

新苑的环境比起东西弄好许多,迎着护城河,风吹来,秋爽怡心。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苏曾都分外珍惜,而她不知道的是,温谚此番回去,等待他的是满目愁容的温妈妈的质问。难题摆在这里,想要得到满分,就必须去解决。

其实温妈妈在经过温爸爸的劝阻之后,早已做好了螳臂当车的准备了。

温妈妈只对他说:“你如今大了,妈妈以前没觉得,总把你当孩子,可从你回来后,妈妈突然发现再也没办法替你做决定了……你自小听话归听话,也有主见的,我不愿意被别人说成是阻拦儿子婚事的坏婆婆,当然也不愿意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是温谚,你要晓得妈妈说过的话,苏二什么脾气和性子,你了解的,如果你真的能够忍受,妈妈还能说什么?”

说完这话,温妈妈回了房间,晚饭没有做,歪在房间里一晚上没有出门。

苏曾这边也要应付苏家爸妈的。

苏妈妈今天是憋了火的,趁苏爸爸搬好东西去茶馆照看生意了,她在苏曾面前道:“温谚他是什么意思啊?人都到咱们家了,还当着我的面跟你那么亲密,却一句表态的话都没说,你说,让他讲一句’阿姨,我跟苏曾在一起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有这样难吗?苏雁也在,正好你也说说看,他这是什么意思?吊着我们家呀?”

苏雁夹在中间,什么话都不好说,只好沉默。

苏妈妈又道:“就是你这样,才教人不把你太当一回事!同你讲过多少遍了,你起码要端一端吧?他动一动手指头,你就赶到他跟前去,像什么话!”

苏曾道:“妈妈,首先啊,温谚不是你说的那种男人,其次呢,你女儿也没觉得掉过身份。你不要担心了好不好?你想要个说法,我给你呀,我就是跟他在一起了!”

“你给我有个什么用?我就要他给我!让他到我跟前亲口跟我说!”

苏曾无奈,也不再继续同苏妈妈较真。

她到苏雁跟前,问:“苏雁,你回来住几天?”

苏雁又胖了——不是胖,是明显的浮肿。她进来时戴了口罩,摘下来,露出脸时,连苏妈妈都看出来不妥。

苏妈妈心疼道:“你今天回来得多住几天吧?”

苏雁道:“嗯,闫生出差了,过了周末回来,我这两天就回来陪陪您和爸爸。”

苏妈妈看着她的脸,问不敢问,只能说:“那可要好好在家几天!你前几天不是说天要冷了,想吃羊肉涮锅吗?你爸爸从朋友那里弄来了锅,晚上我就打电话让他从茶馆拿回来,再去买些菜,在家吃。”

苏妈妈不敢问,到晚上叮嘱了苏曾去探探苏雁的口,她说:“你姐姐就是命不好,你说好端端,谁能想日子会过成这样……我不敢问,怕她过得不好,她难受,我得难受一百倍,你去帮我问问,看看她最近在婆家有没有受气,闫生对她好不好,还有孩子的事儿……让她别急,都还年轻,那谁不到了四十岁也才生吗?关键是她的心情,我怕啊……”

苏曾其实也难做:“你要我去问,我也不晓得该怎么问。我想劝她找份工作。”

“好呀!”苏曾刚提出来,苏妈妈便道,“这次妈妈跟你一心的,我也想要雁子找份工作,有事做了,她也能分分心,不用总想着那些鏖糟事,也不用再看她婆婆脸色……你那里该有些门路吧,随便给她找个文职也行。”

苏曾点头,道:“有的,以前就想问她,她一直没说过,我也就没再张罗。您要是想,我就让郑却找一找。”

苏妈妈脸色沉下来,说道:“早知道当时选郑却也是好的。那孩子人是精明爱玩了些,这几年瞧着却也定性了,待人也是宽厚,能哄人。也就是因为有雁子这个前车,我总怕你也步她后路……阿曾,你懂妈妈的苦心,对吧?”

苏曾顿了顿,慢慢点头。

以前总是苏曾淘气惹事,苏雁在旁边安抚开导苏妈妈,现在,却轮到了苏曾来扮演这个角色。苏曾其实很累,做别人很累,做自己也很累。

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吧,想顺心顺意,一定要付出代价。

作者有话要说:(修)

☆、Chapter 6

第二日周末了,苏曾休息,接到了通知,案子开庭定在十一月初,李桐被起诉故意杀人。料到的结果。

霍存异将齐律师那日的官司经过录音发给了她,苏曾找了个时间听完,竟对这位齐律师产生了浓重的兴趣。

齐律师在最后的陈词中问:“生命和家庭,到底是哪个更重要一些?”

他说,当然是人的生命最重要!

家庭是可以组建的,生命却不是可以重来的。一个患有焦虑症的妻子,我们不能说她有错,我也觉得她没有错,但是她有罪。罪在伤人。而且是伤害了她最亲近的人。这个罪,不能被原谅。对方辩护人一直在说被告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么如果一切犯罪都是有原因的,法律界定公正的界限又在哪里?

他的这番论调,和苏曾的坚持和观点不谋而合。

霍存异主动邀苏曾和齐律师见面,苏曾却拒绝了,说:“其实我和齐律师的关系不太适合坐在一起讨论案子,我们两个律所还是敌对方呢。改天吧,改天我还真想好好跟他聊一聊。”

霍存异说的对,也许,齐律师对她会有帮助,可是,第一次开庭,她还是想凭自己本事。

气候越来越凉了,苏曾陪苏雁去了趟世纪百货。

苏妈妈要的,说是去逛逛街,帮助苏雁缓和一下心情,也给好久没有添置新衣的苏雁买套好看衣服。入秋了,天也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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