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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不好求(16)

想到这里,苏曾折回去,却刚到门前时,再次听到里面温妈妈的训斥声……

“阿谚,你如今岁数不小了,要早点找个对象结婚生孩子,安安稳稳过日子,这是妈妈对你最大的期望!”

苏曾不愿听人墙角,可这个时候她的脚底像粘了胶,迈不动,也走不了……她听到温谚有些无奈的口气:“妈,好不好回家了你再同我讲这些?”

温妈妈道:“那你说,你不再同苏二有来往啦!”

“我本就同她没什么关系,你不要总是多想了。”

“那是最好的!我只怕你耳根软,耐不住人磨,要说苏老长相是不差,人也聪明,可那臭脾气,小心眼,与你还是不般配!你自己晓得吧?”

温谚默了默,低声说:“晓得的。”

温妈妈这样才开心了,笑着说:“ 你这样讲妈妈就放心了!快,趁饭菜热填包了肚子,妈妈还要去一趟产科找那里的刘主任。”

“你去吧,我会吃的。”温谚应着。

温妈妈满意地哼起小曲,收了袋子往外走,堪堪出门,被苏曾吓了一跳!小曲停了,就听一声叫:“喔唷!苏二!你没走呀?”

苏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温妈妈想起方才的话被苏曾听去了,脸色难看至极:“苏二,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趴在墙角偷听人讲话呀?”

苏曾胸膛鼓动,一口气憋在心口,话也说不出来。而在里面听到动静的温谚连忙起身走来,见苏曾在门外,他猛然一怔,蹙眉道:“你没走?”

苏曾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道:“你听我一次墙角,我也听你一次……我们算是扯平了。”

“苏曾……”他叫了声她的名字。

苏曾抬头看他,眼睛里晶晶亮,也红了一圈。

温妈妈见此,看了眼温谚——前头温谚还同她讲好了,他与苏曾没有关系,可这会儿苏曾这样讲,温妈妈怎么也不信他们之间会是简单的。她瞪着儿子,问:“怎么回事?”

温谚气息有些急,对温妈妈说:“妈你先走吧。”

温妈妈眼睛瞪得更圆:“阿谚你要记得你同我讲过的话!”

温谚再道:“你先走吧!”

温妈妈绷紧了嘴巴线,终是一言不发地走了。剩下他们二人。苏曾一动不动地看着温谚。

温谚道:“我同我妈讲的话,你都听到啦?”

苏曾憋在胸腔的那口气来回鼓动,有不甘,也有屈辱。

想一想四年又四年,她等来的结果却都是一样的。第一次表白他送她癞□□,她认了。当时年少,谈情说爱总要被大人们教育,他是大人,她还是孩子。后来她上大学,他到法学院代解剖课,他又是老师,她是学生。本以为到了今日,岁数和身份都已不成问题,却还是自己太天真乐观。

事到如今,苏曾心里只是骂自己,真是傻啊……他给的几分温柔,不过是因为他是心怀仁义的好大夫,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哪有什么你该期待的东西!

苏曾扬起脸庞,一字不停地说道:“温谚,你是不是觉得我还喜欢着你?你现在还怕我缠着你?你放心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对你不留任何感情了!你要不回来,我都差点要忘记你了!”

温谚眉头紧皱,想要安抚她:“你不要气,先听我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苏曾嗤笑一声,嘲弄道,“温谚你这人可真奇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用解释,你只需要讲出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就好!”

温谚沉默片刻,终于道:“苏曾,我与我妈讲的话没假,你与我并不合适……”

苏曾望住他,咬了咬唇,说道:“是吧?其实我也觉得我们不合适……你早说嘛,早说,我也不这样自作多情了!”

她转身,大步朝前走。在尽头等待电梯的每一分都如炙烤在铁板上那样痛苦难熬。他并没有追上来,她反而觉得,这样挺好……

几年奢望,早该做个了断。

下楼后,苏曾坐在医院的花坛等霍存异,午后的太阳很大,热得人头脑发昏,她垂着脑袋数地上走过的人。霍存异办好事情出来,到她跟前,在她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虽说是五月天,也是蛮热的,你这样晒不怕中暑啊?”

苏曾抬头看他,有气无力道:“你办好了?”

“嗯。”霍存异把手拿到额头前,挡住阳光看了眼四周,说道,“走吧,再晒一会儿就要变肉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

☆、Chapter 2

苏曾站起来,脚有些麻,她差点摔倒,幸好霍存异及时扶着她。

霍存异笑了:“晒得路都不会走啦?”

苏曾面容沉静地甩开他,自己跳着往停车场去。霍存异看她这样,才觉出异样,他追上前问:“你方才去找了谁?”

苏曾没答,反问他说:“你去看了李松情况怎么样了?”

霍存异道:“已经醒了,伤情恢复得还可以。”

“李桐呢?”

“也在病房,气色很差,不过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苏曾点点头,蹦到了车前。霍存异按开车门,她倚在上面,说道:“既然他们都没问题了,我是不是该向法院提交申请了?”

“申请什么?”霍存异诧异。

“申请诉讼。”

霍存异惊了一下:“你怎么了?不是讲好了这件事情不再提吗?”

苏曾疑惑:“有吗?我好像不记得我说过不告他们了。倒是之前,我让二师兄转达给你说过,我如果不把李家告得倾家荡产就不姓苏,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霍存异惊异于苏曾此刻的态度,但也很快恢复平静,心知她这倔脾气上来了,一定不好劝。

“你若要告李桐兄妹,怎么同师傅讲?”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同师傅没关系,你们若不想替我辩护,我就自辩!”

霍存异叹了口气,再问她:“你刚才同谁见了面?”

苏曾不想理他,转身开了车门坐进去。霍存异也跟上去,再问她,苏曾便闭上眼睛,丢下一句:“我想睡觉,你再讲一句话,我就翻脸不认人了。”

霍存异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哼笑一声道:“不想讲就不讲罢,竟拿对付郑却那小子的方法对待我,欠收拾了!”

楼上一间办公室的玻璃后面,温谚立在那里,看着停车里一男一女坐进去,车子开走,缓缓消失。

办公室陆续有同事进来,他抬手看了眼时间,下午有一台手术,时间要到了。吴争从外面回来,同他一起去手术室,两人换了衣服,在洗手台洗手,吴争想起了苏曾。

“刚才苏律师找你,什么时候走的?”

温谚专心洗手,漫不经心说:“走的有些时候了。”

吴争道:“今日见到她,我险些没认出她来,以前瞧着苏律师人长得是清秀,可今日换了身好看衣裳,还化了妆,却觉得比一些电视明星还好看,你说说看,这样好看的姑娘,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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