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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事(25)

原本说是吃火锅,他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火锅么,一个锅子,几双筷子,再加几瓶啤酒足矣!未曾想白语茹却准备得如此周全细致。而在家这么多天,除了更清净爽洁些他根本就没有感到有什么别的变化,而这些东西内容之丰富,数量之多……她究竟是怎么在家里藏下的?

而有了这些东西,这顿火锅也就吃得更像样些,不至于那么原始了。

罗宁看着白语茹一一摆放好了碗碟筷子,又弄好了底锅和调料,便精神抖擞地唤大家入席。

这菜是沈必痕他们买的,锅底地点是罗宁他们提供的,菜又是大家共同收拾的,一点点不熟悉与距离也早在收拾这些菜的时候消失了,大家也不见外,更不用罗宁分派,各自都很自觉地找了位置坐下。

稳妥起见,白语茹做的是鸳鸯锅,一半红底,一半白汤看上去格外鲜明好看,大家自觉地按吃辣与不吃辣分别做好了位置,罗宁自然还是跟白语茹坐在一起的,不过他们的座位正好是红底与白汤的分界线,更奇异的是,坐在清汤那边的是罗宁,坐在红汤这边的却是白语茹。

当场就有人惊讶:“没想到嫂子还是个能吃辣的!”

白语茹只简单地回答了一句:“不能吃辣会少掉人生的很多乐趣。”

这句话顿时引起那几个能吃辣的人的赞同,罗宁悲愤地表示:“我可不是不能吃辣,只是肠胃消受不了,能奈其何?”

出门求学的,一个两个的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多少都有些胃病,罗宁毛病不大,只是吃不得辣,一旦吃了就上吐下泻,过后却再没有更多的后果。

白语茹同情地看他:“那你就只能看着我们吃了。”

沈必痕又叫起来说:“罗宁你是有胃病,吃不得辣大家也都能理解,可是这里有个胃坚强得跟钢铁一样的却也不肯吃辣的,你们说,该怎么办?”

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陈阳。

原来陈阳出生在沿海地区,那地方很少吃辣,他上大学前基本就没碰过辣椒,如今这一上学,不说宁城四处都是川菜店,食堂本身也很肯做辣菜,简直让他苦不堪言。

而学生嘛,最是肯爱恶作剧的,他的痛苦在很多人眼里那就是乐趣。

当下就有人应和沈必痕:“还能怎么办,塞啊!”

陈阳抗议:“你们这是强人所难!”

沈必痕嗤笑:“难什么难,连嫂子这么娇小的女性都能吃,你就吃不得?”

又有人说:“他怎么坐那里去了,快弄过来!”

说着闹哄哄的就要换位置,几个大男生还真硬把陈阳给按到了红汤那里去。

罗宁笑嘻嘻地看着,白语茹也不去管他们,看着汤开了,自顾自的往锅里放东西,又把各种肉推到那些男生面前让他们自己去涮。

沈必痕等都是实心的人,涮锅的东西品种丰富,分量也足,还有不少价格相当不低廉的虾与蟹肉棒之类的海产品,而这些东西,自己买来弄吃又要比饭店合算不少。

一时锅开了,白语茹忙着给罗宁捞菜,又笑看他们逼陈阳吃辣。

陈阳是真吃不得辣,只一口下去眼泪就出来了,接着脸也红了,嘴也肿了,挣脱了众人就跑到水池那边一阵猛灌凉水。

罗宁看他可怜,替他求情:“你们就照顾照顾我,留一个人陪我吃清汤锅吧,不能只让我一个人眼馋啊。”

沈必痕反驳:“就算让他陪你去吃清汤锅了也没人陪你眼馋啊,让他在这里吃红汤锅才是陪你一起眼馋,只不过你眼馋红汤,他眼馋清汤罢了,哈哈……”

陈阳自己也被勾起性子来了,誓要将辣征服,竟是不要别人塞,自己主动大口大口吃起来,一干男生又改为跟他抢。

抢归抢,他们却不是全没一点眼力,总是体贴地为白语茹留下很多,宁肯到其他人碗里去抢,也不动锅里的那些。

又有罗宁拿来的啤酒助兴,一顿火锅吃得其乐融融,那么多的菜居然吃了个精光,一个个都吃得东倒西歪,连带着白语茹都比平时多吃了些。

吃完了之后一群大男生又七手八脚的帮着收拾,直到最后一个碗碟都擦干了才告辞离开。

白语茹又一一将它们都收到橱柜里去,罗宁体贴的跑去泡茶。

那些学生虽然有分寸,可也没少灌白语茹酒,此刻她虽然收拾起东西来还算平稳,但眉梢眼角都有些熏熏然的意味在内,两颊更是如火,烧得通红。

罗宁看着微微心动,就愣愣的在一旁看着她的侧脸,直到她收拾完了才把酽茶塞进她的手里。

酽茶本来极烫,被罗宁握了半天才终于不烫了。白语茹啜了一口,正好是略略有些烫嘴,又不妨碍咽下的温度,不由奇怪地问他:“你刚才就那么一直握着,不烫吗?”

“啊?”

罗宁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掌心已经被烫得通红。

好在他这双手虽然未经劳作并没有多少老茧,但到底一时一双男人的手,所以只是红,并没有烫伤。

白语茹斜了一眼看没事就放心了,又斜罗宁:“真是,做什么傻事,好像你也喝多了似的。”

言语间是说不出的娇嗔可爱,罗宁忍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你这么说也是知道自己其实是喝多了?”

“有点儿高,身上软绵绵的。”白语茹供认不讳,懒懒的眯了眯眼睛:“不过我高兴,你的同学们人都挺好!”

罗宁好笑:“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他们挺坏,看把你灌成这个样子。”

白语茹皱了皱鼻子:“就是因为他们挺好灌我我才喝的,若是他们不好我才不喝呢。”

“总之现在赶紧喝点茶吧,解一解。”

罗宁劝他,私心里其实又挺愿意她一直这个样子的,像只小猫一样,且还不会挥爪子。

白语茹却已经乖顺地低下了头去,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抿了起来。

茶味有点苦,白语茹喝不太惯,只抿了几口就苦着脸抬起头了来,控诉说:“不好喝!”

彼时茶渍还在她唇上沾着,那双唇本来就因为吃辣而显得红艳艳的,因了这水光越发红的发亮,而她那么抱怨似的嘟着,就像邀请人品尝一样。

鬼使神差的,罗宁低下头去轻轻啄了一口,看她没反应,又伸出舌头来舔了舔。

白语茹其实不是没反应,她是有点被吓傻了,酒都全醒了(其实她原本也没多醉),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我被亲了!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经历,淡淡,而又亲密至极的触碰,再后来是软热濡湿的感觉,不讨厌,似乎还有点期待,而眼前这这个人又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结发夫婿。

白语茹的眼睛弯了弯,闭了起来。

罗宁得了鼓励,干脆地把她揽进了怀里,全心全意地吻了上去。

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但这时候谁还去管它,这时候,有的只是辗转细致地吮|吸与舔舐,还有生涩的相互试探与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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