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嫁事(12)

不知道罗宁注意到了没有,白语茹下意识的拿眼觑罗宁。

罗宁一如常态,笑笑,回答说:“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次回去主要还结了婚。”

接着正式介绍白语茹说:“她就是我的新婚妻子,白语茹。”

作者有话要说:

☆、斯人独憔悴

“可是,她不是叫你表哥吗?”

许莹吃惊地指着白语茹,距离之近,以至于她简直是在指着白语茹的鼻子说话一样。

也由不得她不吃惊,这时候,近亲结婚的害处已经到处被传说,虽然老派的一些并不在乎,但是他们这群自诩通晓科学的人绝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才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刚才她才没把白语茹放在心上。

白语茹也很吃惊,她原以为罗宁不会愿意泄露他们之间的关系,至少不会这么轻易就说出来让同学知道,毕竟,包办婚姻在新学生的眼里,可以算是一种耻辱。

不过吃惊归吃惊,许莹这种相当不礼貌的行为还是让她不快地皱了下眉。

罗宁不动声色地拉着白语茹掩到了自己的身后,简单解释说:“亲戚的亲戚,所以润儿习惯叫我表哥而已。”

竟没有血缘关系!

许莹别提多失望了。

罗宁又说:“我要送润儿回去,还要简单的安置一下,所以今天不能去上课了,还请你帮我再请一天假。”

“哦。”

许莹失魂落魄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白语茹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问罗宁:“她这样没事吧?”

罗宁也蹙眉:“应该没事吧……”

想想到底不放心,对白语茹说了声:“润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着大步的跑了出去,追上了许莹,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吗?”

许莹怔怔地看了罗宁一回:“怎么只回去了几天你就结婚了呢,以前从来也没听你提起过有这么个未婚妻啊?而且,离开的时候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罗宁大约猜出了这位平日相对要好同学的心思,就不肯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只说:“你要不要紧,不然我还是帮你叫个车吧。”

至于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实在是被赶鸭子上架云云,他就没再提起了,对于她,他原也没有这个必要解释,尤其是眼下这种状况,更不宜解释。

“先生、小姐要车吗?”

已经是火车站外,刚才一波候着的黄包车夫都已经拉了客人走,此时来了个没赶上趟的,看到他们赶紧过来讨活。

罗宁正想要这么一辆车子,忙回应:“要的!”

说着掏出一张面额较大的纸币来塞进他的手里,说:“请将这位小姐送至宁京大学。”

“先生真是太慷慨了!”

黄包车夫欢天喜地的将纸币贴身收好,然后殷勤地对许莹说:“小姐,请上车。”

许莹就怔怔地上了车,罗宁这才松了口气,正准备回头找白语茹,她又突然开口问道:“罗宁,其实你是被逼的吧?”

“呃……”

罗宁不及回答,黄包车夫一声“您请坐好”已经拉着许莹飞也似的走了。

罗宁摇头失笑,自回去找白语茹。

只这么一会儿白语茹已经被三个挑工围在中间,他们刚刚赶完了一波活,此时回头正好遇上白语茹一个人守着三个箱子,就以为又有了活,都赶来揽这差事。

只是人有三个,活却只有一份,相争之下就不免就推搡了起来。

其实他们也未必有什么坏心,只是想抢活而已,不过终究是粗人,言语自然粗鄙,手脚也都比常人要重,白语茹没几下就被吓住了,只是性格中本身较为冷静沉着才没在面相上太显出来而已,只是愣愣地瞪着一双眼珠子看他们手来脚去。

罗宁回来看三个大男人挤在这里却不见了白语茹,吓了一大跳,挤进去之后才发现白语茹并没有丢,只是被他们三个挡得看不见人影了而已,而白语茹本身,并没有哭。

罗宁略微惊奇,也放心不少,刚要说话就看见白语茹飞快地揪住了他的袖角,紧紧的攥住,骨节都有些发白,这才知道,其实她真的被吓到了。

罗宁便有些恼怒,但还是相对客气地对那三个人说:“对不起,让一下好吗,我们不需要。”

三人没揽着活都有些不痛快,又不好对女士发火,就把气撒到了后赶来的罗宁身上,其中有个说:“不需要不早说,人上哪里去了,就留一个女士在这里守着这么多箱子,不是成心让我们误会,耽误我们活!”

罗宁还是客气的回应:“抱歉,现在我们要走了,请让开好吗?”

三人便再没什么话好说,怏怏地去了。

罗宁看了看白语茹攥住自己袖子的小手,轻轻地摘了下来,放到手心中,安慰地拍了拍:“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又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的。”

刚才那个挑夫的话,虽然主要是为了表达他对于他们的误导,耽误了他们的活,但有一点他们并没有说错,他不应该把白语茹一个人放在这等鱼龙混杂的地方的,守着这么一堆箱子,尤其是她大约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出门。

被罗宁握了一会儿,白语茹的心终于定了下来,她自嘲的笑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果然是必要的,以前在家里总觉得自己能干的不行,谁知道眼下只这么简单的阵仗就把自己给吓到了,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恶意。”

罗宁心中更是自责,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走吧。”

火车站的车总是隔一段时间来一趟的,黄包车车夫们也都学聪明了,都掐着点了,偶尔才有一个半个赶不上趟的,就像刚才拉走许莹的那个,不过那样的可少,因此罗宁和白语茹等了好一回也没等到车,白语茹便问起刚才的事来:“你同学没事吧。”

罗宁点头:“把她送上了车,让车夫直接拉到学校去,应该会没事的。”

白语茹点头,然后就有点吭吭哧哧地说不出话来。

罗宁含笑看她,虽然她够坦诚,但终究是个女孩子,这样的话题也是很难说出口的,便好心地自己交代说:“大约她是你有点你想的那种想法的吧,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现在她已经知道我有妻子了,以后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白语茹满意的点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吃醋。”

“那是什么?”罗宁调侃她。

这时候车来了,还是一辆出租汽车,两人在司机的帮忙下把行李搬上了车后,又在后排坐定,白语茹这才想起来回说:“我这是在捍卫我的丈夫所有权!”

这可是一句完完全全的新潮话,罗宁惊奇地看向白语茹:“你上过学?”

之前听她说起新学生时基本都是“现在的新学生”这类很明显并不把自己归纳在其中的语气,因此她不应该上过新学才是。

就她的打扮来看,也全无新学生的特征。

白语茹奇怪地看他:“怎么,必定上过学才能知道这些吗?”

上一篇:财色双收 下一篇:君子不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