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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色双收(28)

迟疑了一下,楼绯谦又道:“还是我一个人去吧,你不是要办翔天镖局这个案子吗,我记得你说过此案关系到罹天八卦楼招人的事。”

“哎呀,那个案子现在没头没绪的怎么办,咱们还是先办这个吧。”韩湮雪挥挥手:“反正罹天八卦楼已经空了那么久了,不妨再多空几天。”

说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窗外她把案卷放回桌上,从楼绯谦身上跳了下来:“才说了一会儿话就这么晚了,咱们先去睡吧,明天咱们一起去失踪人口的地方看看,也许会找到线索。”

搬到王府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已经习惯了早睡晚起,虽说此刻比起以前待月楼下班时间还早她都已经困意浓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明天可不能再这么早睡了,一定要找些事情让自己忙起来才是,韩湮雪一边想着一边就往门外踱。

楼绯谦却一把拉住了她,不怀好意地笑:“不是说咱们一起去睡嘛,你怎么一个人就去了?”

“一起你个头!”韩湮雪的血立刻全冲上了脑袋。她死命瞪了楼绯谦一眼狠狠甩开了他的手,一溜小跑就到了门外,隔着窗户向里喊:“我可去睡了啊,你也早点睡。”

楼绯谦一笑:“你先去睡,我再细细看一回,或者能再找到蛛丝马迹。”

“恩,那你记得睡。”韩湮雪也不勉强,虽然她知道他已经很累了,但是就像以前她没日没夜的打拼那样,他现在的废寝忘食再所难免。

想了想,她没有直接回房,而是拐去了厨房,准备嘱咐厨子给楼绯谦做点消夜。

王府终究是王府,厨房二十四小时有人,此刻虽然说不上灯火通明,也并未黑灯瞎火,一盏小小的油灯下,王婶正低头切着什么。韩湮雪没想到会看到王婶,不由诧异了下:“婶婶,怎么会是你在值夜?”

“雪丫头……不,现在该叫娘娘了。”王婶局促地搓了搓手,准备要下跪。

韩湮雪连忙拦住她:“什么娘娘不娘娘,就是雪丫头,我永远都是婶婶的雪丫头。”

“雪丫头,我那样对你你还这么对我……”王婶眼角湿润了。

“我只知道婶婶一直对我很好,从来也没有想害过我。”韩湮雪拉住王婶的的手诚恳地说,随即又问:“所以婶婶,你告诉我,怎么会是你在值夜,值夜的不应该是年轻人的吗?是不是他们在欺负你?若是你被欺负了我去替你讨还回来!”

“没有没有……”王婶连连摆手,伸手去拭眼角的泪:“他们没欺负我,来到王府大家一直对我很好,从来也没让我值过夜。今天本来是该小波值夜,小波就是我侄子,在客云来做的那个,也正是因为他我才……今天他因为家里时出了点事临请假,所以我来替他一夜。”

“哦,家里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什么忙吗?”韩湮雪关心地问。

说到这里王婶刚擦干的眼角又流下眼泪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我那可怜的老哥哥不知道怎么突然没了。他一直在乡下种地,是个瞎子,四十岁上好容易娶了个嫂子,是个哑巴。好容易得了小波不聋不哑,可没几年嫂子就死了,他一个人好容易把小波拉扯大,刚巴望着小波出息了,来王府做事了,不知道怎么他就没了。”

“没了是说失踪了……还是死了?”韩湮雪小心翼翼地问。

“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王婶的眼泪拭也拭不完:“上个月小波临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今天村里有人来我们才知道他没了,都没了快一个月了。村里人本来以为他病了,谁知道连着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他,砸开门也没找到还以为他跟小波来王府了,然后又有人说京城附近最近总是闹失踪,今天有个邻居进城卖菜就顺路过来问小波他爹是不是来王府了,然后我们才知道是没了……”

失踪人口,青壮年,快一个月……莫非跟那个案子有什么关联?

韩湮雪说不出安慰,只能宽慰地抱抱王婶:“放心,会没事的,明天我跟王爷一起去找,总会找着的。”

第二天韩湮雪与楼绯谦赶到王波家的时候王波的眼睛已经哭成了山楂,也或者是因为熬夜熬成了山楂,总归是又红又肿,仿佛会迎风落泪。

他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面,王波听了韩湮雪的自我介绍才知道她是谁,哆哆嗦嗦就要下跪,被韩湮雪拦住。

韩湮雪慢慢地问他:“乡民们怎么说?可有线索?”

王波的眼中立刻就滚出泪来:“乡亲们也不知道我爹什么时候没的,什么线索也找不到,只在山下发现了我家的大黄狗,那条大黄狗本来是给我爹引路用的。”

狗……也许这会成为一个线索。韩湮雪与楼绯谦对看了一眼,韩湮雪又慢慢问:“那狗现在在哪儿?”

“死了,我就顺便把他埋在山下了。”王波哭着说。

韩湮雪与楼绯谦又对看了一眼,韩湮雪问道:“那大黄狗是怎么死的,你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王波疑惑地看了看他们,擦干眼泪,在前面带路。

果是山下,王波也太会惜力,在哪里看到就在哪里埋了。楼绯谦若有所思地从埋狗处一路往上看,韩湮雪却只盯着王波刨狗。

未几狗刨了出来,韩湮雪忍住不适细细翻检。虽已是春天,因京城气候干燥这大黄狗竟未太过腐烂而风干了,遍观其身除了些须刮擦的伤印外竟只有头顶一处有伤口。伤口细而短,出血不多,竟似乎是一把剑造成的,简直可以想象当时持剑人出剑时有多么快多么狠多么准。可又有哪个武林高手会无缘无故拿剑来对付一条狗?

“楼绯谦。”韩湮雪站起身来却发现楼绯谦已经不在眼前,到了前面的山坡上。山坡陡峭,有树无林,春草丛生,一览无余,楼绯谦半蹲在那里似正查看着些什么。韩湮雪提气跃上:“楼绯谦,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恩。”楼绯谦拍拍手:“那条狗应该是从山上滚到那里去的,或者说这条狗应该是被人从山顶上仍下来的。我刚刚发现坟旁的草根处有几根狗毛,又有几棵折断枯死的草,一路寻上来又发现几处,其间距不像是人寻常走路所踏出步子的大小,又无规律,所以推断应该是这条狗从山上被扔下来的时候半路上压断的。”

韩湮雪不由就想起当初自己劫色时扔韩小天下山的镜头,细想了一回韩小天起落的细节她点点头:“不仅如此,那狗头顶处有一处剑伤,看上去它像被一把剑贯穿而死。”

“还有,那条狗应该在被扔下来之前就被人杀了。”韩湮雪眼尖地指着一块颜色较深的泥土,仿佛是沉黯的血迹。

楼绯谦点点头:“我们循着这条线索再往上找找,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二人又一路向上寻去,寻到半山腰时失去了线索却在不远处发现一条明显被人踩出的小道。二人对视一眼,分外小心地循着那条小道向山里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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