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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95)+番外

阮七喜压抑着:“那你要去哪儿?你是去找她吧?”

绛仍然顿住。

阮七喜眼中充满了残忍的绝望:“你去找倪蔷吧?呵呵……绛仍然,你这辈子说过的最大的谎言就是你不想结婚!你和我一样,你也是自私又胆小的人!为了让自己舒服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给自己编造各种借口!你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这么伤心?嗯?绛仍然,你是不是在后悔了……”

绛仍然扭过头去,突然快步沿着路边往前走,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快。

阮七喜在他身后追了几步,终于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落在他身后,追不上了……

在带着咸味的繁华城市中,风吹乱了她的发。

如此,才叫真的死心。

九年时间,终于,她还是没能挽回他。

因为他已经爱上了别人……如若不是,他不会一个人到澳门彻夜烂赌到天亮;如若不是,他不会在看到倪蔷和白维奇一起出现的时候,躲在角落里浑身充满戾气;如若不是,他不会在看到她难受时,失神冲出门外……

只是,绛仍然,你真的能挽回她么?

像我如今,就再也挽回不你了……

回到酒店,已是九点多。

晚风终于吹走了白天的燥热,冰凉的柠檬水穿过堵塞的肠胃,过心,到胃底。

倪蔷和白维奇坐在车子的后座。当白维奇问出她与绛仍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时候,倪蔷并没有惊讶。

以前,和绛仍然在一起的时候,她倒是很怕这段感情被人得知。

也许其实她自己也是对这段感情不自信的。但她爱他,却是真的。

于是现在,结束了,反倒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答白维奇:“我们没多久,大概……四个月前?”

竟然只有四个月……

她又想,竟然都四个月了。

那段时光,是段矛盾的时光。

既漫长,又短暂,既愉快,又痛苦纠结。

白维奇一动不动,倪蔷并不能看出来他的情绪。

也许他正在心里替她唏嘘,也许他正在嗤之以鼻。像那时候他质问她和白硕之间的关系一样。

下车,白维奇又问:“分开多久?”

倪蔷跟在他身边,停下脚步,看着他说:“一个月。”

接着,她垂头,轻轻道:“白总,你又在想我和他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了吧?嗯,我有目的的……我想和他结婚。”

他们停在路灯下,暗黄的灯光照亮了白维奇坚毅的脸庞,倪蔷以为他会沉默,结果却听他沉沉道:“叫我Van。”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的时候,觉得听蔡依林的《诗人漫步》刚刚好。

ps:我是不是把小白写得太酷了?还有,你们这么嫌弃男主他都知道了,他现在正在我怀里哭,等以后,你们可千万别来跟我抢他( ̄O ̄;)

☆、第六十八章 想念

倪蔷顿了顿,叫他:“……Van。”

白维奇点头,继续说:“那你知道他和阮七喜之间的事了?”

他,是说绛仍然。

倪蔷声音低下来:“以前不知道,刚刚……大概知道了。你知道?”

“嗯。”他点头。

倪蔷问:“那你能跟我讲?”

白维奇看了她一会儿,道:“不能。”

倪蔷:……

接着,白维奇走过来,伸手牵她,柔声说:“进去吧。”

倪蔷的脚步突然扎根在那里,白维奇的手自然滑落,偏过头来看她,拧眉:“怎么了?”

倪蔷看他神色自然,她暗自攥了攥发凉的手指,低着头,跟他走进酒店。

错觉,一定是错觉。

倪蔷是这样想的。

一路到大厅,白维奇再未说别的,直到上了电梯,白维奇才说:“过两天宜创的展销会开幕式,晚上有酒会,你和我一起出席。”

倪蔷心想,她不是早就规定要出席的么?

但她还是点头道:“好的……”

后来,她才明白白维奇话中的意思:白维奇是让她做他的女伴。

白维奇到香港时随身只带了一个女助理,女助理样貌平平,从未和白维奇一同出席过交际场合,只做幕后工作。如今这个女伴的位置只得倪蔷来填补。

倪蔷回到房间里,张佳佳已经洗过澡,穿着绸子吊带睡衣坐在沙发上边吃酒店送来的水果边看电视。

倪蔷进门,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瘫倒在沙发上。

张佳佳看她脸色难看,问:“吃了什么?说好的给我打包好吃的呢?”

倪蔷只递给她一个眼神,说:“我自己吃的都吐出来了。”

然后把在火锅店的事情和张佳佳讲了。

张佳佳惊道:“绛仍然也在香港?”

倪蔷点头,然后道:“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有次在珠宝店,我第一次见到阮七喜,我问你,你觉得她和绛仍然是什么关系,那时候你说他们是恋人关系,你分析的真对。”

张佳佳不解:“这个阮七喜是怎么回事?”

倪蔷咽了口气,看着她说:“我看到他们在街上拥抱,我就在旁边站着,他始终没看到我。”

张佳佳瞪着眼睛,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一个字:“渣。”

“天啊,那时候你问我,他还没跟你在一起吧?而且我记得那时候他的女朋友叫什么薛什么,是薛穆往本家的人,那他身边到底有多少女人?”

倪蔷撑着身子拿东西去洗澡,张佳佳跟在她身后。

“他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还跟别的女人来往吧?”

倪蔷道:“没有。”

她抵着浴室的玻璃门,把张佳佳挡在外面。

她回答得很快,因为她知道,在她和绛仍然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绛仍然确实没有和别的女人来往过。这是女人敏感的直觉。

所以她觉得倍感欣慰。

但同时,回答张佳佳时,她却又底气不足。

——纵然他没有和别的女人来往过,又怎么能证明,他在那段时间是真的只是一心一意地在喜欢她呢?

浴室的水淋下来,先是凉的。

倪蔷浑然不觉冷,仰着头等待水花变热,洋洋洒洒漫了全身,没多久,浴室的毛玻璃上,腾满了白雾。

她希望这水也能冲刷掉脑袋里的乱。

倪蔷在洗澡的时候,张佳佳在外面想,哀莫大于心死,倪蔷还有得熬,她不觉得一个正常人在感情上受挫后还能立刻生龙活虎,悲伤悲伤就好了。

但现在,张佳佳开始担心,她开始担心你倪蔷会怨恨绛仍然。

当然,她应该怨恨他,可张佳佳不希望倪蔷一直怨恨下去,这对倪蔷本身来说并没有好处。

等了一会儿,电话响起来,是客房服务打来的,说她们定的餐已经送上来了。

订餐?她可没定过餐。

两分钟后,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张佳佳问那服务生:“这些是谁定的?”

服务生说:“白总说送到这边的,是倪小姐么?”

张佳佳应:“啊……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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