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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一世清欢(出书版)(45)

下了保姆车,锦欢来到辰星,今天总监突然打电话找她过来商谈新电影的事宜。锦欢以为是档期或者别的问题,可是没想到总监却告诉她,制片方有了新的人选,总之女一号这个角色,锦欢是拿不到了。

至于是谁抢走了她的角色,现在的锦欢倒也不关心。

她和沐非刚进电梯,就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锦欢伸手挡住了电梯门,但没想到碰上的会是颜若冰。

颜若冰带着徐露走进电梯,对锦欢笑着说:“谢了,锦欢。”

锦欢点点头,没说什么。

徐露也对沐非微笑了一下,然后四个人沉默下来。

直到四个人从电梯里出来、走到辰星大门口时,颜若冰忽然转过身,“啊,锦欢,差点忘了跟你说声抱歉。”

锦欢不明所以地望着颜若冰的笑脸,“道歉?”

“是啊,总监找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颜若冰充满歉意地说,“本来应该是你的女一号,谁知道制片方突然改变主意。这件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真是对不起啊锦欢,咱们两个似乎一直在争同一个角色呢。”

沐非脸上已经出现怒意,锦欢却只是平静地看了颜若冰一会儿,笑了笑,“没关系,这种事很常见。祝贺你。”

颜若冰突然拥抱了一下锦欢,“就知道你不会生气。”

锦欢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不发一语。

这时,一辆黑色的房车停在了辰星门前,阳光照耀下,车身折射出奢靡的光芒,流畅的车体流线,是罕见的昂贵车款。

颜若冰回头看了一眼,笑靥越发灿烂起来,“璟言来接我了,我就不和你多说了。锦欢,我们改天再聊。”

颜若冰婀娜多姿地走向房车,徐毅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在车门关上的前一刻,锦欢看到了坐在后座的男人。

恰好此时,他也正朝她的方向看过来,眼底浓得像是一望无际的子夜,又仿佛多了一丝什么,只是锦欢在望进他眼底的第一时间,就别过头去。

车门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缓缓驶离。

沐非在一旁咬牙切齿,“我才知道原来颜若冰是这样的小人,还道谢呢,分明就是在向咱们示威!璟言,哼,叫得可真亲热!”

接下来沐非说了什么,锦欢没有听清,她安静地走向停车场。

沐非从愤愤不平中回过神,追上来,还有些不依不饶,“锦欢,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颜若冰不只抢走了你的工作,连时先生都好像是她的男人一样。你怎么……”

“沐非!”锦欢突然出声打断,“我和时璟言没有关系,他和谁在一起也不关我的事。”

“锦欢……”沐非对锦欢的反应觉得很不可思议,暗暗为她着急。

锦欢深呼吸,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话语中没有一点起伏,“不是有个广告要在上海拍摄吗?你和广告商商量一下,我想把档期提前。”

沐非愣住,过了很久,才恍惚地点头,“好。”

一个星期后,锦欢悄悄飞往上海。

锦欢拍摄的是一个雪糕的广告,由于还是冬天,她又被要求穿着夏天的衣服,刚投入拍摄的第三天就感冒了。也许是不太适应上海阴雨绵绵的潮湿环境,她的病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好利索。

其实锦欢是提前来到上海,过了十几天才开始进行拍摄。等结束拍片,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杀青的这一天,剧组给锦欢带来一个惊喜。

晚上例行聚餐,副导演忽然抱来一个大蛋糕,“虽然距离锦欢的生日还有一个月,但这也是全体工作人员的一点心意,算是提前给你庆生了。”

这是除了父亲之外,锦欢第一次和别人一起庆祝生日。她没想到剧组的人这么有心,竟然知道马上就到她的生日,不免有些感动。

一群人吃完了又去酒店的楼上唱K,锦欢也把所有账单签到自己的账上,一直玩到了凌晨,这才散场。

因为太高兴了,锦欢喝了点酒。回酒店房间时,她的脚步已经有些不稳。酒店的电梯需要房卡,沐非掏了掏口袋,忽然叫了一声:“房卡怎么不见了?天哪,可能是落在KTV里了。锦欢,你先不要动,我去找一找,马上回来。”

锦欢只觉得耳边嗡嗡的,于是点头,只想让沐非赶快离开,好让她清静一些。

可是沐非走了很久,迟迟没有回来,锦欢却已经有点站不住。

她穿着高跟鞋,忽然脚下一歪。

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在她摔倒的前一刻,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搀扶住她。

“你没事吧?”恍惚中听到熟悉的声音,锦欢转过头。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五官分明且深刻,很英俊的男人,锦欢觉得很熟悉,又想不起他是谁。

“你怎么醉成这样子?”男人皱了皱眉头,又说,“你是在等人吗?住在几号房?”

不远处的前台服务生受到沐非的嘱托,一直盯着锦欢这里。只是刚刚有客人问路,分神了一小会儿,没想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就见锦欢正被一个高大男人扶进电梯。

服务生连忙跑过去,在电梯前合上的刹那,用手挡住了门,“先生,你要带这位小姐去哪儿?”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门童,门童低头看了一眼,神色一变,听男人从容不迫地吩咐:“如果这位小姐的朋友找她,就去2606房间找我。”

“好的,先生。”门童恭恭敬敬地退出电梯。

夜深,刚下了一场小雨,夜幕沉闷得恍若沉浸在海里,整个世界里流淌着潮湿的压抑,空气中夹杂着阴寒的冷意。偶尔有树叶扑簌簌地落下,然后又归于平静。

这时候,房间中央的大床上传来轻轻的咳嗽声,似乎是怕吵醒谁一样,刻意压低了声音。

锦欢只觉得头疼欲裂,嗓子像是着了火,连身体都是热的。半梦半醒中,似乎有一只冰凉的手轻轻碰触她的额头,舒服的感觉让她轻叹出声。

那只手绕过她的肩膀,将她从床上扶起来,然后将一杯水递到她的唇边。

喝过水后嗓子才觉得好受一些。锦欢浑身无力地靠在身后那人的胸膛上,眼皮沉得睁不开,眼看又要睡去,他忽然附在她耳边,静谧的房间内,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先把药吃了再睡。”

这嗓音熟悉又陌生,锦欢过了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微微转头的动作都让她费尽了力气,更别提宿醉让她的脑子疼得像被什么翻搅着一样。

他把药片放在锦欢的唇边,轻声诱哄她吃下,锦欢也乖乖照做,只是一双迷蒙的眼睛始终盯着他的脸。一分钟后,她终于想起他是谁。

“冷总?”她声音嘶哑,像是一只鸭子。

“嗯,是我。”他轻声低语,“你喝醉了,还发着烧。先不要说话,好好睡一觉。”

他动作小心地将锦欢放在床上,又细心地为她掖了掖被角,确定她不会着凉后,才准备离开。他刚刚转身,衬衣袖口传来轻微的拉力,冷湛低下头,迎上她染着浅浅醉意的眸子,“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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