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修真)蛋生(225)

但任冉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果然,等了两天之后,出现的并不是通往外界的大门,而是一条向上的阶梯,迎接她的将是新一轮的挑战。

任冉终于确定,她是在一座塔里。

她仔细算了一下上下两层的面积,再算了一下高度,欣喜又悲哀。

欣喜的是,按比例推算的话,她也就还剩最后一层阶梯好爬。

悲哀的是,最后一层阶梯意味着大乘,而再要从那一层出去的话就意味着渡劫。

她能在短短十年内突破到洞虚境界,那是因为有飞鹏殿的馈赠,她本就已经到了化神后期,差的只是这临门一脚罢了。而从洞虚到渡劫,实打实要过六个小境界不说,化神到洞虚跟洞虚到大乘本身就没有任何可比性!

尤其是在这里她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向前进,绝无可能妄想任何奇遇。

任冉有些儿了解,自己之前进阶太快,根基有些儿不扎实,这一点怕是被凤凰爹看出来了,但就因为此一直把她关在这里磨练……她能理解,但是相当的恼火!

她想任歌,想鸟妈,想娘,想师尊,想天剑门,想莬,想白露,所有的一切都想。

她不是不能耐下性子忍受枯寂和孤独,但在这种域外天魔横行的时候,她无法不挂心。

尤其是任歌,他们分开最久的一次是一百天,其他时间,就算昏睡不醒,那也是在一起的,这十年,她简直不敢想象任歌是怎么过来的。

可是再无法想象,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她曾无数次地呼唤离朱,放她离开,可所有的呼声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回应。

任冉猜测,离朱他根本就不在这里,这是铁了心要把她关到渡劫完毕。

倏忽又是几十年过去,这一日,任冉照旧风筝着那些域外天魔,突然感觉到塔里的灵气流动有点不对劲,似乎是哪里出现了一个小孔,又或出现了一个抽气机一样,所有的灵气都在向那个方向流动。

这种流动并不十分明显,但对于已经将这片环境了解到骨子里的任冉来说,哪怕一丝一毫的改变都会让她放在心上。

是域外天魔攻进来了,还是怎么的?

任冉心中的感觉不算太好,有这么一大群的域外天魔被人锁在这里当练级道具,来个把乃至很多更高阶的域外天魔来解救它们什么的,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过如果有机会浑水摸鱼,偷溜出去的话,其实也不能算是坏事!

任冉小心地灵气流向寻去,入眼处却是一个碧绿的小脑袋,正鬼鬼祟祟地转动着眼珠子,四下打量。

顿时,任冉的眼泪流了下来。

“虫祖!”

任冉又哭又笑:“你怎么来的?”

“不止我来了,歌儿也来了!”

虫祖无比骄傲地说。

任冉一愕:“你怎么会说话了?”

虫祖的眼睛闪了闪,某一天情急之下,来不及啃字,突然就暴露了,这种事它难道会随便说出来?

“快走快走,这时候哪有空说这个!”

虫祖正儿八经地催促。

任冉一想也是,凤凰爹那是能倏忽出现又倏忽消失的存在,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就回来了,又重新把她扔进来。

可惜她还是不够快,刚一出来,还没来得及跟鸟妈和任歌来一个久违的拥抱,离朱就到了。

离朱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任冉、任歌、鸟妈、四小凤凰,包括虫祖。

尤其是虫祖,他冷厉地瞥了它一眼,质问:“谁允许你放她出来的!”

“需要你允许吗?”

虫祖嗤笑:“我想放就放出来了,你咬我?”

离朱怒道:“文鸾会纵着你,我可不会!”

“你有什么资格提文鸾!”

虫祖的声音蓦然尖锐了起来。

离朱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提?”

“为什么?”

虫祖悲愤道:“因为是你害死的文鸾,难道这还不够吗?”

“文鸾不是我害死的。”

离朱反驳,语声意外的冷静,不再愤怒,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虫祖却完全没有听出来,它气急败坏地说:“你还不承认!你宁可去救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也不去救她,哪怕她即将分娩。她不是你害死的,又是谁害死的!”

“我只能去救我离我最近,我最能救到的那个人。”

离朱平静地表示。

这就是当日的真相吗?

任冉复杂地看向离朱,她不能说他有错,也许他只是太理智太高尚了,作为凤凰一族的族长,他也的确需要这样的理智和高尚。

可那个被放弃的是她的母亲,这让她怎么原谅?

但是这样理智高尚的他,似乎也没有什么被指责的余地。

任冉轻轻地对虫祖摇了摇头:“我们走吧。”

“你不能走。”

离朱阻止:“你还没渡完劫,根基又不稳,现在外面那么危险……”

“正因为危险我才更要离开。”

任冉心平气和地打断了离朱的话:“我的眼界不如您,心中格局更不如您,但我有我挂念的人,放不下的事。我的实力,在您眼里也许微不足道,但无论在东天界还是广林界,都足以支撑起一片天空了。”

“任冉……”

倾妍忍不住要说点什么,离朱微微抬了抬前爪,阻止了她,自己对任冉道:“如今的广林界和东天界已经不是昔日的广林界和东天界了。”

“那我更加要去了。”

任冉认真地说:“就算我的实力其实微不足道,能凭一己之力,做自己能做的事也好,我不想像……让自己一辈子活在懊悔当中。”

离朱的眸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定了定,淡淡道:“你自己学艺不精,万一出了什么危险,我是不会专门去救你的。”

“你的意思是当初要怪文鸾自己学艺不精?”

虫祖又暴躁起来。

“族长不是这个意思!”

青殊忍不住反驳:“族长的意思只是凤凰圣界比较安全,任冉怎么说都还是幼崽,自然应该……”

“青殊。”

离朱喝止了他。

青殊忿忿地盯了虫祖一眼,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虫祖欲还要说些什么,任冉也阻止了它。

虽然她不认同离朱,但他的确没什么可被指责的,他肩负着她想象不来的沉重,内心未尝没有痛苦,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一提到文鸾,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会突然变了。

她无法亲近他,但怎么也不能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她对他,应有足够的尊重。

“我们走了,您自己多保重。”

任冉跟离朱告别,之前他说出不会去救她的意思就已经是放她离开了,虽然那句话还裹挟着那么一股威胁的味道。

“任冉……”

倾妍和青殊异口同声道,它们还想挽留。

任冉对他们笑笑:“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可是……”

青殊有点着急。

上一篇:帝国大了,什么逗比都有 下一篇: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