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猜培养任歌的人多半就是任冉的爹娘,不然他们也不会同姓,是以她才对任冉这么亲热。
嗯,别人把她儿子当儿子养,自己把人家女儿当女儿养,这也是应该的嘛。
当然,事实究竟是怎样,还要慢慢询问清楚。
这时候管家来报:“殿下,宁安侯去了。”
“也就是说,圣谕马上就要到了。”
琅琊公主冷笑挑眉,分别帮任歌和任冉整了整衣裳:“总有一些讨厌的人,不肯让咱们娘儿三个痛痛快快地说话,你们等一会儿,娘去去就来。”
两个丫鬟刚好端了茶果过来,也撇嘴:“那两个主儿,见不得我们公主府半点好儿。殿下莫管他们,推个心情震荡,不能奉召也就是了。”
“不,今儿我弄死了那个宁老狗,很想欣赏欣赏他们得知这一消息后会是什么嘴脸,说不得要跑这一趟了。”
琅琊公主一脸的幸灾乐祸。
两个丫鬟惊喜不已:“殿下威武,竟然把那只老狗弄死了!”
“去寻我儿,正好碰上,那老狗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就下手了。”
琅琊公主拍了拍任歌的小手:“我儿真是个福星,回来第一天就让娘将这大仇的利息取了一部分。”
说话间圣谕就到了。
修仙世界到底不同,无需车马人员跑来跑去的,无论是传音符、鹤信还是任冉新见到的这种玉圭都能极快地传递消息,便是这圣谕也不过皇帝陛下亲录的一道传音符而已。
但圣谕能到得这样快,这说明宁安侯的消息刚一到了皇宫里,皇宫中的那位就即刻做出反应了,无疑这宁安侯和皇宫里的那位是站在一起的。
这点东西,任冉一下子就想到了,不过她也没什么好忧虑的。
修仙世界,皇宫里的那位是否真的一言九鼎还很难说,再说,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琅琊公主既能一直这么活得很好,以后自然也会很好地活下去。
至于皇宫里是否有鸿门宴在等着琅琊公主,琅琊公主她又不傻,真是这样,她又怎么可能会去。
总之,这其中没有什么任冉可操心的地方。
任冉现在有些儿纠结的是,怎么才能够自然地将鸟妈露面呢?
若问还有什么能比那种玄奥的母子血脉联系更能证实琅琊公主真的就是任歌母亲的,鸟妈当仁不让。
就算不需要鸟妈来证实什么,琅琊公主也可能是鸟妈旧主,相信它一定乐于见到她。
当然,也可能任歌只是鸟妈捡到的,实际上鸟妈跟琅琊公主完全没有关系。
但这怎么也算一个认亲的机会,能不错过还是不要错过。
如果有个灵兽袋就好了!
任冉想起在渡轮上看到那只七阶化形异兽用过的灵兽袋,不由想,倘若她有那么一个灵兽袋,不论何时她放鸟妈还有白露出来都会显得很正常,而不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地方。
但这会儿明显是没时间,也没有地方去寻摸灵兽袋的了。
趁两个丫鬟和管家都不在的当儿,任冉拿这件事问任歌。
任歌揉了揉她的后颈:“你想让鸟妈和白露出来,就让它们出来好了。难道这里还有人敢问什么不成。”
☆、第94章
气势这种东西,大约有后天培养的也有天生的,是以她这么一直乖乖的规规矩矩做人,任歌却能这么霸气侧漏,丝毫不把公主府那些人放在眼里。
也可能是任歌更能比她准确地把握和适应环境。
正如任歌所说的那样,凭他们此刻的身份,哪有什么人敢来质问他们这两只灵兽到底是什么来的,就算心中疑惑,最多去琅琊公主那里打打小报告。
但真会有人做这种以疏间亲的事吗?
再说,就算打了小报告,琅琊公主估计也不会拿这当回事,单看她只一见面就把自己手上能秒杀元婴修士的终焉之戒撸下来给任歌戴上就知道了,这绝对是一个毫无原则疼爱儿子的母亲。
任冉想通了这一点,十分放心地将鸟妈和白露放了出来。
白露还好,张开眼睛略看了一看就在任冉怀里找了个合适的姿势睡大觉去了,鸟妈却像是认出了什么一样,偏着头打量身周的一切。
因为照顾到鸟妈的体积,任冉是在庭院中将鸟妈放出来的,鸟妈略看了一看,果断地朝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有一棵巨大的榕树,不知道生了几百年。
鸟妈走到跟前,想也不想,直接在某处啄了一下,立刻就有一个巨大的鸟巢缓缓地从枝叶间降了下来,鸟妈抬脚进去,蹲下试了试,略有遗憾,这个鸟窝已经不如当初那么适合它了,被任冉的血改造过后,它的体型大了不少。
不只如此,鸟妈的模样也改了不少,更加英俊、更加威武雄壮了不少,相比最早先完全像一只朴素的雌鸟,现在它这雌雄莫辩的样子更像雄鸟的多。
当然,这与它尚未成年也有关,雄鸟在幼年时,以及之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与雌鸟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分别。
因此琅琊公主初一看到鸟妈的时候还有些不敢认,直到鸟妈“啾”了一声,她才热泪盈眶,过来抱住了它:“阿济,原来你也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其实早先问任冉和任歌名字的时候她就想问的,只是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甚至任歌他们根本不知道鸟妈的存在,这才忍住了,如今看到鸟妈,当真喜出望外。
琅琊公主自然不会不识相地去问刚才明明还不见鸟妈,这会儿它怎么突然出现了的。
儿子和女儿有秘密她不在乎,只要他们在她的跟前,让她好好疼他们就可以了。
又及,任冉和任歌将鸟妈放了出来,岂不是认可她这个娘的表现吗?
不仅儿子失而复得,连爱鸟都重新回归,琅琊公主高兴坏了,当下大摆筵席,不住往任冉和任歌的碟子里夹菜,还狠喝了几杯,最后竟是醉了,被丫鬟送下去休息。
堂堂元婴修士自然不会因为区区几杯灵酒酒醉,但还有个说法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丫鬟们也替她高兴,妥妥地服侍着她去休息,又把任冉和任歌并鸟妈一起送至一处休息。
自然,公主府地方很大,院落很多,不会只有那么一个地方可给他们住。但丫鬟们想得多,既怕分开了冷落了任冉,也怕他们来到生地方不习惯,有个相熟的人在一旁总归会好点。
而直到现在,任冉和任歌两个才算真正安顿了下来。
任冉帮鸟妈刷了会儿背,将它那微微的躁动抚平了之后才跟任歌进了房间,把那块庚金矿母的边角料取了出来,问他:“这个要不要送还给琅琊阁?”
现在她是越来越习惯凡事找任歌问主意了,事实证明任歌的主意都相当不错。
而且任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需要她教导的小小孩子了。
十五六岁的青年在外观上已经非常接近一个成年人,尤其是阔别三年,这种直观的感受特别强烈,尤其是任歌的醒来是在莬离开之后,下意识的,任冉就将任歌当成了一个可以依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