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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萌影帝妙探妻/皛往熙来(370)

景飒蹲下身补充道:“眼眶突出,面部狭长但下巴略短,应该是亚洲人种。”

“没错,而根据头骨的接缝,还没完全愈合,证明死者很年轻,应该在17—25周岁,不过这只是初步的判断,如果能看到磨牙,应该能判断更正确些。”

人的每一颗牙齿都有其发育规律,并且这个过程都有相对稳定的时间范围,可以作为判断年龄的依据,此外,牙齿会在生活过程中出现磨损,而这种磨损也可以用来推断牙齿主人的年龄。

但,通过肉眼观察判断性别和年龄,对于有经验的人来的确简便又迅速,但由于主观性较大,难免会误判,所以还是得等专业的法医来鉴定。

因为法医会从多个不同的地方做出特征判断,例如胸骨、骶骨、骨盆等。

如果这颗头骨能拿出来的话,还可以从牙缝、后横缝、腭中缝来进一步推断。

虽然还没得到法医的正式确定,但皛皛已经有了自己的认定。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杨箫。”

曹震惊讶的看着她,“你说这是杨箫?可他不是失踪了吗?”李善功查到的信息也是如此。

“失踪和死亡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实际怎样只有找到人才知道,很显然我们找到的不是活人,是一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

按照这具遗骨的年龄,若他真是杨箫的话,那么差不多已经死了四十年了。

“杨箫怎么会死在杜家,他和杜芙不是有过节的吗,杜芙还踢伤了他。”光是这层恩怨,杨箫就不可能出现在杜家。

“难道是他恼羞成怒,翻墙偷进杜家报复,然后被发现,被错杀了?”

皛皛摇头,“这绝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这棵树!”

景飒搔了搔头发,纠结道:“皛皛,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和树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吧,假设杨箫和杜芙是两情相悦的情人?”

“哈?”

这假设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不要那么吃惊,听我继续往下说。”

“哦!”景飒乖乖的竖起了耳朵,不再插话。

“阿景,还记得黄招娣说过杜芙问她借钱的时间吗?”

“记得,是在杜芙的父母去世前的两个月,也就是春节过后……”

皛皛点头,看向曹震,“杨箫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是在春节后的……”曹震顿时脑中一凛。

杨箫失踪的时间和杜芙借钱的时间,刚好是同一段时间,而杨箫在失踪前还将同寝室学生的钱都偷走了。

“等等,这不对,皛皛你不是说杜芙和画画老师有染吗,怎么又变成杨箫了。”

“根据黄招娣的说辞,我当初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却不是如此,杜芙和杨箫应该是一对,只是瞒过了所有人,我想杜芙踢伤他,应该另有隐情,如果两人没有这样的关系,杨箫的遗骨是不可能出现在这棵刻有杜芙名字的树下。这棵树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代表了杜芙,还是她的嫁妆,意义非凡,若不是心头上的人,又怎么会让他埋于此。”

光是这一条就足以证明,杨箫和杜芙的交情不浅,绝非仇敌。

“那画画老师又是怎么回事?”

“障眼法,我猜杜芙每次去学画画,其实都是去偷偷见杨箫,而在学校里,两人却从没有任何接触。”

黄招娣并不知道杜芙去画画教室后干了什么,所以她不清楚也不奇怪,这也导致了皛皛一开始的误会。

只能说这两人藏得太深。

“端木,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那杜芙踢伤杨箫不就很矛盾吗?”

“不,并不矛盾,我假设两人相爱,那么你觉得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杜芙狠心将心爱的人踢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杜芙在保护他,为了能让他远离自己。”

“你是说杨箫可能知道杜家贩卖器官的事?”

“十有*!”

曹震默然了,因为之后,杨箫的确转了学,离开了黄家塘,而他在学校的各种顽劣,逃学,也有了解释,他正试图千方百计的回去找杜芙。

最后,两人可能见面成功,然后相约一起私奔。

这样,借钱和偷钱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会不会太玄妙了点。

皛皛知道突然这么说,他们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但这已经是她认为最符合逻辑的一种可能了。

“还是那句话,这只是我个人的判断,最终结论还是得等法医鉴定这具遗骨的身份,以及画画教室那边的线索才能最后确定。”

景飒可没她这么镇定,问道:“如果这真是杨箫,也像你说的,他和杜芙是一对,那杀他的人是谁?总不会是杜芙自己吧。”

“当然不可能是杜芙。”

“哪还有谁?”

问完,景飒就噤了声。

杨箫死在杜家,杀他的如果不是杜芙,那还有谁?

还能有谁?

只有杜芙的父亲或者母亲了。

☆、Round 189 香樟树(八)

天亮后,曹震打了电话,让Y市公安局派法医过来鉴定樟树下的遗骨,奈何从杜家抬回去的尸体太多,法医忙不过来,根本无人可派。

为了能尽快确认遗骨的身份,曹震联系了S市公安局,S市公安局立刻派了法医方乔和鉴定科的吕新庆过来支援。

他们到的时候,已是下午,和曹震寒暄了几句后,便立刻投入到工作中。

鉴证科的吕新庆在这一行已经混了十几年,今年五十三岁,人很魁梧,一头板寸,脖子挂了一根半指宽的黄金法轮项链,据说是他老婆特地买来给他避邪的,开过光,他也就没避嫌,一戴就戴十几年,因为这根牛气的黄金链子,让他一点不像个鉴证人员,更像晚上夜排档烤羊肉串的老板,他酒量很好,经常和张又成是好兄弟,经常一起喝酒,但不抽烟。

方乔很年轻,今年不过二十九岁,四年前从南方调派到S市公安局,长相斯文,架着金丝眼镜,有一点吴语口音,无论做事说话都很慢条斯理,职业是法医的关系,他总是很严肃,不苟言笑,但穿上白大褂却不像法医,更像日剧白色巨塔里那种极端高大上的外科医生。

两人和皛皛曾在陈怡的虐杀案时有过合作,算是点头之交。

方乔瞅着樟树下的遗骨,“这就是要鉴定的遗骨?”

曹震应道,“嗯,性别、年纪、死因,你尽快给我和端木结果。”

“OK!”方乔戴上塑胶手套,“我先看看!”

吕新庆也跟着打开工作箱,收集尸体附近的植物、昆虫、乃至可能存在的纤维组织。

两人年岁上差距很大,但非常默契,各归各,一点不会妨碍到对方。

“吕叔,帮个忙,我要把骨头全取出来。”

“你等一下,我拿个镊子过来。”

吕新庆小心翼翼的剔除缠绕白骨的树根,以便能让方乔将骨头一根根的拿出来。

方乔将骨头摆在铺在地上的蓝色塑料纸上,很快就拼除了一个人形。

法医鉴定结论是三大诉讼法中很重要的证据种类,因此法医的在鉴定的时候必须谨慎和仔细,鉴定的内容包括死亡原因鉴定、死亡方式鉴定、死亡时间推断、致伤(死)物认定、生前伤与死后伤鉴别等。

法医或许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但却是非自然死亡人类所看的最后一个医生。

当然,这个职业也不是想干就能干的,也绝不是单单和死人打交道。

他们面对的不仅是一具尸体,而是开口替死者说话,面对的尸体也五花八门,比如交通事故的遇难者、路上突然死亡的、无名尸体、凶杀后移尸的、碎尸或尸体毁容的、江湖河海的浮尸、车船及飞机失事遭致伤亡的,就连执行死刑时验明正身等都是法医的活。

从法医学校毕业到出师,到独当一面,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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