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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萌影帝妙探妻/皛往熙来(239)

“林局长的夫人去世了,就是林默的二婶,今天是大礼,我正要赶过去参加!”

二婶去世了……

“林一诺的养母?”

“对,就是林一诺的养母,是肝癌,三个月前做体检的时候查出来的,已经是末期了,医生说活不过三个月,这不刚三个月人就没了,前天晚上走的,听林默说,他这二婶身子本来就是个药罐子,活着也是受罪,好在人走得很安详,没什么痛苦。”

三个月前……

皛皛的眉毛突然拧成一条线,和周沁雨在游乐园烫伤的时间一样,都是三个月前……

脑中突然一个激灵,某个不详的预感窜过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脸色倏地一变,“曹震,大礼在哪个殡仪馆?”

“X市就一个殡仪馆……在南郊……”

皛皛一把揪住他的西装衣襟,“马上带我去!”

“你要去没问题,但也不用揪我衣服吧……哎呦……你慢点……跑那么快做什么!?”

说话间,他已经被皛皛用力拖出去了,脚差点被门槛绊倒,好在他平衡性好,没跌个狗吃屎。

上了车,她又问道,“其他人呢?”

“都去参加大礼了!”虽然其他人不似他这般和林默熟悉,但因为焦尸案,众人也合作了一段日子,又是同袍,人也都在X市,于情于理都该去祭拜一下。

本来他也早去了,但自己带的衣服不多,唯一一件黑色风衣,昨天送洗了,还没送回来,其他衣服颜色不太好参加葬礼穿着,他就问X市公安局的警员借了一件,这才晚了。

他瞅了眼皛皛,她倒不用担心衣服颜色不合适,认识她那么久,她的外套永远都是宽大的黑色风衣,就和她现在的脸色一眼,黑得格外沉重。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你认识林太太?”

“不要分心,专心开车!”

大概是嫌他开得慢,又总是遇到红灯,皛皛突然将警灯打开。

刺耳的警铃立刻响起,曹震大叫道,“我们现在是私事,你怎么能随便开警灯。”

皛皛冷眉一挑,“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闯红灯。”

“端木,我们是去参加葬礼,不是去抓犯人!”

他伸手想把警灯关了,却被皛皛阻挡了下来,只见她目色暗沉的有点瘆人。

“你错了,我们现在就是去抓犯人,如果晚了,犯人很可能会就此消失……”

“啊?”曹震糊涂了,“什么意思?”

“你先不要问,赶紧加速,我会告诉你是怎么一回事……”

**

X市的仙鹤殡仪馆位于南郊,在环城高速公路末端的东侧,距市区15公里,是一个集遗体接运、整容、告别、火化、骨灰安置等多功能为一体的综合性、高科技的现代化殡仪馆,占地颇大,由于X市的森林树木繁多,这里也被设计的犹如一个巨大的园林,绿意盎然,满目翠色。

刚进大门就看到两棵百年巨松之间挂着一条横幅:‘善事逝者,慰藉生者是我们的天职,亲人一般的服务,温情的关怀,让您悲痛而来,平和而归。’

曹震驾着车一路飞驶了进来,穿过一座拱桥,抵达了林家葬礼的南大厅。

“你既然早就知道凶手是谁,竟然到现在才告诉我!”

下车后,曹震脸色难看的盯着皛皛,来的路上,她已经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他听完就一个感想,等破案了,二十万的酬劳,他一个子儿都不会给。

她可瞒得够久的,还让私家侦探帮着查,这有违警方办案的原则。

“你是要继续在这跟我叽叽歪歪呢,还是进去抓人?”

曹震撒气的用力关上车门,掏出手机又拨打了景飒的电话,但电话一直提示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他又打了张又成的电话,也是同样的不在服务区。

“该死的,这什么破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

皛皛也在拨打小李的电话,她在告知曹震凶手是谁的时候,就一直在拨打,小李的电话也是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

她想可能是这里地处偏僻,信号塔本就不多,举行葬礼的南大厅又在最里头,信号塔没能圈及到。

“我们先进去再说。”皛皛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号格,果然是越往里走,信号格越少。

等到了南大厅后,信号格彻底没了,显示‘无服务’。

曹震跟在她后头问道,“我们现在就进去抓人?”

“看情况,如果他还在,暂时不要惊动他,等葬礼结束了再说。”

这是死者在人世间的最后一站,也是亲人最伤心的时刻,林家家大业大,参加葬礼的人必然很多,极有可能X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也说不定,这种时候,还是给林家留点体面为好。

曹震点了点头,同意道,“听你的!”

两人在门外,整了整衣服,平静了一下心情后,走了进去。

南大厅是仙鹤殡仪馆里最大的一间,少说也有四百来平方,还是两间大厅并在了一起使用的,尽管如此,里头仍是人满为患,乌泱泱的一片。

正前方最中央,被一片白色菊花围绕的是巨幅的黑白肖像照片,两边则是硕大的魂幡,相当气派,挽联倒是极其普通,上头写着:音容宛在,懿德长存,南柯梦里,望云思亲,是很多女性去世后,家属会选择的词。

皛皛看向黑白照片里的人,年逾四十来岁的样貌,可能是黑白照的关系,她看起来就像三四十年代的女明星,气质极好,五官不仅精致,还十分的婉约,她正抿着嘴笑着,带着一点点的腼腆,岁月虽然给她的眼角留下了浅浅的鱼尾印迹,但也加深了她给人的慈祥之感。

曹震在一旁叹道,“听说这位林太太今年才四十八岁。”

五十岁都没到就走了,算英年早逝,不由让人觉得惋惜。

皛皛说道:“人总要死的,不过是早和晚的区别,没什么可感叹的。”

因为生命的脆弱,她已经看太多了,生老病死本就是人在这世上所要经历的事情,没有人能逃过。

而一个人的死亡,其实有三次。

第一次是断气的时候,生物学上的死亡。

第二次是下葬的时候,人们参加死者的葬礼,怀念死者的一生,在社会中的死亡,因为社会上不会再有死者的位置。

第三次是最后一个记得死者的人,把死者忘记的时候,那时候才叫真正的死亡。

曹震是知道她性子淡漠的,并不意外她会这么看淡生死,问道:“林家人都在前头,要不要过去?”

礼堂里,一眼望去,哪些是林家人很容易辨认,他们身上穿得都黑大布的长褂,腰间扣着又长又阔的整段白布做成的腰带,他们个个面色沉重,几个女性小辈已经哭红了眼。

皛皛环视了一圈,想要找到那个人,却发现他不在,心下一凛,便疾步走了过去。

一旁的丧葬司仪立刻叫了起来,“有客来!鞠躬……”

这一声动静极大,所有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皛皛和曹震只好跟着司仪的话,对着照片鞠躬。

“家属还礼!”

披麻戴孝的林一诺对着皛皛和曹震回了一礼,许是没睡好,她的脸色苍白,两只眼睛哭得红肿不堪,像两颗大核桃。

皛皛对她点了点头,她也微微颔首。

“皛皛,你怎么来了!?”景飒突然从一旁的休息室里跑了过来,抓过她的手,小声问道,“你不会是来抓人的吧,这可是葬礼……一诺已经够伤心的了……”

这时候抓人一定会要了林一诺的命。

皛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此刻她已经无暇顾忌了,“他人在哪里?”

“谁?”

“凶手!”

景飒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向站在林一诺身后的林家人,“刚才我还看到他……”

因为皛皛说他是凶手,所以她一直盯着他,刚才不过是去休息室拿瓶水,怎么一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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