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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妖降临逗个妻(179)+番外

“到底什么呀,你别支支吾吾啊?”

琳琅没法子了,只得回道:“那是姬妾们住的寝殿……”

姬妾!?

雨默一愣,遥望着那四座小殿宇,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小老婆住的地方。

她要住进去的话……

呸!

才不要住呢。

基于上次金姬银姬的事,她是知道犬妖族是可以一夫多妻的,只是王后依然为尊,且对姬妾有决定去留的权利,但与魅罗确立恋爱关系后,这种事她却没有考虑过。

如今偶然涉及了,心中顿时窝起了火。

这种殿还留着干什么,应该直接拆了。

她又问道:“王后住哪?”

没道理王的寝宫里只有姬妾住的地方,而没有王后住的地方吧。

“王后有自己的寝宫,离王的寝宫不远……在西面。”

犬妖族的王后有与王一同协理政务的权利,若是王在外打仗,王后便可辅助执政,地位等同于王,所以也有自己的寝宫,分别而居,一是考虑安全,不然哪天遇到刺客,王和王后一起出事的话,那族群就玩完了,二是王不一定只有一个王后,也是会有姬妾的,自然得分开住。

分开住,雨默自是能理解的,因为人界的皇帝皇后也是分开住的,但不能理解的是,怎么姬妾的寝殿可以直接安插在王的寝宫里,这要在人界,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后不住这,姬妾却住在这……你们这是什么安排,宠妾灭妻的意思吗?”

“小姐误会了,这四座寝殿,是未立王后前,给王后候选人所用的,王后定下了,寝殿就不会用了,除非王后愿意为王留个姬妾下来,但那时姬妾会有其他住所安排,只是在王需要姬妾侍寝时才会用到这几座宫殿。”

雨默明白了,笼统点说就是专给王试试老婆合不合用,以及若是合用了,有需要的时候继续可以用的地方。

对此,她嗤之以鼻,并鄙视到底。

琳琅见她脸色变得很难看,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补充道:“不过这些寝殿已经很久不用了,先王后在世时,这里就给封了。”

“嗯?”

琳琅笑道:“先王只爱先王后一人,所以这些寝殿也就用不到了。”

雨默哼了哼,“前人用不到,后人可难说!”

这话里的酸味,八百里地都能闻到。

琳琅知道此刻多说只会多错,要解释,也是王去解释,她解释的再好听,也是没用的。

雨默心里有气,于是就霸占了整张大床,等魅罗回来的时候,死活不让他上床。

好在琳琅私底下让木耳偷偷告了密,不然他肯定不明白她的心思。

“别气了,这都是以前的规矩,你要不喜欢,正好,我也很早看它们不顺眼了,明天我就找人拆了它们。”他边说边试图爬上床。

但雨默正在气头上,一脚踢了过来。

“哼,你是王,你想拆就拆,问我干嘛,走开,别缠上来!”

“不上来,我怎么睡觉?”

好不容易将她骗了过来,正是要过好日子的时候,未曾想第一天就遇到坎了,也是怪他,光急着想要和她朝夕相处,忘了那四座扎眼的寝殿了。

雨默瞪眼道:“睡、地、板!”

“……”

**

千里冰封,北风吹雪,纷纷洒洒,淡日无光。

雪山绵长,看不到尽头,天幕下的银峰雪色中流溢着一抹莹蓝,周边的冰川如玻璃般透明,是如此的雄伟壮观。

这里,便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

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飘舞,像天女撒下的银花,晶莹剔透,那长年积雪的群峰,在漫天飞舞的雪中,似隐似现,一座座山,一片片林,都被雪裹着,宛如一个个穿着银白盔甲的巨人,俯瞰着整座岛屿的动静。

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地面,有着明显的蹄印,并有鲜血沾染,蜿蜒而下,蹄印宛若朵朵梅花,在寒冷雪白的世界里绽放。

树叶在发颤,寒风在呼啸,它像一只困兽,拼命往前奔逃。

它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它的眼睛,已渐渐看不清楚前路,但仍是奋勇向前。

它全身雪白,毫无杂质,与白雪融为了一体,像是一匹马,却又有羊的面孔,头上还长着金色的尖角,锥形,笔直朝天,四蹄飞奔时,它腹上一处伤口被撕裂,那一道猛禽所致的抓痕极深,已隐隐可看见它腹腔中五颜六色的内脏,而它的腹部下端很鼓,像是塞了个皮球在里头。

突然,它被石头绊倒了。

倒地时,翻了个滚,血流如注,喷洒而出。

它甩着脑袋,喷着粗气,挣扎着,摇摇晃晃地,拼了命的想要再次站起来。

还有一段路,还有最后一段路,只要过了前头的山,它就可以逃走了,但它发现眼睛已经看不到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浸入了最黑暗的地方。

无声、无光、无念……

意识是清醒的,却无法从黑暗中解脱出来。

腹部传来一丝剧痛,它粗喘了一口气,腹部下端那鼓鼓囊囊的地方,正在缓缓的蠕动。

倏地,一只小小的蹄印清晰地从里头印了出来。

是胎动。

这是一只有孕的母兽。

“你要出生了,是吗?在这最不该,也是最绝望的时候……”

一双银白色,却已浑浊的眼睛,在无光的暗淡中,沉淀着无尽的悲伤。

一夕之间,它的族群尽灭,曾经与世无争的世界被鲜血和屠杀渲染成了修罗之地。

只有它逃了出来,只有它……

因为它怀孕了,孩子即将出生,所有的族兽都奋力保护着它和肚子里的孩子,它是踏在族兽们的尸体上逃出来的……

不能怯懦,要活下去。

即便不能活,也要将孩子平安地生下来。

回忆里,残酷的杀戮像最无情的冷风,刺骨得刮弄着它鲜血淋漓的伤口,天生就活在冰雪世界里,从不畏惧寒冷的它,竟然觉得好冷好冷,它快没力气了,站都无法站直。

然而这些都无法让它绝望,因为它很清楚自己的责任是什么。

只是意识快无法集中了,身体也越来越冷了,但奇怪的是,腹中的小生命火热的就像一团火。

好疼……

它的身体无法抑制的剧烈颤抖,耳边回响着自己一阵比一阵嘶声裂肺的叫喊。

伤口再度撕裂了口子,血像出闸的洪水,无尽地涌出。

在经历了最剧烈的一次疼痛后,一个雪白的,闪着金色光芒的小生命从母亲的身体里滑落了出来,像是一轮小小的太阳,身下的雪也被它的温暖融化了。

小小的生命,刚出生,什么也不懂,只想紧紧依偎着自己的母亲,不停的用头上凸起的还未长大的,有些圆润的角蹭着母亲。

母兽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紧紧地闭起的眼角,有泪光在闪动,蜷缩地身体,已残破不堪,但仍就撑着一股气息,喂孩子吃了一顿奶。

奶的味道,有着甜甜的血腥味。

刚出生的兽崽并不懂,奶水里有着母亲的血,只是饥饿地,贪婪地吮吸着。

母兽****着孩子的皮毛,为它细心梳洗,将它雪白的皮毛梳理得更为雪白和光亮。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忽然,天空上出了几个黑影,展翅而飞,他们在盘旋,是在找它。

母兽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它听得到,它咬牙站了起来,血水已沾湿了它的皮毛,使它不再雪白,而是鲜红的颜色,破损的伤口,再也经不住折腾,将里头的内脏稀稀拉拉的落了出来。

巨疼,寒冷,代表着生命的流逝,它明明已经撑不住了,但依然坚定地朝前走去。

它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它叼起刚出生小兽,再次奔跑!

山头的尽头,是族群的圣地,她要将孩子带到那里。

“看到了,在下面!”

苍茫的天空中,四个展翅高飞的巨鹰,找到了它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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