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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转,一座山(58)

呃,我郁闷的是另一个问题而不是这件事本身这个问题,可是,ORZ,我怎么跟飞儿说呢,她这一说我又开始郁闷起那个问题来——楼十九他既然知道我的心事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解释?

我闷闷不乐地去找苏清觞,他果然还在刚才那个地方,像一个雕塑一样站得笔直,似乎都已经站傻了。

我在他身旁坐下,拍了拍身旁的地面:“坐吧,你站了多久了,不累吗?”

也许苏清觞真的累了,他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清觞,你这是怎么了?”我纳闷地问。

他是怎么挡到楼十九面前的,槿茵又是为什么突然杀了自己的,这些我都没看到,也许我错过了什么关键的镜头。

可是苏清觞不说话,似乎他还是傻的,不过是由一个站雕变成了一个坐雕而已。

我只好再换一个问题,虽然这时候问他这个问题似乎太尖锐,但是,也许这正式症结所在,解开这个结就好了。

我问道:“苏清觞,槿茵,她怎么就突然把自己给杀了?”

苏清觞还是不说话,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我以为我决不会等到答案的时候他说话了:“你知道吗,一开始我简直有点怨恨,为什么是我,她为什么会选上我了呢?”

他是像在说给我听,更多的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声调虽然冷静,声音却那么漂浮不定,所以虽然这句话是疑问句,我并没有回答。

当然,我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是了,这句话来得蹊跷而又茫然。

过一会,苏清觞似乎找到答案了,他又继续道:“我无法拒绝,因为她是修罗,我不能让她跟楼十九对上,不能……”

我心一凛,原来是为了楼十九,我还以为他被美色冲昏头了呢。

“那几天我几乎一直带着憎恨的心情陪在她身边,给她种下那一片木槿,直到你来。”苏清觞的声音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吗,虽然我知道我不能走,可是你把符拍上我额头那一刹那我突然就觉得解脱了,总算解脱了。”

我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能为楼十九做如此之多。

“那时侯我不知道,原来她所要的并不多,不过就是一点点阳光,甚至只是一点跟阳光类似的笑容……可是我什么都不能给,什么都没给过……”

苏清觞又不说话了,半晌才苦笑:“挡在楼十九面前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死,那白绫来势太快,那种凌厉的杀气是不死不休的。虽然这样知道我还是没有害怕,也不会后悔。可是她把白绫转向自己的时候我突然就开始害怕了,再等我听到她遗言的时候我就开始后悔了。我后悔,为什么我之前没能给她一点真心的笑,为什么我不去陪她一起看日出,一起看夕阳……”

“所以……”苏清觞把头转向我:“楼九,你知道吗,我恨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带回来,你就让我一直在那里陪她就好,你管我什么魂飞魄散!”

我更默了,那时我去找他,起因根本就不是怕他魂飞魄散,我不过是想找他回来问问青帝当年的事情而已。

我突然觉得自己罪不可赦,如果我当时不迫他回来,也许他能跟槿茵就那么生活下去,久了总有相互了解的一天,然后他们会心心相应,修罗也罢,魔也罢,做得鸳鸯不羡仙,那么就决不会出现今天这么两败俱伤的惨况。

“苏清觞,你抽我吧。”我万分沮丧地说,我实在应该被狠狠抽一顿,什么都不了解,只为了自己就那样不由分说地把他带了回来。

“你是该抽,可是更该抽的是我,那时侯我居然觉得解脱了……”苏清觞笑,像哭一般笑:“我只惧她是修罗,却从未试图了解过她,我不值得她如此对我,我就活该死在那白绫下面!”

“苏清觞,你不要这样,我知道都怪我,你抽我吧,狠狠抽我……”我哭,我不知道我除了哭还能干什么。

苏清觞也哭,像个小孩子一样哭:“她那样对我,可是我过去什么都没做过,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苏清觞,槿茵临死的时候说她喜欢看到你笑,就像看到阳光一样。”一直不说话的飞儿突然说话了:“所以你应该笑,虽然她现在看不到了,可是你还是应该像过去一样笑,甚至比过去还要笑得阳光灿烂。”

我忘记了哭,惊愕地看向飞儿,原来她真的是一只哲理猪。

哦,不,现在应该叫她哲理多多虫了。

飞儿又道:“虽然说修罗没有轮回,可是做为那么强大的一个存在,就算她死了也还会有思念体留下,也许是一朵花,也许是一只萤火虫,甚至只是一阵风,无论如何,我想她都不会希望看到你变成这个样子。”

思念体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不知道是不是槿茵在响应飞儿的话,空中慢慢亮起一个又一个银白色的小点儿,仿佛萤火虫一样在我们周围飞来飞去,难道槿茵真的有什么思念体留下?

我伸出手去,只接到一颗冰凉的水珠。

苏清觞也伸手去接,他突然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做为那么强大的一个存在,她不可能就这么完全消失的,也许,我还可以为她做点什么。她说她喜欢看我笑,那么我便总这么笑着,她说她喜欢木槿花,那我就给她种上满山的木槿花。”

****************我是苏清觞番外的分割线****************

苏清觞的番外三)

楼九又跑了,师傅又很难过,我开始纠结,既然他们互相是有意的,是什么让他们变成的今天这个样子?而现在还多了个自诩是楼九相公的杜重迦——一个复杂的三角已然形成,只怕谁也无法拆解。

只是师傅却没有去追楼就,杜重迦也没有去,似乎他们笃定楼九不会真的离开他们一样。可是傍晚的时候杜重迦突然变的得很焦躁,突然他一晃便失去了踪影,他只一离开师傅也展开了御剑术,飞快地就追了过去,我无奈,也拖了个病体跟飞雪师姐一起追了上去。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了我来还是为了楼九来得,至此我更加坚定了我自己的想法:楼九是个祸害,天大的祸害!

等我追上师傅的时候,师傅竟与杜重迦在并肩作战,战斗的对象正是我怀了深深恐惧的槿茵。而他们要追的那个人正在水里打坐吐钠,似乎她已经受了不轻的伤,飞儿正给他充当护卫。

我原以为,有了杜重迦,槿茵未必会在那么棘手,可是我错了,这根本就是一场无望的战斗,修罗的问世,也许就注定了人间终成炼狱。

这场架打得非常惨烈,在千钧一发之际师傅使用了空间转移术,怕师傅只把杜重迦留下,我连忙叫:“师傅,带上他,他的本命花种在师妹心房里!”

万一不带上他,他就一定会死在槿茵手里,万一他死了,楼九也活不成。楼九虽然是个祸害,可万一她死了师傅一定会很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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