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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转,一座山(13)

“跑得很快吗?没有声音吗?”我挠挠头:“那大约是这三年跟那些小妖赛跑赛惯了吧。”

这算不算是楼十九的教学成果?也许,楼十九的教学方式自有他可取的地方。

“苏清觞,你属狗的吗?”我一边跑,一边不甘心地拿苏清觞开涮。

“这什么意思?”苏清觞显然不知道我在指什么。

我好心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因为你属狗,所以你的鼻子很灵,所以找人非常有一手。你看,你这么快就又找到我了不说,以前楼十九迷路也都是你找回去的。”

“你——”苏清觞语结。

我乐,可惜林子里太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他扎眼的白衣在我身侧,寸步不离。

“你刚刚不还说我脚下一点声音都没有吗,在这么吵的鸡叫声里你居然能听出我脚下有没有声音,那说明你的耳朵也很灵,充分具备了狗的特性啊!”我火上浇油。

这么说着,我突然警觉,原本越来越远的“咯咯咯咯”声竟有越来越近的趋势。

虽然一边跑一边说话,但是我自信我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而下降,树林又是这么黑,为什么那群鸡非但没被我甩掉还逐渐追上了我呢?

左思右想,除了苏清觞没有别的理由,我怒:“苏清觞,你是不是怕我死得不够快,穿这么一身白衣服跑我这里来暴露目标?”

“还说我,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竟然让这么一堆野鸡怪追着跑?”苏清觞的声音里明显含有不止一点的幸灾乐祸。

你幸灾乐祸是吧,那就别怪我有难同当了!我冷冷一笑,停下脚步。

飞儿与苏清觞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不等他们开口说话,我就收敛起全部精气进入备战状态。

“日月为主,星辰为证,入我世界,便得乾坤。”

我双手紧抱,对准食指与中指,一边努力回忆,一边默念咒语,第一次使用起楼十九送我的法器,也就是那个之前被苏清觞拿走的铃铛。

一道蓝光从我指尖射向苏清觞腰间,接着一声清脆的铃响,铃铛仿佛被开启了封印一般发出灼目的银光。

铃铛愈来愈大,银光愈来愈盛,倏忽间那铃铛就从苏清觞的腰间挣脱,悬浮到苏清觞的上方,照亮了整片森林。

那群野鸡得了这光亮的指引,便好象飞蛾投火一般前仆后继地扑了过来,源源不断的消失在铃铛的罅隙里。

见已达到转移目标的效果,我得意一笑:“苏清觞,我的铃铛是个小世界,里面地皮紧张的很,容不下这么多野鸡居民,剩下的就交给你对付吧。”

说话的同时,我一扬手,铃铛疏忽就回到了我的手心,变回原来平凡的模样,而那些飞蛾投火般的野鸡突然失去了目标纷纷地栽倒在苏清觞身上。

这下子还有你好受的!

“苏清觞,你那么辛苦的赶来就好好陪它们玩吧。”我一笑,挥一挥衣袖就准备闪人。

“哦哦哦——是谁,是谁杀我王儿,毁我子民!”

天空中突然笼下一声嘹亮的鸡啼,这鸡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时我竟分辨不出这只该被称作野鸡王的野鸡怪将从哪个方向到来。

只觉得脚下一沉,一只雄壮高大的野鸡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它的身形是如此巨大,两只眼睛便如同两只灯笼一样照亮了自己也照亮了我们。

它的速度是如此之快,这使我非但没听出它从哪个方向来,甚至连看都没看出它从哪个方向来。

遇到BOSS了,我捏了捏铃铛,手心里出了一把汗。

不得不承认,这是非常漂亮的一只野鸡王,它鸡冠雄壮,羽毛鲜亮,椽如利刃,爪如铁勾,不但漂亮,而且孔武有力。我开始考虑要不要走谄媚路线,用糖衣炮弹打倒这个强壮的敌人,然后乘机突围。

唉,我当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优秀的父亲会有那样平凡一个儿子,如果那个“陌儿”如它一般强壮而具有威慑力,怎么会被我冒冒失失地捉了来当晚饭呢!

我想,这将是历史留给我们的疑团,无人能够解答。

“谁,到底是谁?”野鸡王怒气腾腾地一跺脚,顿时我从那个历史的难题中惊醒了过来。

我瞥了瞥苏清觞,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从那堆野鸡的包围里全身而退了,衣衫或有些褴褛,面孔或有些爪痕,但是那个笑容依旧那么灿烂,那么欠扁。

莫非,他对怎么对付这只野鸡王胸有成竹?

我开始动摇,是走曲线救国路线,还是伙同苏清觞群了这只野鸡王?

如果曲线救国,苏清觞的白衣服会不会一直给我们拖后腿?如果能群了这只野鸡王,以苏清觞的能力,是不是足够摆平那些剩下的野鸡喽罗?

“有没有兴趣吃一只比烤山猪还要大的烤野鸡?”我悄声问飞儿,把这个单选题下放给她来解答。如果她说有,那么我就伙同苏清觞群了这只野鸡王,然后烤了它,如果她说没有,那么我就脚底抹油……

“孙子才不想!”飞儿不假思索地回答。

立刻我被燃起了斗志!

我跑到苏清觞旁边,招呼一声“上!”,随即使出一招楼山无影脚狠狠踩向面前的一只鸡爪子。

“哦哦!”野鸡王显然吃痛,发出短暂但凄厉的啼叫。

我得意地看着那只鸡爪子被我踩到了泥土里,挑衅地抬起头来。

那两盏灯笼里满是愤怒与戾气,我不禁无胆地瑟缩了一下,连忙转头向苏清觞求助。

苏清觞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那表情别提多傻了,我纳闷了:“你怎么不上啊?”

苏清觞苦笑:“那是野鸡王哎,你居然这么就上了……”

“敢情你小子心里根本没谱啊,那干嘛你刚刚笑得那么满有把握的样子?!”我就奇了怪了。

“在下只是习惯性这么笑着。”说话间,苏清觞像变脸般恢复了他的满脸阳光,随即他似乎遗憾似的补充了这么一句:“只可惜,这个笑容遇到你跟师傅经常会挂不住。”

我的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

“如果我这个时候挪开脚,再投掷糖衣炮弹还会不会有效果呢?”我小声地同飞儿商量起这个问题来。

飞儿作出一副沉思的样子来:“这素一果非常难解滴命题,可素,额觉着,野鸡王陛下绝不能有这黄金时间让额门去寻求真理的!”

我险些又一个跟头栽倒,这个飞儿,当真以为她是哲理猪了?!

“你们——”野鸡王有些不耐烦的冲我们大翅一挥: “不要在下面开小会,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谁,不,到底谁是,谁是凶手?谁是主谋?”

“你!”野鸡王又冲我一伸手指(姑且当他那几根鸡毛就是手指):“本王给你一弹指时间让你把脚从本王的脚上拿开!”

很显然,野鸡王怒不遏。

拿开,还是不拿开,这不仅是一个问题,还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我想说,我要请求场外援助,可是,还没等我举起手一弹指的时间就过去了,所以很不幸的结局是,一弹指后,我的脚还在野鸡王的脚上,野鸡王的脚还陷在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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