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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恋十六年前卷(23)

乍然的变化,让阿洛拉站在门外喜极而泣,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悄然的关上门。

决定过十分钟再进去,飞奔在走廊上,她要去通知休息室的伙伴——她终于醒了。

一分钟后,人影像旋风一样在走廊上刮起,大大小小的人影都站定在病房门外,他们必须亲眼证实才能放心。

房内,热吻仍然持续着。

房外,悬挂的心放下了。

☆☆☆☆

二月时节,纽约反常了下了好几场雪后,天公终于露出了它的笑脸,和煦的暖阳照耀着大地,春天的脚步近了。

慕容悠醒来已过了一个星期,奇怪的是她除了脸色苍白和身体虚弱外,并没有其他症状显现出来,也没有吐血的迹象发生。

气色虽然差,但她的精神倒是很好,行动也没有不便之处。

对于阿洛拉来说,这并非是一个好的兆头,悠越是精神奕奕,死亡的脚步也越近,她的身体正已惊人的速度恶化下去,连身为主治医生的她都措手不及。

因此,阿洛拉没日没夜地躲在研究所里,拟定着诊治的方案。

正如一开始计划的,下个星期三,她将为悠做手术,她腹中只有8个月大的小生命必须提早来到这个世界。

因为孕育它的母亲已经无力供给它任何营养了。

另一方面,慕容悠也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死亡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她冷静的接受了这一切,与其说冷静,不如说是无奈。

她并不害怕离开这个世界,只是爱她如生命的他该怎么办,她的孩子又该如何。

无论是母亲还是妻子,都是她放不下的。

所以,她央求阿洛拉隐瞒了一切,除了她,所有人都以为她有康复的可能,而这次的手术,更是为了她康复的第一步,医学发达的现在,早产的孩子也能百分百的健康成长,加上阿洛拉的医术,她很放心。

而这个孩子,也是她唯一能留给他的东西了,为了它,他一定可以撑下去的,这也是她接受手术的原因。

坐在轮椅上,她遥望着远处正在草坪上嬉戏的孩子们,暖日俯照,大地一片勃勃生机,温暖如春的阳光却无法让她感觉到暖意,她下意识的拉高膝盖上毛毯。

她的举动瞬间引来了陪伴在她身边狄克的注意,他蹲下身子,轻柔的问道,“冷吗?那我们回去。”

她摇了摇头,知道一个风吹草动,他都会紧张莫名,连日来更是片刻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看着他担忧的表情,心中划过一阵刺痛,失去她,他会怎么样?

“我还想呆一会儿,好吗?”她抚上他的大手,压下那抹痛楚,扯出甜美的微笑说道。

见她无意回去,他也无可奈何,而且在太阳下晒一下,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那好,我回去拿条毛毯,你乖乖的别动。”

说着,将她推到一棵大树旁,为她档去阵阵略带寒意的微风。

她点头,示意他安心,随即看着他飞快地离开。

她仰起头,直视着被云彩遮住少许的太阳,它并不刺眼,但她仍旧感到眼睛刺痛。

眼前突然有一阵片刻的黑暗,她知道那是视觉神经开始退化的征兆,她的视力每天都在下降中,黑暗的次数也一次比一次多。

她环顾着四周,记下看到的每一场景,她必须在失明前将这些景物刻在脑海里,这样才可以隐瞒自己失明的情况。

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过上天,赋予她过目不忘的能力,看过一次的东西,她都能能牢牢记住。

但是她不放心,仔细地估摸着景物之间的距离,到哪需要多少步,到这又需要多少时间,中间有哪些障碍物,她都不厌烦得复制到脑海里。

猛然间,她觉得眼前又开始涌起一片黑暗,下意识的她向前倾身,一只大手立刻扶住她。

毫无焦距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她现在看不到对方,只能谦然的说道,“谢谢。”她虽然看不见,但感觉得到不是熟悉的人。

莫名的一股寒意袭上她的心头,她有点恐惧,她下意识的恐惧这只大手的主人。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灰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将她苍白无血色的娇颜映入心里。

她不记得他了!他扯出一抹苦笑,他知道阿洛拉伊迪丝的催眠是举世无双的,所以他克制不住的前来看她。

但她眼里的陌生,还是让他痛彻心肺。

见对方没有放开的意思,看不见他的悠,慌忙的抽回自己的手,再一次说道,“谢谢。”

她的抗拒,令他黯然,再次看了她一眼,他站起身离开。

似乎查觉到危险的气息离开,悠才松了一口气,黑暗开始消失,白雾再她的眼前闪过,由模糊变为清晰的景物重新进入她的眼里。

她看像逐渐走远的背影,莫名的注视着他。

突然,对方回过头,灰色眸子像是想再牢牢地锁住她一样,直视着她。

黑色璀璨的眼睛对上灰色黯然的瞳眸,突入而来刮起的大风,吹掉了他的帽子。

顿时,扬起的银丝在空中纷飞。

恐惧像海浪般向她扑来,沉封在记忆深处的片断闪过她眼前,越来越清晰。

她脸色苍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剧烈颤抖着,从恐惧中、噩梦中,被拉扯回现实。

她的嘴唇无意识的呢喃着一个早已被她遗忘的名字——安德鲁•塔克•雷蒙特。

她猛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抱住自己头嘶叫着,“恶魔!恶魔!不!我不要想起来……”

她撕心裂肺的叫声,让所有都回头看着他,首当其冲的就是拿着毛毯回来的狄克。

她颤悠悠的身子,颓然的即将倒下。

她倒下去的地方是一只碎了的玻璃瓶,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同一时刻,狄克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另一男人也毫不犹豫地飞身过去……

当一切静默的时候,蓝色的眼睛在飞扬的灰尘中接触到同样担忧的灰眼。

恨意,怒意涌上心头。

而被他们同时抱住得慕容悠,空洞的眼神让狄克的心急速冷却。

六年前,她也曾有过这样绝望的眼神……

第一幕 出狱

时间倒退6年,那一年慕容悠刚过完20岁的生日,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地球的温室效应让全球变暖,8月的中午,室外犹如一个烤箱,即使站着不动,粘腻的汗水仍是从额际缓缓滑落,偶尔路过的车辆使得高温的空气中滑过一丝热风,让人觉得更热。

纽约的爱兰克监狱位于偏僻的格默其A区,是个有严峻的山崖和三面海水环绕的重刑犯关押地,险要的地势加上急流海浪,这里是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可以通向城市,逃狱成功率几乎为0,当然还有一种安全简单的离开方式——死了,被人抬出来。

爱兰克监狱的正门是用高密度钛合金制造的,炮弹不侵,高度越400米与周围的峭壁完美契合,形成一道最佳的防卫线,高高的峭壁上有一排整齐的机枪口,最高处安设了如日照的红外线热度探射灯,基本上劫狱成功率也为0,当然也有一种不费事的进入方式——被捕了,被铐上脚镣和手镣押进去。

这里是罪犯失去终身自由,寿终正寝的地方,也是他们罪恶人生的尽头。

突兀地,钛合金的大门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交错的齿门被打开,一个身影从里面缓慢的走了出来,她抬起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等到眼睛能逐渐适应了才拎起脚边的行李走了出来。

烈日下,白色的衬衫和牛仔裤,将她娇小玲珑的身体包裹地曲线毕露,凹凸有致地令人眼前一亮,唯独那张黝黑粗燥的脸让人不敢恭维,她不好看,确切的说只要是男人都不会看她,最多也只是为她的胸部和屁股流点口水,但那张不吸引人的脸上却有着一双黑曜般璀璨夺目的黑瞳,令人不禁着迷其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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