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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冠军有毒(26)+番外

“他有着媲美好莱坞当红巨星的好相貌,还有一个富可敌国的父亲,与此同时,海茵选手在冰面上,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与控制力。他曾多次受伤,但是依然敢于挑战世界最高难度动作,并且在今天晚上的比赛中,完美地发挥了自己最好水平。抛开其他而论,他是一位让人心服口服的优秀运动员。”

“你说的没错。”解说将麦克风挪开,他们趁着播放短片的机会喝口水,歇息半分钟。耳机里传来了导播急切的提醒,“你说什么?现场出现了一些特殊状况?好的,我看到了,海茵下场后没有跟他的教练走向休息区,而是朝观众席方向冲了过去,他想干嘛?”

“你,你要干嘛?”简梵揉了揉眼睛,她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围,声音压得很低。

海茵长身玉立,胸口微微起伏,汗珠在他鬓间闪闪发光,他整个人看起来犹如镀了一层光晕的神祗。平抬右掌,海茵深深地注视简梵。

“过来。”

他只说了两个字,在喧哗沸反的赛场里,却清晰得彷如在简梵耳畔暧昧低喃。

敏感的神经抽跳了一下,然后是爆炸般的滚烫。简梵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脸颊宛若被晚霞浸染,带着一丝羞赧,一丝紧张,还有隐隐的期待,她慢慢地起身,走向海茵,慎重地把手交给他。

海茵眼底绽开一抹喜悦,犹如被划破夜空的烟花点亮,他拦腰将她举起,开心地笑着带她原地转了两圈,把她放下来,额头抵在一起。

“喜欢我刚才的演出吗?那是为你滑的。”

简梵心跳得太剧烈,快要喘不过气来,脑海里的小人啊啊啊啊啊狂叫,像是有无数烟火同时被点燃,嗖嗖嗖,在天空燃放出巨大的爱心。

她一定是搞错了什么,否则怎么会有一种被爱情之箭射中的感觉?

“走。”海茵眼底灼烧着炙热的温度,他无法忍耐,他不想只能看着她。他迫切需要感受更多,占有她的全部。反手紧握着她的手,两人目光黏在一处,完全无法注意到其他事,他们离开观众席,沿着通道走向更衣室。

被按在门板上被海茵吻得喘不过气来,简梵傻傻地被他搅乱了一池芳心。

与比赛前在这里发生过的那个吻不同,简梵迷迷糊糊地想,每次跟海茵接吻,都是他强势主导一切,包括她呼吸的频率,和心跳的节奏。

她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一个,直到不久前,当自己失控地主动吻上海茵的双唇,简梵被某种无可名状的喜悦与酸楚所包围。

那感觉是如此美好,温柔得让她想哭。

但是现在,好吧,简梵睫毛轻颤,她决定还是把这种事交给海茵就好,在她心中,大魔王是无所不能的。

简梵晕乎乎地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欢呼,感受从他身上传递来的滚烫体温与激情。

放开她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海茵边与她鼻尖亲昵摩挲,边用指腹暧昧划过她唇角。

“你看。”

眼睛湿润面颊潮红的简梵低头,看清他指间拈着的细细银丝。

轰隆!

天雷滚滚。

简梵羞得想撞墙。

“你,你你不用去看评委给的分数吗?”简梵结结巴巴地小声提醒。

他赶紧放开她去做该做的事啊,别再用那种让她脸红心跳腿发软的危险目光看着她了好不好?

撩妹狂魔啊啊!

海茵:“有什么好看的,你听。”他一手撑在她头顶,一手绕到她背后,轻轻拧开门把。

门一开,简梵便听到了看台方向排山倒海的掌声。

“他们在喊冠军……以及你的名字。”简梵反应过来,她抓住海茵的手摇啊摇,高兴得直蹦:“你赢了,海茵,你听到了吗?你是冠军,你打败了……”

“列夫那个蠢货,伤成那样直接退役不就好了?”海茵眼神狂傲,语气故作平静,“非要到我面前来自取其辱。”

简梵:“……”

多大仇!上场前你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嘿,这次我赢了,那些讨厌的媒体和评论家总算能消停了,”海茵兴味地挑起眉,“我在正式比赛的赛场上打败了列夫,我才是当今世界冰坛第一人!”

“你最厉害了。”简梵满脸崇拜,让海茵很受用,他抬起她下巴,不想继续把时间用来交谈。

就在他们拥抱在一起的同时,教练破门而入,手里捏着手机,他的表情绝对称不上高兴。

教练白着脸,朝海茵晃了晃手机,喘道:“出事了,海茵。你母亲的车在海边被人发现……”

“只打捞起半具车的残骸,人下落不明,很可能……”

第19章 长夜

挂上电话,教练匆匆走近海茵身边,劝说道:“你别担心,我想办法订明天最早的航班。”

海茵靠在墙边,淡金色发丝垂挡在他眼前。他收起手机轻声说:“不用了,我叫人把私人飞机调过来。”

迟疑了一下,教练抬起手,犹豫再三,轻轻落在海茵肩头用力按了按。转身大步往外走,教练告诉他们:“我去叫辆车,收拾东西去机场。”

冠军奖杯被放在运动背包旁,无人问津。孑立的影子落在海茵脚面,他整个人被笼罩在孤绝的气息当中,沉默而冰冷。

揉了揉眼睛,简梵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海茵,我明白那是什么感受。”

“是吗?”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海茵视线缓慢对焦,抬起头注视简梵。他墨绿的瞳孔里藏着痛楚,表情既脆弱又迷茫,令人心碎。

他看上去丝毫没有世界第一花滑选手的兴奋与得意,反而像个迷路的孩子,刚刚丢失了最重要的宝物。

觉察到他指头无意识地颤抖抽搐,简梵紧紧握住它们,就好像通过这个动作,可以把她的体温传给他,一直熨到他心底。

“……我还记得简楚和母亲噩耗传来的那天。”简梵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艰难而平静地回忆道,“那天小镇上起了雾。我出门的时候远远眺望,那些像沉睡龙脊的山麓,被笼罩在纱一样的雾气里,看起来闪闪发光,非常美丽。简楚拿了第四名,虽然输给蒂娜,但她在电话里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快活,我在电话这一头,都能想象得出她灿烂的笑容。”

海茵不安地动了动。

简梵笑了笑,不以为意道:“爸在楼下叫我,他从下午就开始准备,亲自动手做了一大桌菜,全是简楚最爱吃的。他还叫了很多住在附近的人们,包括你的父母,还有米克一家。他为简楚偷偷准备了一个惊喜派对,邀请从小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与同学、朋友,为她庆贺新赛季取得的好成绩。我应了一声,就要下楼去。手机那边,突然传来了长长的,刺耳的刹车声。”

“我听见简楚惊恐的尖叫,还有母亲哭泣的哀求。然后……砰!”

“爸从那天起就彻底垮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也不信,简楚……还有母亲……她们怎么会死呢?这一定是简楚串通好母亲,吓唬我们的恶作剧。她一向喜欢吓唬我,然后哈哈大笑,让人没办法对她真的生气……”简梵带着柔和而哀伤的笑容,静静诉说,“我不在乎爸妈从小对简楚倾注了更多关心和陪伴,我只希望我的家人都好好的活着。没有他们的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呆。一个人真的……太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