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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盗墓]蛇蜕(6)+番外

这个逻辑非常奇怪。假设这世上真的有鬼这种东西,那只有极少数的人见过鬼,到底是因为他们有特异功能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还是因为鬼只找了他们,并没有去找过别的人,这个问题是无法回答的。相对大众化的观点是,极少数人见鬼,是因为鬼只找上了这极少数人,而不是满大街到处有鬼只有这极少数的人有火眼金睛能看见它们。

但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明白了。因为我恰好看过前几年很火的一部漫画,就是讲有个中学生能看见别人都看不见的妖怪。按理说妖怪如果想吃人,确实是找看不见妖怪的人更容易得手。看得见的受到攻击多少还能防御或逃跑,抓起来肯定困难得多。但这些妖怪们很少会去为难看不见它们的人,反而觉得被中学生看见是一种冒犯,不断找他的麻烦。中学生因此生活十分悲惨,万幸后来遇到了温柔待他守护他的亲人和朋友,才从妖怪的困扰中解脱出来。——那是个温暖的故事,让我一直感动了很久。

从这个角度说,鬼确实喜欢找能见鬼的人。所以对于鬼,知道它的存在要比不知道来得更危险。

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是这个道理。”又想起我好像几分钟之前还在思考特异功能的事,算来能看见鬼也可以算是特异功能的一种吧。

这样说着车就到地方了。司机一直把我送到楼门口,我付了钱,跟他道了声谢,就下车来,看了看表4点还不到。下午见这么一趟嫌疑人,来回路上俩小时,在看守所等了一个小时,真正跟“白景皓”说话的时间,反而好像也就10分钟。

李桂梅家住的是老牌国企的家属楼。我站在楼下往上打量,这楼一共有7层,最上面两层一看就是后接上去的,所以最初楼房刚盖好时只有5层。这楼年月短不了,但从外表看来,应该是近几年刚翻新过,很像模像样。

我在楼下踌躇了一会要不要去超市买点水果什么的带着,想了半天觉得好歹我也算半个检察官去见个证人还拎两兜水果,那也太没出息了。就一咬牙空着手往楼上走。

大妈家在4层,我按了两声门铃,等了一会,就听到门里传来一声很年轻的女声,问:“找谁?”

作者有话要说:为雅安祈福 天佑中华

☆、(五)证人

大妈家在4层,我按了两下门铃,等了一会,就听到门里传来一声很年轻的女声,问:“找谁?”

我忙答道:“请问是李桂梅家吗?”

年轻女人顿了一下,又问:“你找她什么事?”

我一听这至少是没走错门,拿出检察院的介绍信,冲着猫眼给她看了一下。“我是市检察院的,‘白景皓’的案子现在正在院里审查起诉,我想向李桂梅了解一些情况。”

“我妈生病住院了,没在家,你走吧。”

生病住院了?我心里暗叫不妙,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这应该只是她赶我走的借口,就说:“刑事诉讼法规定证人有作证的义务,希望您能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心里想她要再推辞就搬出强制措施来吓唬吓唬她。

果然我一提到法律规定,屋里的女人就犹豫起来,半晌才小声说:“都跟你们说过好几遍了,这还有完没完……”

那时屋里更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很洪亮的声音:“姑娘,外头是谁啊?”

李桂梅的女儿只好给我开了门,连连叹了几口气,大声回答道:“妈,检察院的人,又来问那案子的事了。”

一位身材矮胖的大妈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笑着对我说:“没问题,一定支持你们工作。”说着还给我找了拖鞋换,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心想这大妈性格真好,见了凶案现场也没留下什么阴影。

“姑娘啊,我招呼客人,你去把肉炖上。”大妈说着带我到客厅坐下,又张罗给我泡茶,“可是我该说的差不多都说过了,好像也没啥可说的了。小同志你还想问啥啊?”

“这案子现在在审查起诉,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我就是来跟您确认一下。”我等她在我对面坐下,问:“阿姨,您说您当时看到‘白景皓’袖口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您仔细回想一下,他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血?”

“这个……”她想了一会,摇摇头说:“没有。他那衣服挺干净,就右袖子上的血特刺眼。”

我心道这就对了,把画像和血迹的问题跟她大致解释了一下。大妈一拍大腿,“我就说嘛,那孩子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嘛。”我被她的情绪感染也不由微笑起来,却又觉得,那小鬼的身份其实说不定比杀人犯还了不得,接着问道:“那您知不知道他在哪上学,他爸在哪上班?”

大妈摇头,“真不知道,我每天下午去他家给他们做饭,做完了就保鲜膜一封放桌上我就走,一般见不着他们父子俩,有时走得晚能见到老板下班回来,跟他打个照面。景皓那孩子好像上初三,学习忙,更见不着。就有几次下午两三点回家,我问怎么回来早,他说下午课没意思,就逃课了。”

我皱皱眉,合着这大妈也一共没见过白景皓几次,“那您能跟我说说,为啥您觉得他不可能是杀人犯么?”

听我这么问大妈就笑了:“那孩子好啊,你等会。”说着转身到阳台去拿回来一个鸟笼子。我一看里面是两只珍珠鸟,多说就10公分高,非常可爱。

“我这两只鸟养了三年多,都有感情了。去年秋天喂食的时候鸟笼门忘了关上,结果母鸟顺着阳台就飞出去了,我咋找都找不着,那个心疼啊。那几天正好有一回景皓下午逃学回来,我就跟他絮叨了一嘴。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心想这不明摆着么,这鸟都放我面前了,“他帮您把鸟找回来了?”

“可不是嘛,”大妈更高兴了,“他说想看看剩下这只鸟,我第二天就带到白家去给他看了一下。等过了差不多一个礼拜,有一天我刚进他家门,就见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落着那只母鸟。我这鸟认生,就许我碰,别人谁碰都嗞咂乱叫唤。那孩子奇了,母鸟落他手里吃食儿,也不叫,也不飞,比见了我还安生。这样的孩子能是杀人犯?我到了了也不信。”

这故事其实什么也证明不了,只能说小鬼做了一件事让大妈对他印象很不错。我惊讶的是,总觉得他那种透着邪气的人,跟让小鸟落在手里吃食这个动作,怎么想都不搭。

“阿姨,您怎么能确定他找回来的就是您的这只鸟呢?这种鸟看起来都一样,到鸟市随便买一只都行啊。”

“能确定,能确定。”大妈指了指其中一只,“你看这只是母鸟,它一条腿原来是弯的,爪子有一节像是折了,买的时候没注意,拿到家就这样。景皓那孩子找回来的就是它,还说帮我把爪子给治了一下。我后来养了三个月,那爪子还真长好了。我问他咋治好的,他说是农村的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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