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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5(9)+番外

“给我捏粘土版○1。”

注释○1:粘土版就相当于我们用来写字的纸,是土黄色的粘土所制,使用时将粘土捏成方块状,就能使用,如果粘土版在写的时候,字写错了或是需要修改,就可以将粘土版重新捏成一团,再捏出方块状,重新写就好了,就像橡皮泥一样,但是如果需要传递时,就要烘烤,变成硬砖块才能传送,通常还会加上封壳。

梅诺抖了抖,以为死定了,却未曾想到会听到这一句,顿时抬头愣愣地看着萨鲁。

“没听懂吗?”萨鲁见他不动,光是跪着,还摆出一副白痴状,动了气的低吼道。

梅诺这才清醒了过来,“我这就来!!”

他顾不得腿还是软的,蹒跚的走道案几旁,将用过的不重要的粘土版揉捏成一团,然后摆平,捏出一块方形,整了整四边,将它交给萨鲁。

萨鲁握着书写工具,看着空白的粘土版时,手僵持了一下。

要写什么呢?写很想她?还是问她好不好?或者提醒她该回来了?

有很多话,他都想写去让她知道,但他实在不擅长表达,真想写的时候,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最后,他只写了一句--把后面七天的信补给我。

大手一挥,交给梅诺,“给我送去希腊。”

梅诺接过,偷偷瞄了一眼,脑门上即刻挂起一颗豆大的汗珠。

陛下的信,真是非一般人能看懂啊。

月上西影,海面波光粼粼,铺满银屑般细碎的月光,如明镜般折射了月亮的光辉,空中月,海中月,遥遥相望。阿尔缇妮斯站在甲板上,浮光丽影,银光围绕,风吹起她的银发,似月波闪烁,盘旋在双月争艳的夜色中。

卡尔站在她身后,凝视着水中影像,视线中的那一轮月,混杂着水的波动和银盘似的闪耀,风吹过海面,它摇摇晃晃,仿佛刹那间就会破碎,他仰望天空,星斗万千,明明灭灭,众星拱月下,就算是真月,又有多少能亲近。

月,就如她。

但,对他,她将不会是水中月,不会一触碰就消失,永远不再是梦里的幻像,他也不是真月旁边的星斗,他要拥有她,也只有他能拥有她。

夜风像柔软的丝绸拂过阿尔缇妮斯的面颊,今天的她,真是太高兴了,连呼吸都是甜的,回头看向卡尔,他还在,活生生的,有呼吸,有体温,他真的就在眼前,眼睛忍不住浮上一层水气。

“怎么了?”卡尔走近她,将手中的斗篷披挂在她身上,“不要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阿尔缇妮斯抓紧他的衣襟,眨着眼睛将泪水逼退,“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对吗?”这句话从他出现开始,她就问了好多遍,心还是忐忑不安。

卡尔飞扬的眉一挑,手指抹去她来不及隐下的泪珠,“嗯,不会了。”眸色隐隐一暗,他补了一句,“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卡尔!!”她扑进他怀里,想念了四年,未曾有一刻忘记他,他始终还是回来了。

这种拥抱卡尔不陌生,睽违了四年,她的温暖和香味,之前一直都是在梦里才会出现,像这样的贴近,实在让他难掩心中的渴望,手臂一缩,将她抱得更紧。

突然的紧箍,让阿尔缇妮斯整个人都贴到了他的胸膛上,她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脑子里,心里,都因他的回来而雀跃。

“你离开了四年都到哪去了。”她找了他四年,却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

“周游各国。”他的手臂没有放松,牢牢地箍着她,下巴轻柔摩挲着她的发顶。

“怪不得找不到你,你去了很多国家吗?是哪些国家。”她有些好奇的问。

“也不是很多,生计需要,有时候是跟商队一起旅行。”他回答得漫不经心。

阿尔缇妮斯想到他一个人旅行,一定是吃了很多苦,“你还怪我吗?”他离开前,有对她说过,他爱她,当时的她拒绝了他,往事重提,她只想知道他释怀了没有。

卡尔没有回答,气息却凝结了起来。

“卡尔?”他的呼吸变了,她感觉到了。

仰起头,她看着他,他也正低着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的刹那,阿尔缇妮斯似乎看到了他眼中流泻出来的纠结,月光太暗,她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不是回到你身边了。”他回答。

阿尔缇妮斯眼睛一亮,他的意思是已经释怀了,不怪她了吗?他回到她身边,就是告诉她,一切如昔,是这个意思吗?

“不要胡思乱想了,回去睡吧,海上的夜晚很凉,别感冒了,还有两天才能能到皮布罗斯,你要好好休息。”他的手将她身上斗篷围拢。

阿尔缇妮斯点头,想着他是那么关心她,一定是不怪她了。

还有两天就到皮布罗斯了,她都没来得及写信告诉萨鲁,不过没关系,到了皮布罗斯再写信告诉他吧。

本来船是要开到米特的,但由于亚述王夏尔曼的出现,卡尔认为到米特的一路上会有亚述的伏兵,提议改道去皮布罗斯,那里是赫梯的边境城池,会更安全。

他的顾虑没有错,她欣然同意了。

头疼的是如果萨鲁知道卡尔回来了,会不会发脾气,他的个性那么霸道,她怕两人会处不好。

卡尔却是不同的心境,还有两天才能到皮布罗斯,他真有些等不及了,她还不知道皮布罗斯现在已被埃及占领,到了那,就是他的天下。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兴奋和渴望让他不自觉的颤抖。

阿尔缇妮斯决定暂且忘记烦心的事情,和卡尔并走,回到船舱,“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生了一对双胞胎,很可爱的小家伙,你见了一定会喜欢,一个叫凯洛贝罗斯,一个叫阿尔玛,他们应该叫你舅舅。”她一直视卡尔为兄长,她的孩子当然要叫他舅舅,“还有……”她的话因为猛然感受到一股寒气而收止。

她看向卡尔,背着月光的他看不清他的表情,隐约能感到这个寒气是来自他身上,“卡尔?”

她说得那些,他都知道,她这四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他每一件都清清楚楚,但当听到她说为赫梯皇帝生下孩子的时候,他的心快爆裂了,无数的痛与涩,妒与恨在心头翻滚。

忍,他必须要忍下去,在还没有到达皮布罗斯前,无论是什么,他都要忍下去。

握紧的拳里指甲狠力抠着掌心,划出道道血丝,痛让他冷静了下来。

“是吗?”他平缓地说道,简单的两个字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寒气又消失了,快得让阿尔缇妮斯只觉得是幻觉,“嗯,你一定会喜欢的。”

卡尔在心头冷笑,喜欢?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们的存在是一把利刃,只会戳得他心头难受,他们的存在只会提醒他,那个男人曾对她做过什么。

他要活剐了他,他痛了多少次,就剐多少刀。

只有这样才能解恨。

“我要睡了,晚安!”阿尔缇妮斯坐在床沿上说道。

“等你睡了,我再走,好吗?”卡尔走到她身边。

阿尔缇妮斯不以为意,以前他也一直都是这样,爷爷不在家的时候,他都是等她睡了,才回房休息。

好怀念啊。

她应承道,“好啊。”幸好丽莎早早被她撵去睡了,否则肯定会叽叽喳喳的。

躺上床,她盖上被子,卡尔坐上床沿,替她将被子再盖得严实些。

或许真是累了,她闭上眼,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卡尔听到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熟睡,不需要再压抑情绪了,表情也变得阴冷无比,像是冻结了的冰山,只有看她的眼神是暖的。

手指抚上她,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唇,恋恋不舍,温润的触感缠绕于指尖,让他心神荡漾,只是这样的碰触,就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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