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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看,向右转(68)+番外


“我赶着去机场。”左问又看了看手表。
俞又暖心已经凉了一半,脚尖轻轻一动,是准备掉头的动作。
“抱不抱?”
俞又暖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片刻,但见左问轻轻抬手,是敞开怀抱的动作,虽然幅度不大。
俞又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僵直着身体将脸贴到左问的下颌处。
左问缓慢地收紧手臂,渐渐几乎令人窒息,俞又暖觉得腰都快被掐断,又听左问咬牙道:“连抱人都不会吗?”
俞又暖在左问的胸口蹭了蹭脑袋,将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抬起来,摸入左问的大衣里、西服里,隔着衬衣感受他的体温。
无论是何地,冬天的户外都是寒冷的。俞又暖只觉得鼻头又是一酸,将脸在左问的颈边蹭了蹭,寻求更多的温暖。
抱的时间足够长时,长得Andy开始跺脚、咳嗽地催促时,俞又暖的头才离开左问的胸口,抱着他的腰向后仰直视左问的眼睛,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待遇。
这简直比俞又暖料想中的好太多了。她假设的最好的情形就是左问虽然也许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接纳她,但肯定会表示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表情自然是高冷难攀的,态度也要如寒冬冰霜一般刺人,嘴巴不要太毒,眼神不要太狠。
可此刻俞又暖感受着左问的体温,很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但显然这是现实,俞又暖也不得不现实地思考良多,她既然回来了,其实也没打算仰人鼻息地将就,是以小心地问道:“刚才我说的条件,你听清楚了吗?”
左问的眼睛深沉如黑夜的海,波涛汹涌但却看不清任何情绪,但那波浪冲击崖岸的巨大能量却叫人心都为之颤抖。
俞又暖在左问的这种眼神下,依然鼓起勇气再说一遍的,毕竟是极其重要事情,“第一你不能翻旧账,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第二必须要复婚。”还是要有红本本才觉得有安全感。“你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俞小姐很大方。
骄矜傲慢自负的人,即使经历了短暂的挫折和打击,但底子里的骄横还是改不了。
左问冷哼一声,“我没有什么条件。”
俞又暖心中一喜,又听左问道:“不过,如果我再从你嘴里听到离婚两个字,我会让你身无分文地滚蛋的,俞又暖。别想我会再接纳你。”左问捧起俞又暖的脸,仔细地梭巡着她的眼睛和细微的表情。
再然后左问仿佛为了证明自己刚才所说的狠话,将俞又暖的头捧得再高了一点儿,一口咬在她的脸颊上,深深地印出个牙齿印来。
打人不打脸,何况还是咬,俞又暖 “疼”得惊声尖叫,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肯定出血了。俞又暖愤怒而无法发泄,感觉左问给她来这一招实在太过分。
古代囚犯有黥面之罚,没想到到了俞又暖这儿,也有这么一出,仿佛从此就成了左问这座监狱里的唯一犯人。
四维公司所在的大楼,微信朋友圈都快爆炸了。虽然四维只占两层楼,但是左问天天进出,早就已经是下到扫地大妈,上到年薪百万的白骨精女性心中的男神了。
这幢楼的女性自打来这里上班后就再也不追星了,成天向四维员工打听左Boss何时上班、何时下班,期待来个美好的电梯相逢,或者多看一眼洗洗眼,以平衡被PM2.5吸黑了的肺。
但凡她们的朋友敢赞别人一句颜值,或者说一句看到了什么什么帅哥,她们祭出左先生的“玉照”,总能瞬间秒杀对方,感觉真是不要太爽哦。
而此刻左问与俞又暖在楼下神情相拥的照片一被传到朋友圈,瞬间就引爆了评论。
“我艹,不是吧,逗我玩儿呢?”
“说好的离婚呢?”
“那妖精,快放开我男神!”
“那禽兽,快放开我女神!”
“我心已碎,早知道就别给我希望啊!昨天才跟我那口子说离婚的。”
“开盘啦,赌这次几个月离婚!”
“今天晚餐决定吃鱼(俞)了,生鱼片,看着刮。”
“我也吃鱼,红烧。”
……
这两人抱着不松手,虽然闲人都可以拿他们当风景看,但大部分人的生活总要继续。
计程车司机实在等不住,开门下车,恼火地道:“喂,小姐,你车费还没付呢。”
Andy赶紧去付了车费,又把俞又暖的行李箱拎出来,为难地走近“非诚勿扰”的两位,“左先生,我们得去机场了。”不然真的会错过飞机的,Andy一脸地苦情,他其实也不想打扰Boss大人难得的秀恩爱的。
左问松开俞又暖,改为搂住她的腰,转头对Andy道:“我就不去了,你去那边准备视频会议,我们电话联系。”
左问扫了一眼Andy手里拎着的俞又暖的行李箱,示意司机接了过来,然后抿唇不语地坐进车内,连给女士开车门的绅士风度都省略了。
俞又暖在心底“嘁”了一声,算了,已婚妇女的待遇总是不如未婚的。虽然她现在也算未婚,但肚子里揣着别人的娃儿,那就更跑不掉了,待遇简直比已婚还不如。
再说了,左问此刻对她能有这态度,已经实属宽宏大量了。俞又暖乖乖地从司机打开的门里坐进车内。
Andy目瞪口呆地在望着绝尘而去的轿车,心想,老板那可是上亿的生意啊,这样没有诚意,人家对方怎么想?你不亲自出面,真的好吗?
到下午,Andy一行下了飞机,打开手机,就被微博弹出来的本城热门微博给吓到了,“这效率够高啊。”
跟结婚证相比,几亿的生意又算什么呢,对吧?
有钱,任性!
却说俞又暖坐进车厢时,端正态度,温柔解语地道:“你不去出差真的没关系吗?”
“呵。”左问冷笑一声,“若是不看着你,有人不是说将来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丑事吗?”
“呵呵。”就知道要翻旧账,敢情刚才她提的条件都白提了?聪明的女人这时候必须选择闭嘴,但是俞小姐什么时候聪明过?
“要不要先去医院抽血验个DNA什么的?”
“俞又暖,你真是作得一手好死。”左问抬手去拧俞又暖的脸蛋,其实真没什么肉。
前三个月本来就没什么胃口,还有晨吐,加之心情压抑。
于是左先生换拧为摸,渐轻至摩挲,俞又暖垂下眼眸,在他手心里轻轻地蹭,眼泪又忍不住泛滥。孕妇的荷尔蒙太过矫情,动不动就掉泪。
左问叹息一声,手一用力,将俞又暖向上一提,搂到腿上坐下,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滴。
俞又暖靠在左问肩头,低声问:“你为何这么轻易就原谅我了?”
离婚,本就是她做错了事情,离婚之前,又是她口不择言,伤他在先,虽然揣着尚方宝剑回来,但是到底是底气不足的。
左问把玩着俞又暖纤细的手指,自然粉的指甲光泽柔和得迷人,闻言只是低语一句,“反正迟早都是要原谅的。”
商人重利,凡事都要计算成本和收益。左问自然很可以折磨俞又暖一段日子,但两人是势必要复合的,届时俞小姐这样记仇的性子,肯定要变本加厉地折腾回来,左问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忍了。

俞又暖不解地望向左问,眼睛亮得惊人,闪得左问尴尬地将脸撇向一边,“你平时少折腾我一点就在里面了。”
“你这是敲打我不要借着怀孕折腾你是吗?”俞又暖搂住左问的脖子。
“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俞小姐却是变聪明了,是肚子里的孩子拉高了你平均智商吧?”左问冷笑。
俞又暖也回了一声冷笑,“但内分泌非我能控制。”这就是说该折腾的还得折腾。
左问“哼哼”两声不再说话,过了片刻,终究忍不住道:“你行李这么少,也没回俞宅,是打算我不转身,拿掉孩子就走么?”十八寸的行李箱,对于俞小姐来说,只够装她几顶不能折叠的帽子。
叹息,老公的智商太高有时真心不是什么好事。
“算一算我们最后一次做的时间,你这是掐着三个月的点儿回来的吧?再晚一个礼拜,过了三个月,就不能拿掉孩子了吧?”左问简直是穷追不舍。
俞又暖心里叫苦,记忆别这么好吗?连最后一次的日期都记得?她只能呐呐地道:“我总要对它负责啊,它不能一生出来就没有爸爸。”俞又暖顿了顿,见左问没有什么反应,又大着胆子接着往下说,“再说,想到将来有一天,它要亲眼看到别的孩子叫你爸爸,而它却没有爸爸,我就想哭。”说着说着,俞小姐丰沛的眼泪又开始流淌。
“电视剧看多了吧?”左问道。
俞又暖抽噎着道:“这两个月你没去找小野花吧?”
“呵呵。”
“呵呵是什么意思?”俞又暖拉开左问的大衣和西服,在他衬衣上蹭掉眼泪。
“这两个月你没打算去给孩子找个外国Daddy?”
左先生的话酸不溜丢,将俞又暖逗笑。
“那如果我没有怀上孩子,不回来找你,你会不会去找我?”俞又暖有些忐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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