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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看,向右转(37)+番外


白宣看向俞又暖道:“这儿没有你城里的条件,吃点儿蛋补充营养,你看你瘦得。”脂肪都没几两,怎么怀孩子?
俞又暖只能点头,说不出来为什么,她实在有点儿怵白宣。
“妈,你煮了几个蛋?”左问问道。
“一人一个。”
“那怎么够我吃?”左问说话的时候自己的鸡蛋已经吃掉了,伸手把俞又暖的鸡蛋又拿了过去剥。
白宣还能看不出左问的小伎俩?冷笑一声也不点破,坐下埋头喝豆浆。
俞又暖的难题解决了一个了,她感激地望着左问,又祈求地看着希望他帮她把另一个难题也解决了。
如果左问帮了俞又暖,那就真是在害她了,绝对是激化婆媳矛盾,左问给俞又暖拿了一根油条,“吃吧,门口老张的油条是白泉镇一绝,在外面也吃不到这么香的油条,有时候我做梦都能梦见这个味道。”
夸张!
俞又暖只能伸手接过油条,试探着小小地咬了一口,别说还真是挺香的,可越是香就越让俞又暖纠结,垃圾食品都有个特点,那就是吃过之后就停不住了。
俞又暖吃完了左问分给她的半根油条,一脸纠结地看着盛油条的盘子,是再吃一根儿呢还是不吃呢?
“再吃半根吧。”左问将油条递给俞又暖,倾身在她耳边道:“回去我监督你健身。”
俞又暖欢快地接过油条咬了一口,脸上全是满足的喟叹,眼睛亮得水润润的,好似被洗过一样,眉眼弯弯的样子看了格外叫人高兴。左问很自然地抬手在俞又暖脸上摸了一下。
白宣只觉得伤眼地侧过头,瞪了一眼无辜的左睿。
吃完饭,左问说带俞又暖去街上逛逛,俞又暖松了口大气地迅速地换好了衣服。
除夕这天恰逢白泉镇赶集,有半天的集市,又遇着返程的人流高峰,大街上全是人头,俞又暖拉了左问的手问:“我们逛街买东西吗?”不买东西可别在这儿受罪了,一股子味儿。
“嗯。”左问应了声,去家电行买了一个柜式空调和两个挂机,加钱让老板今天就安排工人安装。
以前不买空调,那是白宣和左睿挡着不让,他们早就习惯自然的温度调节了,左问自然也不需要。不过他想着以后每年俞又暖都会过来,她肯定是适应不了这边的冬天的。
虽然买了空调,回家肯定少不了又要被白宣数落,不过有些事情能退让,有些事情还是可以坚持的。
左问另外又买了一个浴霸,照样多加钱让人今天安装。
从家电行出来的时候,斜对面就是一家卖家具的,左问迟疑了一下,房间里的床太小了,换张一米五的大床还是可以安放的,不过床小其实也没坏处,下次回家肯定就能享受床小的好处了。
左问想了想便迈步离开了家具店,侧过头时,俞又暖已经不见踪影。这位大小姐受不了“人味儿”,别人一挤她就只能躲,这么拥挤的人流里,她不走丢简直是不可能的。
左问个子高,不用费力地扫了一圈四周就看到了俞又暖。
俞又暖的手机开的是铃音加震动,看到来电提示的时候,她松了口大气地赶紧接起来,“你在哪儿啊?”
声音娇横偏偏又带着焦急的柔弱,煞是好听,左问开口道:“往左看。”
俞又暖转过头就看见了左问,赶紧一把拽住他,可怜兮兮地道:“我们还要逛吗?”其实真不是她娇气,而是压根儿没见过这种拥挤的场面,哪怕百货公司搞周年庆也没这么多人的。
“不逛了。”左问拥了俞又暖往回走。
说不得,钱的确能使鬼推磨,左问和俞又暖前脚刚到家,空调机和安装师傅后脚就上门了。

“买空调做什么啊?”白宣一看,脸就拉了下来,傻子才看不出这完全都是为了她那娇贵的儿媳妇。白宣心里多少不是滋味儿,他们俩老住了这么久左问也没想着给他们安装空调,果然是给别人养的儿子。
左问还没回答,左睿就一把把白宣拉走了,“钻墙灰大,我们出去走走。”
等下了楼,白宣一把甩开左睿的手,“你拉我做什么?有左问这样做事儿的吗?就她俞又暖是人,其他人都不是人是不是?你说我养这么个儿子做什么啊我?”白宣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哎。”左睿笑道:“你这是跟又暖吃醋吧?”
白宣两眼跟百瓦灯泡一样瞪向左睿,“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啊?”
左睿道:“你自己想想,左问说了多少回要给你装空调,每次都是你自己拒绝了的,说空调不健康,现在你又来吃醋。又暖不是不习惯这里的冬天吗?人和人各有不同,白老师,你这是对她先有了成见,所以看她什么事儿都不对。”
左睿说的话自然有道理,白宣也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心里不痛快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说人这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左睿知道白宣心里这个坎儿还是没过去,他只能叹息,“你不喜欢又暖也没什么,反正一年也没多少见面的日子。大过年的,大家开开心心才好。”左睿顿了顿才道:“白老师,你有多少年没看见左问这样高兴的样子了?”
?

☆、Chapter 39

?白宣愣了愣,还真被左睿给问着了。左问小时候其实挺活泼可爱的,打小就聪明得不得了,可是不知什么地慢慢就长歪了,年纪大了后脸上别说笑容,就是表情都少有一个。
念书时得全年级第一的时候脸上没有笑容,拿到高考理科状元脸上也没有笑容,全额奖学金进入美国名校脸上也没有笑容,自己公司上市左问的脸上也没有笑容,白宣问过左问为什么。
左问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原话白宣记不清了,但是大致的意思还记得。左问那意思就是这些都是他应得的,就好比白宣给学生上课付出了劳动所以每月会领工资一样自然,并不足以让他觉得开心。
所以除了在童年的左问身上,白宣见到过左问今日这样开心的表情外,其他时间她还真没见过。
当妈的那里拧得过儿子,大过年的确实舍不得闹别扭,但一时抹不下面子,拉着左睿在外面散了一个大圈子的步这才回了屋。
装空调的师傅刚走,俞又暖在温暖的空气里转了个圈,闭上眼睛享受地抻了抻懒腰,“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再也不用僵手僵脚,连筷子都使唤不动了。
可惜俞又暖刚开始感叹,门就被叶宣推开了,话自然被自己婆母听到了,俞又暖尴尬地僵在原地,懊恼地扶了扶额,借着手掌的遮蔽拿眼偷偷去瞄左问,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救场。
白宣是什么人?专业抓作弊三十年的行家,俞又暖那点儿眉眼官司哪里能逃得过她的眼睛。现在才活过来,难道以前是死的吗?
“大过年的装什么空调?弄一屋的灰尘!”白宣皱着眉头看向左问,“耽误我做饭的时间,今天中午大家都别吃了。”话虽如此,可白宣还是麻利地系上围裙走进了厨房。
俞又暖赶紧跟着走了进去,也不敢打扰白宣,小心翼翼地拿了盆子装了热水,悄声问左问抹帕在哪里。
左问嘴角翘了翘,轻轻在俞又暖的脸上啄了一下,赞她懂事。这种事情如果是左问提出来,只怕他妈心里疙瘩就更深了。
“你慢慢擦,我跟爸下一局棋去。”左问朝俞又暖眨了眨眼睛。
俞又暖呆呆地拿着滴水的抹布看着左问,这人实在太不仗义了。其实倒不是左问不想帮俞又暖,只不过他如果也去擦灰,肯定会让他妈对俞又暖的反感更甚。虽然婆媳俩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这几天总还是要在一个屋檐下的。
一直到白宣做好午饭,俞又暖都还在擦灰尘,她速度其实不算慢,只是太过讲究,一粒灰尘都不肯放过。抹帕每次都要洗到基本洁白,才肯第二次用来擦灰,洗一次抹帕至少换五盆热水。
俞又暖不嫌烦,白宣看了可受不了,既心疼水又心疼天然气,不得不吼那坐在窗边聚精会神地下棋的两父子,“左问,你去帮帮又暖,这要擦到什么时候啊?午饭还吃不吃?”
左问闻言立即地放下棋子过去帮忙,留下左睿一个人好笑地摇头,一边笑一边收拾棋子装盒,左问从十三岁之后下棋就再没输给他过,今天却一连输了两次。
有了左问的加入,灰尘嗖嗖两下就被收拾了,倒不是左问做家务有多厉害,只是他格外利落,一张抹帕从头擦到尾,以至于被左问擦过的地方,俞又暖都记住了,坚决不坐。后来还是白宣又重新擦了一遍。
俞又暖洗了手,先回房间抹了护手霜,傲娇地将小手像太后一般放入小左子的手里,“揉揉。”
左问替她一根一根手指地揉了揉,又替俞又暖戴上棉质白手套,两个人才应声出去吃饭。
白宣一眼扫向俞又暖的手,“手受伤了?”
俞又暖摇了摇头,默默地摘下手套安静吃饭,偶尔趁着白宣不注意,抬头看了左问一眼,为什么明天不是初二呢?初二就可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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