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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看,向右转(30)+番外


当然,这八成还是得归功于俞大小姐绝美的脸皮,以至于他在昏迷过去的那瞬间,还以为自己看到仙女了。如今想来,着实可笑,身为无神论者,那个时候居然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
左问摸了摸鼻子,他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去的人,此刻看向年纪已经不算太小但依然美得动人的俞又暖时,内心还是有无法控制的悸动。
左问错开眼再次看向俞又暖白皙的手指上那枚细小的戒指。那时候他虽然在俞氏上班,可是自己的事业刚刚起步,百事待举,经济并不宽裕。
而于此同时他的父亲左睿却查出了尿毒症,急需换肾,左问配型不成功,但好在他小叔和左睿的肾配型成功,也愿意捐献一个肾给左睿。
手术费需要一大笔钱。此外,左问小叔的疗养费,以及小叔一家人未来的生活都压在了左问的肩上。
黎明前的黑暗,格外的浓烈。左问又看了一眼俞又暖,心想人生得美的确有美化环境和愉悦心灵的功效,他当时也不知道是为何,就是疯狂地想看到俞又暖,静静地看着就好。
也许是因为至爱的亲人或许会离世,所以急于想找后补来填充空白?时至今日,左问已经分析不清当时的那种盲目心理了。
不过尽管心里极端渴求,但是左问的确既不会浪漫,也不会追女孩子,俞又暖傲慢而骄矜,故作的和颜悦色下则是最真实的疏离和漠然。
左问自问是绝没有精力去追求俞大小姐的,权衡之后,只能放弃,好在欣赏美人并不需要看到真人,照片也是不错的选择。
左问不知道俞易言是怎么看出他的心思的,但是那个时候他还年轻,而俞易言虽然是子承父业,但他本身的确是很有能力的人,否则俞氏不会在他手里发扬光大,他也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年轻小辈被俞易言看穿心思,并不在意料之外。
俞易言查出癌症,急于将俞又暖和俞氏托付给可信之人的时候,这种买一送一的买卖由不得左问不接。
虽然俞氏并不在左问的眼里,俞易言能做到的事情,左问自问假以时日他也必定能完成,如今回过头去看,四维的市值也已不逊色于俞氏多少。
只不过,这世上最难得到的就是人,左问心里再清楚不过,错过了那一次,他就再也不可能走近俞又暖,于是向俞易言低了头,哪怕将被人嘲笑是靠老婆起家,他也愿意接受那种局面。
至于眼前的这枚戒指,是当时左问所能凑出来的所有钱所能买到的最大的钻戒了,价格并不便宜,他现在还记得那个标价——十九点八万。
戒指的大小俞又暖初时并不在意,但也不愿意戴着示人。而当她知道左问有钱开公司,却没钱给她买鸽子蛋的时候,俞大小姐的小姐脾气就压不住了。
时至今日,左问也无法理解俞又暖等女人的想法。在她们看来,会下金蛋的公司其重要性远远比不上她们戴在手指上的装饰品,并且还可以上纲上线到是不是真爱的层次上。
此时,十年后的俞又暖将手迎着光举向头顶,又在看那枚婚戒。
左问道:“你手指漂亮,戴什么戒指都好看。”
俞又暖嘟了嘟嘴,“可是戴出去会很不好意思啊。”这就好比开宾利的人却抽五元一包的香烟,用一元一个的打火机一般,不相称。虽然的确是虚荣了一点儿,可是人在江湖飘,哪里能不虚荣呢?
“那我陪你再去挑一只戒指?”左问小心翼翼地问道,当初那场世纪大吵,左问虽然记不清内容了,但是俞又暖的脾气可是深深印在了左问的心里。
俞又暖收回手放到眼前仔细端详,嘴里道:“那怎么行,这可是独一无二的结婚钻戒呢。”
左问无奈地摊了摊手。
俞又暖喃喃地道:“看来只有离一次婚,重新结婚才能换戒指了。”
左问捏了捏俞又暖的下巴,“你想得美,趁早打消这种念头。”左问左手上戴的素戒晃入了俞又暖的眼里。
“我记得你前几天没有戴的。”俞又暖一把捉住左问的手,“好啊,我不戴结婚戒指是因为钻石小,那你不戴结婚戒指是什么意思?”
“戴起来不太方便。”左问很自然地回答道,仿佛这个答案是如此的天经地义,以至于俞又暖是太大惊小怪了。
就在俞又暖愕然之际,左问已经取了衣服进了卫生间。
俞又暖往后一靠,躺在床上,又看了看手指上细小的戒指,心想结婚十年了还亲密得仿佛热恋一般的夫妻,应该是极不正常的吧?
如果不是因为爱,那就是为了钱?可是即使俞又暖失忆了,她现在也已经明白俞氏早已经握在左问的手中,他实在不需要还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
用晚饭的时候,俞又暖忍不住问左问道:“我们当初是自由恋爱结婚的吗?”
左问挑了挑眉毛,并不说话。
最后还是俞又暖自己沉不住气,补充道:“我看着结婚证上我们两人的表情,不太像是自愿的。”
?

☆、Chapter 32

?“当时岳父病了,所以希望你尽快嫁给我,而你那时候只有二十岁。”左问简短地就概括了当时复杂的情形。
俞又暖了然地点了点头,这年头的确没有女孩儿会愿意在二十岁就嫁人。至于她父亲的意思,俞又暖多少也能猜到,因为大部分小说里都是那么写的,临终托孤嘛。
不过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俞又暖又将结婚证上的照片递到左问面前,“我不情愿是有原因的,那你呢?你看看你这张脸。”俞又暖气呼呼地戳了戳照片上的左问。
“我不是挺高兴的吗?”左问看了一眼照片,不以为意地道。
“哪里看出高兴来了啊?”俞又暖不服气。
左问苦笑道:“大小姐你是记不得当天的情形了,六月六日,排队登记的人人山人海,我当时能有这个表情,已经是很高兴了。”
俞又暖没说话。
左问补充道:“那天半夜就有人开始排队,你自己不去排队,又不许我让人帮我们排队,我在民政局外面挨了一晚上的蚊子咬,你看我脖子上还有被蚊子叮的包。”左问指了指结婚证上的照片。
那个包是左问让慧姐拿了放大镜来给俞又暖,俞又暖才算勉强找到。只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倒是确信左问那天算是心情真不错了。
俞又暖侧身支着头看向左问,手指在他胸口来回画着圈儿,“你当时就没想过这婚干脆不结了?”六月已经是夏季,有时候比八月还热,俞又暖有些不能想象,左问还有去民政局外面彻夜排队的青葱经历,真是人不可貌相呐。
不结婚倒是真的没想过。其实排队的时光并不难熬,前后几对小夫妻都是年轻人,旁边还有精明的小摊贩卖烧烤和啤酒的,除了蚊子多一点儿,并不算太受罪,何况排队是为了结婚,每个人打心里都觉得开心。要不是真开心,谁会选六月六那种热门的日子去登记啊,不就图个好彩头吗?
左问虽然没说话,但是俞又暖从他的眼睛里读得出他的意思,抬起身在左问的颊边亲了亲。
又不是男女朋友,老夫老妻的了扮什么纯情?左问翻身压住俞又暖,时隔十年之后,放肆地攫取当年的利息。想当初,别人都是夫妻双双把队排,即使男友心疼女友,劝她回去了,女友夜半也会悄悄来“探班”,唯独俞又暖,那可真是衣角都没看到一眼。
俞又暖趴在床上,半眯着眼享受左问的吻落在她肌肤上的感觉,无关情、欲,只是纯粹的喜欢这种被需要和被爱怜的感觉,只希望不要停。
可惜想象太过美好。俞又暖尖叫一声,猫起腰捂住屁股,“左问,你属狗的啊?”
左问扫了一眼俞又暖屁股上的压印,“瘦得屁股都没肉了。”怎么亲都不够,似乎只有用咬的,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欢。
俞又暖伸出腿去踢左问,左问轻轻一让,起身进了浴室。
俞又暖拉过被子盖住,捂着头睡了,迷迷糊糊里只觉得左问许久都没出来,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睡着了。
早晨,俞又暖起床的时候,左问已经跑完步回来了,俞又暖走到厨房的料理台边对慧姐道:“慧姐,给左问打一杯香蕉蜂蜜汁,家里有火龙果吗,做个沙拉吧。”
都是治便秘的食物,以至于慧姐和刚走到厨房边的何凝姝都忍不住看了左问一眼。被人关心这种隐私,即使沉稳如左问也忍不住回避了众人的眼光。
可是便秘与自渎孰优孰劣呢?
左问出门的时候,俞又暖亲自将装着火龙果沙拉的保鲜盒塞到左问的手里,并嘱咐他不要久坐,隔一段时间就得起身走动。
十男九痔啊。
左问垂眸看着俞又暖,算了,不跟脑子进过水的女人计较。若非看在她脑子不能受刺激的份上,他又何苦已婚享受未婚待遇。
左问走后,俞宅就来了一位访客,范丽君女士。慧姐犹豫再三还是给她开了门儿,这位范女士对她家小姐一直很好,不过她也是林晋梁的乾妈。
慧姐迎了范丽君进门,低声道:“范女士,以前的事情小姐都忘记了,医生说她脑子再也受不了刺激,主张静养,先生也不许旁人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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