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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看,向右转(10)+番外


俞又暖惊讶地张开了嘴,她大概了解黄大姐的意思了,心想这些人脑洞可真够大的,八点档家庭伦理剧看多了吧?俞又暖刚想解释,迎面就有人叫住了黄大姐。
黄大姐觉得聪明人不用把话说太多,点到即止才是高手风范,“哎,小俞啊,你过了马路左转,菜市场就到了。我那边还有事儿,先走了哈。”
俞又暖看着风风火火地跟别人并肩走了的黄大姐,一肚子解释的话又只好咽回了肚子里。
菜市场里那家卖鸡蛋的小店,蛋的种类可谓琳琅满目,俞又暖有无从下手之感。
“买鸡蛋啊?”卖蛋的大叔热情地问俞又暖。
俞又暖点了点头。
“买什么价格的?”蛋叔问。
“有什么价格的?”俞又暖问,在她看来这些鸡蛋都长一个样子,根本不用分这么多筐。
“有二十的土鸡蛋,也有五块六一斤的洋鸡蛋。”蛋叔卖了一辈子蛋了,一看俞又暖就知道这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现在的人流行富养女儿,不懂买蛋的姑娘多了去了,蛋叔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今天刚到了一批山地暴走鸡的鸡蛋,绿色,有机。”蛋叔说着一点儿也不新鲜的高级词汇。
“好,来十个,哦,不,二十个。”俞又暖道,人不识货钱识货,俞小姐不辨鸡蛋优劣没关系,反正按着贵的买准没错。
“好叻。”蛋叔麻利地装好鸡蛋,用了两个袋子重叠装,免得袋子破了打碎鸡蛋,“八十块。”
俞又暖提着鸡蛋往回走,一路都侧头盯着街边铺子里玻璃窗内她的影子,一如既往的端庄、大方、优雅,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从她身上看出小三儿味儿的啊?俞又暖实在不解。
俞又暖慢吞吞地爬上五楼,白宣从她手里接过塑料袋,随口问了句,“多少钱啊?”
“八十。”八十元人命币对俞大小姐来说,简直都不值得她弯腰捡起来,所以她也丝毫没有需要隐瞒这袋昂贵的暴走鸡鸡蛋价格的认知。
“八十?!”白宣瞪圆了眼睛看着俞又暖,然后冷笑一声,“呵,真不愧是大小姐,人傻钱多,人家五块钱的鸡蛋被你买成了八十块。”
俞又暖这才知道,原来民风淳朴这个词语,如今只有在辞典里才找得到了。不过俞又暖实在委屈,她买贵的鸡蛋,还不是为了两个老人吃得好一点儿吗?
“有钱也不是这样糟践的。你爸爸赚钱不容易,左问赚钱也不容易。”白宣逮着俞又暖的错就忍不住说教,她每次给左问打电话,他都在工作,钱的确赚得不少,可那都是高强度工作得来的,白宣心疼得不得了,她自己都舍不得花儿子的血汗钱呢。
俞又暖赶紧点头。她现在被白宣训斥得见到她都有点儿想躲。
?

☆、Chapter 11

?午饭的时候,在白宣凌厉的眼神下,俞又暖几乎嚼都没嚼饭菜,就直接吞了下去。
“吃饱了?”白宣站起来收碗筷。
俞又暖赶紧放下筷子。
左睿道:“又急着占位置啊?你去吧,我来洗碗。”
白宣二话没说地解了围裙,拿了小包就出门了。
“爸,妈占什么位置啊?”俞又暖不解。
左睿做了个搓麻将的动作,“去晚了,小区里就没位置了。”
“我来洗碗吧,爸。”俞又暖道。
“不用,不用。你去小萌床上躺一会儿吧。”左睿已经麻利地围好了围裙。
俞又暖的确是有些困,昨晚很久都没睡着,沙发又让人难受,她在白小萌的床上歪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再次起身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俞又暖是在小区西南角的小花园里找到白宣的,小花园里摆了好几张麻将桌,正搓得热火朝天。
俞又暖走过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侧头看了看她,以及她的肚子。俞又暖倒是想大喊一句自己没怀孕,也不是小三儿,可惜没人开口问她,她也就不好解释。
俞又暖站刚走到白宣身边,就听白宣道:“去给我倒杯水来。”
“哦。”俞又暖又转身回去爬了五楼给白宣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她把水杯递给白宣的时候,听见一旁有人高呼道:“李大姐,你们家晓珍回来了。”
白宣对面坐着的李大妈回头一看,可不就是她那在市里工作的大女儿么,一身干练的黑色小西服,脚上十厘米高的黑色鱼嘴高跟鞋,显得又高又瘦,脸上架着一副墨镜,十足的都市丽人。
“妈。”郭晓珍走了过来,将脸上的墨镜往上一推架在了头顶上,很有点儿美女范儿,她对着白宣笑了笑,“白阿姨。”然后眼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俞又暖,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就挪开了。
“白阿姨,你上次不是说左叔叔肝不好吗?我朋友送了我几斤古蔺赶黄草,泡水喝养肝护肝,效果很好的。”郭晓珍道,“等晚上我给你们送过去啊?”
“多谢,多谢。”白宣对待郭晓珍,笑得就像春风一般亲切。
俞又暖在白宣身边,乖乖地充当倒水小妹,郭晓珍在给一圈的大妈大姐打过招呼以后,就被她妹妹郭晓玲给拉走了。
“你拉我干什么?”郭晓珍没好气地拍开郭晓玲的手,没见到俞又暖之前,她还以为郭晓玲多少有些夸大其词,那是为了让她能对左问死心,但她刚才看到俞又暖之后,才发现,郭晓玲形容得都算保守的了。人家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她在左问那儿的确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的。
“姐,是我弄错了,她根本不是左问的老婆。”郭晓玲跟郭晓珍说着悄悄话。
“不是?”郭晓珍惊讶地道。
“不是,听说是左问外面的女人。怀孕了,现在找到白阿姨这里了,肯定是左问不肯跟他家里那位离婚。”郭晓玲八卦道。
“胡说,左问不是那样的人。”郭晓珍绝不愿意相信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会是道德沦丧的人。
“姐,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但凡有点儿钱的男人,谁外头没个小三、小四的啊?”郭晓玲不以为然地道,说起来郭晓玲都有两、三年没见过左问了,自从俞又暖车祸出事之后,左问还没回来过。于郭晓玲来说,左问就是个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邻居。
郭晓珍不愿意相信,“我不信。说不定就是左问瞧不上那女的,她才不要脸的跑到这里来的。”
正在两姐妹谁也说服不了谁的时候,一辆路虎开进了小区,郭晓玲指着那车道:“姐,那是不是左问的车?”这个小区可没人开这种百万级的路虎。
郭晓珍顺着郭晓玲的手看去,就看见路虎在楼下停了下来,左问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两姐妹同时噤了声,站在阳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左问。
清隽混合着冷峻的脸,挺拔的身姿,不考虑金钱给他铸造的耀眼光环,光左问自身的魅力就足以倾倒从十八岁到八十八岁的女人了。当年小镇上但凡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就没有一个对他免疫的。
过去十四、五岁的郭晓玲不懂欣赏左问这种考究衣着衬托下的成功男人的魅力,所以不能理解她姐姐的痴恋,好歹郭晓珍也是校花级的美女,但现在的郭晓玲再看左问的时候,就明白郭晓珍的不愿意将就了。
“真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啊。”郭晓玲文绉绉地拽了一句诗。
郭晓珍沉默不语。
“姐,你当初为什么不跟他表白啊?你要是表白了,说不定你们早就是一对了,青梅竹马啊。”郭晓玲道。
郭晓珍不语。
“这车挺贵的吧?他要是我姐夫就好了。”郭晓玲感叹道。
郭晓珍转过身回了房在床上躺下,有些闷闷不乐,只觉得自己和左问的差距越来越大了。男人如醇酒,女人却如鲜花,随着年纪的增长,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左问的到来,白宣那一桌的牌局比以往早了半个小时结束。俞又暖没想到左问居然回来了,心想这人难道还怕她把他父母给吃了么?他也不想想他妈的战斗力有多强。
左问冷着一张脸,除了给白宣和左睿打了招呼之外,对俞又暖简直是不理不睬。
白宣拉着左问问长问短,左睿在一旁含笑听着,短小的沙发上坐不下三个人,俞又暖只好孤零零地坐在一旁餐桌边的凳子上,看着这一家子叙天伦之乐。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是郭晓珍提了古蔺赶黄草过来,“左叔叔,白阿姨。左问也回来啦?”郭晓珍眼波流转,仿佛不知道左问回来一般。
“快进来坐,晓珍。”白宣热情地迎了郭晓珍进来,“你太客气了,我上次就那么一说,也亏你放在心上了。”
郭晓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光不由自主就往左问的方向瞥去。
“晓珍,就在这儿吃饭吧,难得左问回来,你左叔叔今天亲自下厨,整治了一大桌好吃的。”白宣道。
“哦,不了,白阿姨,我妈已经做好饭了,我先走了啊。左叔叔,这赶黄草吃完了如果觉得效果好,你跟我说,我再让我朋友帮我带。”郭晓珍站起身,眼神却一直在左问和俞又暖之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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