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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鸡毛(44)+番外

“你别怕,到时候让你爹给你挑个最好的驸马。”谢氏一头的金饰,仿佛又回到了在宫里的时候,她走到女儿身边,拍拍她的小手道。

李秀如想说,这消息不准确,想说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呢?想说……很多。但她看着母亲异常明亮的眼睛,只能沉默的点点头。因为她知道,她的母亲一直靠父亲还在支撑着自己,她不想打碎母亲的梦。

崔氏也同样欢喜,可她却又陷入两难。拿着手里的信,崔氏看着女儿叹了口气道:“这是你舅父让人送过来的。”

“提到我爹没?我爹什么时候来接咱们?”李贞如显然也相信了那个传言。

“没有。”崔氏摇摇头,有些郁闷道:“可能信来的早,你也知道从京都到咱们这里陆路要几乎半年,水路也要三四个月,中间有什么变化为娘也不知道。”

“那说的啥?”李贞如兴致缺缺的说道。

“和为娘想的没错,你舅父打算新皇登基,就接咱们出去。”提到这点崔氏还是很高兴的,她的兄长并没有忘记她,和她入圈禁地之前说的完全一样。这样,有了家人做后盾,日后还怕什么?

“那怎么行?我爹都要当皇上了,娘您和他和离?”李贞如跟看疯子一样看着自己的母亲。

“什么眼神!”崔氏拍了女儿一下,不满道:“那消息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关键是娘这信怎么发!”

说不去吧,要太子没当上皇帝呢?这不但伤了兄长的心,还浪费了一次天大的机会。可说去呢?兄长真来接了,太子登基了……亏大了!

“我反正不去舅父家,我等我爹来接我。”李贞如赌气的走了出去。她更愿意相信她爹能当皇上,这样她就是公主,可是要是被舅父接走,那就是个孤女,以后能嫁给什么人?她现在已经全然想不到之前为了想要出去,连宝寿公主那样飘渺的目标她都想争取。

“三姐……”身后有个声音传来。

李贞如先是露出一丝不耐,随后却笑颜如花道:“五妹妹。”

李敏如激动的两眼放光道:“听她们说爹要来接我们了?”

李贞如干咳一声,笑道:“只是传言做不得准。”

“哼!等我爹来了,我要告诉他,李肃肃那个小贱人,她怎么虐待我的。当初那贼人怎么没把她毒死!”李敏如很显然已经听不进李贞如的话,只一心幻想着太子来了,为她做主,把她这些年受的鸟气全给她解决了,“对了,还有守军,居然不给我燕窝吃,不知道我一日不吃燕窝就睡不好么……”

真是个蠢货,李贞如表面附和,内心却鄙夷着。就算太子来了,人家敬宜公主也是嫡公主,你李敏如算个屁。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圈禁地第二次人心浮动。其实比宝寿公主那次来的还要不靠谱,但是人已经被憋的狠了,只要是对她们有利的,什么都愿意相信。

☆、第三十五章

据说皇上的葬礼办的格外奢华,据说京城的百姓统统都跪在皇陵的沿路,只为感怀这位千古难得的明君,据说皇上去的那一日电闪雷鸣,犹如老天都为其哭泣,据说……

“都是杜撰。”肃肃窝在床上懒懒的说道:“葬礼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那死鬼祖父绝对不是什么千古明君。”

“姑娘!”谷雨无语的看着自家小公主,那是她亲祖父好不好。

“我懂,我懂。”肃肃不在意的挥挥手道:“出去绝对不会乱说。”

谷雨无奈,只得将目光重新放在手里的书卷上。

“哎,我说小谷子,你整日看书不烦么?”肃肃翘着脚,无聊的说道。她还真没见宫里人哪个那么爱看书的,尤其是小太监。也不是说她歧视太监,实在是宫里的太监太忙,就算近身伺候的也多是挖空心思想要讨好主子,就拿祖父身边的淑妃来说,她跟着的大太监就说的一嘴好故事,不论宫里的宫外的,肃肃觉着恐怕外头的说书先生也没他说的好,可是要论起其他,什么关于史记啊,圣人书啊之类的那是一窍不通。莫非小谷子这是想博览全书,想当晏朝最有文化的小太监。

谷雨再次抬眼看了看肃肃,轻轻叹了口气将书重新放,然后解开外袍上了床钻进肃肃热乎乎的被子里。

“姑娘这是闷了?”如果要是平时,他家小公主绝对会自己捧着一本书,直到他上床睡觉都不会撇他一眼的。

“没……”肃肃滚进谷雨怀里,她只是觉着有些累,近来看多了深井冰一样的女人们,天天好像太子的马车就会出现圈禁地的大门口。日子也不好好过了,整个心都浮躁了,曾经宫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暴露出来了,可是她们却好像拒绝相信太子根本不会出现。

谷雨吹了灯,躺在肃肃身旁,用体温护着肃肃的小身体。冬日又到,每年圈禁地里生命的消失怕又要悄然的开始了。

夜已深沉,屋子里就剩下谷雨与肃肃入睡后的呼吸声。根据往年经验,窗户除了前头一扇留了点缝隙外,靠近床的这头从来都是用厚棉压住。也亏得谷雨多年来并没放弃练武,耳力非凡,不然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夜里,恐怕压根听不到有人在外头拍打窗户。

“谁?”谷雨爬起来给肃肃压好被子,然后慢慢走到窗户边小声问道。

“谷雨,是我!”安鑫的声音伴着北风听起来有点僵硬。

谷雨重新回到床边将帐帷拉紧,然后打开厚棉帘确认了外头真是安鑫后,才打开窗户让安鑫进来,只是没想到,进来的除了他还带了个孩子。

“这是……”谷雨不解的看着安鑫怀里那个睡着了的孩子,脸色已经冻得发紫,被人用棉衣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瞧着大约*岁的样子。

“咳,你能容个地方让这孩子睡一下么?”安鑫跺跺脚,冻得牙颤道。

“柴薪有限,整个宅子就这间屋子里生了火。”谷雨为难道。

安鑫拿眼去瞟肃肃所躺的大床,那床上似乎可以睡下两个人。

“想都别想。”谷雨眯起眼睛,他绝对不会让不知来路的人上他和公主的床。

安鑫欲哭无泪,他怀里的只是个孩子,而且身份也不见的低到哪里去。

“外头有个软榻,你放那儿吧。”谷雨见他执意如此,就只好收拾出肃肃白天看书的软榻,只是被子是从箱笼里找出的旧被子,还是他曾经盖过的,至于小公主的被子,他是拿都不会拿的。

将孩子放下,脱了衣服还盖上了被子,安鑫大舒了一口气坐到桌子旁,尽量压低声音道:“给我来杯热水,差点没冻死。”

“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进来的?”谷雨从旁边红泥火炉上烧热一壶水,然后给他倒上。

“别提了,一言难尽。”安鑫龇牙咧嘴的喝下一杯水,才道:“我是唐刺史安排进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多年唐刺史都不闻不问怎么会找上安鑫,难道说他们之间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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